“想你了。”
慕容御低聲說:“便來了。”
“啊?”明無憂輕笑一聲,“不得了,殿下現在怎麼無師自通了,這種情話張口就來,我都還沒教你呢。”
“真心話,不用教。”慕容御用下巴蹭了蹭明無憂的頭頂,“這趟在江北辛苦你了。”
“不辛苦啊,還好……”
兩人相擁在一起,溫存著說了會兒話,明無憂問起那些黑衣人的事情,“剛才那些黑衣人聽到云子墨報了身份,就要殺我和他,如此的仇恨,多半是麗陽公主派來的吧?”
“嗯。”慕容御的臉色驟然很不好看,“在京中敢明目張膽派人來殺你的,除了她沒有別人。”
“我也是收到消息,所以才趕來的。”慕容御不想說這件事情,拍著她的肩膀說:“很晚了,休息吧,旁的事情明日進京再說。”
“哦。”明無憂也點點頭。
她抱著慕容御的手沒松,“你就在這兒休息吧,別去別處了。”
雖然慕容御現在一切正常,但上次在船上,慕容御做噩夢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明無憂不太放心。
“我去什麼別處?”慕容御低沉地說了一聲,“就沒打算去。”
他把明無憂抱到了床內側,翻身而上,把人安頓在自己懷中,“睡吧。”
明無憂窩在他的懷中,卻是并不太能睡得著。
一方面是今晚被夜襲心有余悸,另一方面,又忽然好奇起慕容御的心病了。
她把玩著慕容御的衣襟,“殿下,你為什麼怕水?你落過水嗎?”
“嗯。”慕容御沉吟了一會兒,淡淡道:“很小的時候了。”
“那——”明無憂試探著問:“是在宮里?”
“太久遠了,我不記得了。”慕容御的手拍著她的肩膀,“乖,別說話了,睡吧。”
明無憂:“……”
說什麼不記得,應該是不想說吧?
這搞得明無憂越發好奇了。
但他避而不談,明無憂好奇也沒什麼用。
她發散了好一陣子的思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得把這件事拋之腦后,靠在慕容御懷中睡著了。
239、得當弟弟哄著
明無憂這段日子辛勞,其實都沒怎麼好好睡過一日。
如今窩在慕容御的懷中,所有煩惱憂愁全被拋諸腦后,這一覺睡得很死很沉。
醒來的時候,她睜著眼呆呆看了好一會兒床帳頂上,才慢悠悠地坐在身來,環顧了一圈。
慕容御已經沒在了,身邊的位置也一片冰涼。
窗戶那兒天光透亮,白天了。
明無憂側耳聽了一下,外面沒有行船濺起的水浪聲音,倒是有些隱約的嘈雜人聲。
“郡主?”門外傳來冷云詢問的聲音:“您醒了嗎?”
明無憂掀起被子,“嗯。”
吱呀一聲,冷云推門而入,帶著兩個伶俐的婢女,婢女手上還捧著漆盤,上面是衣服首飾鞋襪。
明無憂遲疑地問:“不會是到京城吧?”
“是到了。”冷云低眉順目地回:“兩個時辰前到的,郡主睡得沉,所以殿下吩咐把船只靠碼頭停下。”
明無憂「啊」了一聲,“那他呢?”
“殿下去上朝了。”冷云示意婢女們上前,為明無憂更衣梳洗。
明無憂一邊配合著婢女們,一邊表情訕訕的。
自己怎麼睡得這麼死,都回京了竟還在船上睡了兩個時辰啊。
但轉而一想,慕容御真是好貼心,心里又暖融融的。
……
半個時辰之后,明無憂總算進城回家了。
在她離開的這一個月里,明老爺子擔心的日思夜想,都沒睡好。
如今見著孫女完好無缺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是松了一口大氣,拉著明無憂問了好些事情。
等明無憂再往戰王府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正巧這幾日云子恒和云子淵云子辰都有公務不在府上,戰王也去城郊大營了。
府上只有安平公主,此時正在云子墨的院子里。
“無憂來了。”安平公主起身,拉著明無憂感激地說:“這次多虧了你救他!”
“是他救的我。”明無憂說:“要不是他,我怕是早被那些黑衣人給砍殺了去,四哥真的很英勇。”
安平公主一愣,目光慢慢變得欣慰起來。
看來這一趟江北之行,云子墨和明無憂的關系改善不少,這就好啊。
倒是云子墨的眼神有點不自然。
明無憂到了床邊坐下,“四哥,伸手。”
“哦。”
云子墨聲音有點兒啞,慢吞吞地將手腕送到明無憂面前去。
明無憂捏上脈搏。
其實先前安平公主已經找人給云子墨看過了,沒什麼大礙。
但這會兒看到明無憂把脈,又十分緊張地詢問:“子墨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明無憂把手收回,安撫地說道:“公主別擔心,四哥就是失血過多,沒什麼大問題。”
“我來的時候帶了血參,補一下他很快就又能生龍活虎了。”
“那就好。”安平公主松了口氣。
恰逢此時有管事前來稟報雜事。
安平公主轉向明無憂說:“你們兄妹先說說話,我去前面看看。”
……
她一走,屋子里安靜下去。
云子墨抿著唇,骨節分明的大手抓著絲綢錦被。
“你這是怎麼了?”明無憂揚了揚眉,“是公主責罵你了嗎?”
云子墨不說話。
明無憂又猜測道:“那是你傷口疼?”
云子墨還是不說話。
明無憂沉吟了一會兒,“還是……你挺不想看到我的?那我走好了,不打擾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