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輕地問:“你不想成親了嗎?”
“不是!”
明無憂快速搖頭,“我只是覺得,水利的事情還沒解決,麗陽公主啊,還有鎮國公府都虎視眈眈……你每日為了朝中的這些事情忙的腳不沾地。”
“現在好像不是成親的好時候。”
“那麼——”慕容御問:“你覺得什麼時候是好時候?”
“這個麼……”明無憂認真地想了想:“等局勢穩定一些,起碼水利的事情定下來,我們再——”
“好。”
慕容御應著,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十分僵硬。
明無憂本就是敏銳的人,一下子就發現了,“你不高興嗎?”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去江北一趟之后,看到了那里的慘狀,覺得有好多事情等著去做。”
而成親這件事情,在十數萬百姓的民生面前,瞬間就變得微薄起來。
“沒有不高興。”慕容御勉強讓自己的面容溫和,“我明白你的心思。”
“真的嗎?”
“當然。”
明無憂展顏一笑,她抱住慕容御勁瘦的腰,踮腳吻在他的唇角上,“我這一個月好想你,還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慕容御順著她的話問:“什麼夢?”
明無憂的臉色有點訕訕。
蓋因夢中場面太香艷,實在是不好直說。
她含糊地嘀咕道:“就有你有我的夢啊,反正挺好的的一個夢。”
她把臉埋在慕容御的身前,“你別問了。”
慕容御「嗯」了一聲,環抱著她,但心情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他承認她的話其實有一定的道理,眼下要解決的事情很多。
水利圖紙確定,選定官員,撥銀兩后,就要過年了。
年后是五年一度兵部征召新兵,還有恩科武舉。
祭祀大禮。
更有麗陽公主、鎮國公府、遠在蕃地的定王和寧王需要解決。
而這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要一點一點的進行。
朝廷的事情就沒有解決完的時候。
他們先成親,再解決這些事情不是一樣嗎?
先前她不止一次提過快快成親,快快嫁他。
是他覺得,要給她時間自由放縱。
如今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她變成自己的妻子,她卻覺得快。
是放她太自由了。
心里沒有那麼喜歡他了?
不想嫁給他了……
今天他其實過來的很早,打算和明無憂一起用晚膳的。
但明無憂不在。
他問了冷驍一聲,才知道她去戰王府上看云子墨了。
他便安靜地等著。
在等待的過程中,慕容御靜靜地看著這間充滿明無憂個人氣息的房間,心里逐漸酸澀起來,十分不是滋味。
放她一切自由,讓她隨心所欲的結果就是,她的心思和眼神分散在很多人很多事上面。
而他慕容御,在明無憂的心里,現在排第幾位?
他現在明明抱著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安全。
他覺得,明無憂隨時會像風飛去,離自己越來越遠。
此刻,他無數次想釋放自己心里瘋狂的感情,擁抱她,占有她,告訴她——
他們要馬上成親,把她完完全全地變成自己的人,鎖在自己的身邊。
但他卻無數次用更強烈的自制力壓住了那份瘋狂。
他不能。
她有自己的翅膀,而他,不能再做折斷她翅膀的劊子手。
愛應該是縱容,是成全,是讓她快樂,做她想做的事情,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永遠能及時地出現在她身邊。
愛不是強迫,不是禁錮,不是以愛之名去傷害。
可是明白道理,未必能控制情緒。
他周身緊繃,手有些大力地掐住明無憂的腰,急需做點什麼,來得到一些撫慰。
“明無憂。”慕容御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暗沉的眸子盯住明無憂玫瑰花一樣的唇。
“嗯?”
明無憂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衣襟,“很晚了,你早點回——唔——”
慕容御落下來的吻又沉又重,碾的明無憂的唇都有些痛。
241、不許因為這個怕我
他抱她抱的很緊。
那手也不像以往每次,只是停在她的后腰和肩背。
這一次,他的手失控地順著腰線朝上挪。
那動作充滿侵略性和占有欲。
明無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去抓他的手。
但沒攔住。
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就被慕容御給捏住,反剪到了后背去,手掌用力,徹底將明無憂壓入自己懷抱。
如果說,慕容御以前親近的時候是溫潤優雅的鶴。
現在就像是兇蠻強悍的狼。
還是一直餓慘了的狼。
良久良久。
等他把明無憂放開的時候,明無憂已經被他惡霸一樣的行徑嚇傻了。
“你……”她想問他怎麼了。
為什麼忽然這樣。
可一開口,聲音又啞又媚,只得羞憤地閉上嘴。
“怕了嗎?”慕容御的唇猶然輕輕碰觸著她的額角,極其霸道地說:“我是太想你了……不準因為這個怕我!”
明無憂扁著嘴:“好兇。”
“今天才知道嗎?”
慕容御說著,抱起明無憂送到了床榻上,“好好睡覺,我這便走了。”
說完,他果斷轉身。
實在是親熱的太過,深怕自己再不走控制不住沖上腦門的浴火。
明無憂哪能好好睡覺?
她緊緊地拽著領口的衣服,瞪了帳頂磨牙半晌,忽然覺得,自己說等個好時候再成親,實在不是個好建議。
她好想把他給就地正法!
因為這大膽的想法,以及睡前慕容御放肆的行為,明無憂這一晚毫無意外地做了一個很過火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