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面紅耳赤地罵了自己一句「愚蠢」。
身為一個現代靈魂,想做就做,也沒什麼扭捏的啊。
昨晚干嘛不直接留他!
真是后悔啊。
心火就這麼燒了起來。
后面的幾天,明無憂暗戳戳地思忖把慕容御給吃掉的可能性。
但她手頭的事情也是真的多,沒想多久,就被雜事給占了心思,這吃干抹凈的想法被迫拋之腦后。
……
白笛在知道明無憂回來的第五日,沖到百善堂去找她。
一見面她便給了明無憂一個極大的擁抱,委屈巴巴地抹著不存在的眼淚:“無憂姐姐你好狠的心!離京去江北說走就走,都不等我送個行。”
“呃……”明無憂失笑道:“我和旁人也沒顧上說。”
“騙人!你明明和你大哥說了,還是他告訴我你做了司水女官去辦大事了!”
白笛幽怨地看著她,“無憂姐姐,你是不是嫌我是個惹禍精,不喜歡我了,所以才不跟我說?”
“哪有?”明無憂哭笑不得,“我跟云安也沒說,當時事情太緊急了……”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還跟我撒嬌呢?好好說話!”
“哦。”白笛瞬間乖巧,眨巴著亮閃閃的眼睛,拖著明無憂詢問去江北都干了什麼。
明無憂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句,問起她最近在京中的課業。
白笛這次倒沒垮下臉,“都還好啊,我手不是受傷了嗎?順便就不必彈琴了,現在只學畫畫和禮儀。”
“唔……還有啊!”她歪著頭說:“我娘也很少再罵我了,總之都挺好的。”
明無憂把她理了理肩頭的發辮,“那就好。”
兩人待了會兒,云安郡主也過來了。
今日正巧沒什麼病人,明無憂和兩個姐妹花在二樓雅閣說說笑笑。
到了下午些,和他們一起到春熙路的天霞樓去吃下午茶。
天霞樓里客似云集,還好明無憂早早讓人定了雅座。
三人進了雅座,點了茶水和糕點,正閑聊著,聽得樓下大堂內傳來一片議論聲。
“據說那位郡主的水利工程圖曠古爍今啊,連陸兆塘陸先生看了都連聲稱贊!”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陸先生夸贊朝華郡主是天縱的奇才。”
“一個十七歲的女子,怎麼可以如此厲害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江北司水之事,夸贊是一聲高過一聲。
雅座里,白笛輕呼了一聲,“那陸兆塘是當世一等一的大學士,所學博古通今。但性格卻十分孤傲冷僻,不喜與人親近。”
“從未聽說他夸贊過什麼人啊,如今竟然夸姐姐。”
“不得了了,無憂姐姐成了京中名人了!”
“她一直是京中名人。”云安郡主輕笑一聲,溫柔道:“只不過以前大家是羨慕她的身世,如今卻是為她的才能驚嘆。”
明無憂微笑著,心里卻明鏡兒一樣。
那陸兆塘喜歡周游列國,行蹤飄忽,如今怕是都不知道在哪。
而且,她的圖紙在慕容御手上,至多工部要緊人員見過,陸兆塘就算在京城也未必能看到。
怎麼可能夸贊?
傳言真是夸張。
云安郡主抿了口茶:“對了無憂,我聽說江北的那個寧律上書為你請功了,說你在江北調去大量藥材和大夫,今日早朝皇上很高興,想必晚些就要送賞賜到你府上去。”
“這應該是早朝上的事情,我也算消息靈通,我都不知道呢。”
明無憂托腮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這個?”
“……”
云安郡主視線躲閃地說:“我二哥說的。”
“云安,你不誠實。”明無憂似笑非笑道:“沈二公子是不上朝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白笛機靈的不得了,眼珠子一轉就湊到云安郡主面前去:“云安姐姐,你這消息哪里來的呀?老實交代!”
“我真是聽二哥說的。”云安郡主哪知道隨口說句話引來她們這個反應,連忙換了個話題,“那江北的老百姓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慘?”
這是個很正經的話題。
白笛果然不繼續追問她,把視線落到了明無憂的身上,“對啊,那里情況怎麼樣?我都忘了問。”
明無憂簡單把江北的情況說了說。
雖然寥寥幾句話,但云安郡主和白笛卻已經明白那里的凄慘。
白笛咬了咬唇,“百姓好可憐……還好有無憂姐姐這樣厲害的人,可以畫出那麼厲害的水利圖,給后世造福。”
晚些回到府上之后,宮內的賞賜果然到了。
傳旨的還是來福公公,念完圣旨之后笑瞇瞇地和明無憂說:“皇上口諭,郡主就不必去宮中謝恩了。”
“對了郡主,九九重陽宮中有個宴會,郡主也在被邀請之列,小的把帖子帶來了,到時候小的來接您。”
“好,多謝公公。”明無憂客氣地說罷,給他準備了一個大荷包,塞得滿滿的。
來福推脫了幾次推脫不掉,為難地收下了。
242、真是活該
在京中,明無憂的日子一向過的充實但平靜。
接下來的日子也一樣的風平浪靜。
只是前后聽說了幾則消息。
一則就是那個裝病不出的工部尚書曹燾,被朝廷問了罪,鎖拿下獄。
慕容御很快就提拔了另外的有才能之人接任尚書之位,并且將明無憂的水利圖紙交托,著戶部調撥銀兩準備開年動工興修江北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