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則是關于麗陽公主的。
麗陽公主新糾纏上的那個相好的武將。
前幾日跑去花街柳巷尋樂子的時候被人認了出來,報告給了麗陽公主。
麗陽公主當場打翻了醋壇子,竟然追到花街柳巷去了。
彩月興沖沖地說道:“當時她帶了好多人,直接把那條街給封鎖了,親自沖上了樓去,把她那個相好和青樓女子當場抓住了!”
“然后呢?”明無憂搖著團扇,想象著麗陽公主那張艷麗的臉上綠云密布的表情,就覺得暢快無比。
你偷別人的,別人又沾染你的,真是活該。
“然后就把那個青樓女子給打死了。”彩月咬了咬牙:“真是好狠毒啊,明明是她自己那個相好跑到青樓去找樂子的,怎麼遷怒旁人!”
“不過那個相好也沒有好下場,當場被、被閹了!”
明無憂搖著團扇的動作一頓,皺了皺眉。
彩月又說:“那個人據說是兵部的三品武將,還是長寧伯府的公子,那個長寧伯府……是怎麼回事來著……”
“長寧伯府是沒落的貴族。”冷云接話,繼續說道:“家中子嗣不肖,空有爵位沒人入朝為官,那位公子勉強有些能耐,才進的兵部。”
“只是兵部升遷需要軍功,現在又沒有戰事,這幾年都得不到重用。”
“他樣貌不錯,又知曉麗陽公主喜歡年輕英俊的,就把歪心思動到了麗陽公主身上去。”
明無憂冷漠道:“那就是王八和綠豆,正好看對眼了?”
冷云默了默,心說正是這個道理。
明無憂聽了會兒,問:“他就這麼被閹了,長寧伯府沒點表示?”
“京中的貴族圈很復雜,長寧伯府即便落寞,也是有幾個親戚的。”
冷云說道:“很巧的是,那個被閹的是長寧伯府嫡系單傳。”
“如今伯爵府聯合了一些別的貴族,狀告麗陽公主十數狀大罪,今日早朝的時候鬧到了太和殿。”
彩月罵道:“活該!”
明無憂卻是再沒吭聲。
那可是麗陽公主,即便是權傾朝野的慕容御,對付起她來都得一步一步循序漸進,而不是直接把她連根拔了。
足以見得她在朝中的勢力根深蒂固。
只怕就算鬧到太和殿,也未必能對麗陽公主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打擊。
……
很快就到了九九重陽。
明無憂和安平公主結伴入了宮。
因為水利圖紙的事情,明無憂在京中聲名鵲起,朝中接連下了好幾道贊譽圣旨。
如今的明無憂,不僅僅是戰王的女兒,更是為朝廷辦了實事,朝華郡主的封號實至名歸。
一進宮,便迎上許多前來打招呼的夫人和貴女。
明無憂一路從宮道上應對到御花園的宴會席,應對的都有些疲乏了。
彩月沖著明無憂咬耳朵:“這些夫人小姐的,以前怎麼不見對小姐這麼客氣。如今就來攀談交往,分明是看小姐現在得了圣寵,一個個可都沒安好心。”
“你家小姐知道。”明無憂沖著彩月笑了一聲,“好了,這兒人多,別亂咬耳朵,免得旁人笑話。”
“是。”
彩月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跪坐在明無憂身后去了。
不遠處,安平公主和晨陽公主坐在一起說笑。
晨陽公主越看明無憂越歡喜,又想到明無憂無緣做自己的兒媳,越心塞失落,拉著安平公主好一陣唉聲嘆氣。
明無憂的位置設的比較靠前。
對面是幾位和慕容御同輩的公主,斜對面是鎮國公府的玉嬌人。
玉嬌人的身后,宋靈湘陰陽怪氣地說:“不就畫了一副什麼圖嗎,竟然把她的座位和公主的排在一起,分明是要壓咱們所有人一頭!”
玉嬌人端茶的手頓了頓。
她本就十分憎惡明無憂,此時聽到這話更無比憤怒,臉上假意的客氣都沒辦法維持,眼神十足冰冷地掃了明無憂一眼。
明無憂視線清淡地迎上了那一眼,明亮的眼睛無波無瀾,無畏無懼。
在這不是情敵的情敵面前,明無憂絕對得占上風,眼神打架也不能輸!
玉嬌人也不想輸。
當一聲,她將茶杯放在桌上,瞇著眼看明無憂,非要讓明無憂先退讓,收回視線不可。
明無憂扯了扯唇,忽然揚聲道:“玉三小姐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玉嬌人沒想到她會開口,就愣了一下。
“若是想感謝我在秋獵的時候,為玉三小姐醫病的事情,就不必了。”明無憂笑道:“舉手之勞罷了。”
玉嬌人頓時臉色黑青。
這話分明是提醒她,獵場里明無憂打入她身體的那根綿骨針。
那根針好可怕,即便吃藥解決了疼痛。但身體依然隱隱作痛了好久好久。
此時明無憂這麼一提,玉嬌人的身子更是反射性的抖了一下。
明無憂微微一笑,和一旁的云安郡主說話去了。
玉嬌人敗興地收回視線,咬緊牙關,心里恨恨地想:好你個明無憂,你給我等著!
“麗陽公主到!”此時,外面忽然傳來太監的高唱聲。
整個御花園中忽然鴉雀無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來。
先前麗陽公主青樓抓女干的事情,閹了長寧伯公子的事情鬧得那麼沸沸揚揚,她今日怎麼還有臉到這宴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