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整個宋國公府發落,恐怕引起定王不滿,朝野震動。”
元昊:“……”
253、帝王
元昊很郁悶。
但卻偏偏又知道,傅太傅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差。
如果宋國公府真的能處置,皇叔恐怕早就下旨處置了,不會等到現在。
元昊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那依太傅的意思,這個宋靈湘的事情該如何是好?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越過不提了嗎?”
“她謀害的可是朝華郡主和戰王府的安平公主。”
“這兩人,一個是戰王妃,一個是戰王剛認回來的女兒。”
“戰王府為國家北境邊防辛勞多年,戰功赫赫。”
“朝華郡主才去過江北,為難民送醫贈藥,繪制水利工程圖功在社稷,朕要是不處置,那以后誰都能謀害功臣,誰還敢為朝廷盡心?!”
“而且她敢在皇宮動手,把皇宮當她自己家的后院了不成?!這分明是打朕的臉!”
傅太傅說:“自然是要處置的,只是處置的范圍目前不宜太廣。”
“朕知道了!”元昊臉色難看地思忖了一陣,“這個宋靈湘是宋國公家的二房對吧?那就將二房充軍,發配北境。”
“宋國公治家無方,還管束不嚴,罰他們府上所有入仕男丁三年俸祿,沒有入仕的這三年之內也不許做官,不許科考!”
“還有,他們府上的女子德行太差,以后不許參加選秀!”
他可不想過兩年選個宋國公府的蠢貨來進宮氣死自己。
元昊行云流水一通處罰之后,不忘問一旁的青衣太傅:“太傅大人,您覺得朕的處罰怎麼樣?”
“皇上圣明!”
元昊瞥了他一眼,心說:每天被你這樣盯,我敢不圣明?
只是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太傅,想著今日這一遭的事情,元昊稚嫩的臉上帶著三分懷疑。
他跳下龍椅,慢慢走到太傅身邊去,抬眸問:“太傅大人,您覺得今天的事情,真的是那個宋靈湘干的嗎?她的膽子是不是大了點?”
“證據說明一切。”傅太傅躬身回話,“證據說是她做的,那必定和她脫不了干系。”
至于證據指不到的方向和人……
那便是不能動彈的。
元昊瞇了瞇眼睛,“朕知道了,時辰也不早了,太傅早點回府休息吧。”
“是。”
傅太傅應了一聲,卻并未退下,“臣……還有一件小事。”
“嗯?什麼事啊?”元昊盯著他:“你難不成想給麗陽公主求情嗎?”
“你不是吧,她壞你的婚姻,這些年來可沒對你做過一件好事!”
“而且對白嬤嬤和白笛姐姐非常不好,許多次想要她們的性命——”
“不是!”傅太傅干脆地否認。
元昊問:“那是什麼小事?”
“是關于寶成郡主。”
“寶成……”元昊皺眉想了想,“誰啊?”
“臣與麗陽公主的女兒,她年紀尚幼,性子又仁弱單純,麗陽公主犯的錯,和她沒有關系,還請皇上開恩,將她留在京中。”
“準了準了!”元昊小手一揮,“你把她接到你府上去吧。”
“多謝皇上。”傅太傅松了口氣,又說:“另外,老臣還有個問題……”
元昊挑起稚氣的眉毛:“太傅,你到底有多少事情,能不能一次說完?”
“這個……”傅太傅訕訕道:“老臣是想問問朝華郡主的情況,她沒事吧?”
“說是受涼,睡著了吧。”元昊撇撇嘴,“肯定沒事啊,要是有事,以皇叔的性子,宮里估計要血流成河了。”
……
離開太和殿之后,傅太傅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宮院內。
那是慕容御專門為他整理的地方,讓他住在宮中認真教導元昊。
此時白笛正在廂房里來回踱步。
因為慕容御封鎖皇宮,拘禁所有參加宴會的人,白笛也差點被拘了起來。
正巧碰上了傅太傅,便被帶到此處來暫時待著。
這會兒,白笛看到傅太傅走進來,連忙沖上前去,“怎麼樣?情況還好嗎?無憂姐姐救上來了對不對?!”
“嗯。”傅太傅點頭,“皇上說,她是有點受寒,現在在太和殿休息,安平公主也沒事,你且放心吧。”
“那就好!”白笛長舒了口氣,轉向傅太傅問:“我什麼時候能走動自由啊?我不想在這兒關著!”
“要等一陣子。”傅太傅指了指不遠處的凳子:“坐著等吧。”
“哎!”
白笛嘆了口氣,過去坐下,姿態不雅觀地趴在桌子上,皺眉嘀咕:“真希望無憂姐姐一點事情都沒有。”
傅太傅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默默退出去了。
……
明無憂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黑沉。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
仙鶴香爐,九龍床榻,山河屏風。
這里還是在慕容御的太和殿內。
內殿沒有宮娥,屏風之外亮著燈。
她剛要掀開被子下床,慕容御便從外面走了進來,“頭還暈嗎?”
“好多了。”明無憂問:“什麼時辰了,外面的人都散了嗎?”
“三更天了,該回去的都回去了。”
慕容御摸了摸明無憂的額頭,皺眉說:“還有點燙,再叫太醫來看看吧。”
“別了。”明無憂抱住他的手臂,“我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涼下去也需要時間的……都這個時辰了,叫什麼太醫……”
她臉頰貼在他的袖子上,輕聲笑道:“殿下的衣服好涼,貼著舒服。”
慕容御有些猶豫,但看她神志清醒,又這麼眷戀自己,心里一軟,就依了她,沒喊太醫來。
“你睡了好幾個時辰了,餓不餓?”慕容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