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子恒慢吞吞地搖著扇子,“什麼事?”
“就是關于傅太傅和白嬤嬤的事情,現在麗陽公主出事了,你說要是再撮合他們,有幾成可能?!”
云子恒淡笑,“怎麼管起旁人家事了?”
“就是覺得有情人搞成這樣可惜。”明無憂輕嘆了口氣,“再加上心疼白笛。”
明無憂以前在江州的時候,和爺爺相依為命,覺得只要有爺爺陪伴自己,那世界就是最美好的。
但入京之后,有了戰王父親,有了云子恒這幾個哥哥,她好像逐漸感受到了親情的意義。
自己得到了,便想讓自己身邊的人也得到。
白笛有父親,不是野外的花草,她這個年歲,應當得到父親和母親一起關愛。
云子恒沉吟片刻,說:“這事情有點難度,傅太傅和麗陽公主二人夫妻關系雖然名存實亡,但他卻還是麗陽公主在皇室玉碟之中的駙馬。”
“……”明無憂一默。
她怎麼只顧著想撮合那二人,忘了這麼要緊的一件事情。
她思忖了會兒,問:“如果讓他們和離,現在難嗎?”
“我的意思是,我請殿下幫忙的話,會不會給殿下造成什麼困擾?”
明無憂辦所有事情的前提,除了不讓自己受委屈之外,便是不能給慕容御惹來麻煩。
朝中的事情現在很復雜,萬一因為讓麗陽公主和傅太傅和離,再引起什麼禍事就不好了。
云子恒笑道:“你當你家殿下是紙糊的?就這麼一點小事,哪會對他造成困擾?大哥看你是舍不得你家殿下為這點事情操勞吧?”
“無妨,我去幫你開口也是一樣。”
“別了!”明無憂立即道:“我自己去說吧,不敢勞煩大哥!”
“行,等辦好了和離的事情,你如果想不到怎麼撮合,再來找我,我們好好商議一下。”云子恒笑意盈盈地說。
明無憂一邊走一邊點頭:“好啊,一定找大哥。”
……
第二日下午,明無憂聽聞慕容御回了攝政王府,便前去盯著他午休了一個時辰,晚上還配著一起用了晚膳。
吃飯的時候便提起了這件事情。
慕容御聞言一怔,慢慢地放下筷子,容色有些自責:“這事情是我疏忽了,白嬤嬤照看先帝和元昊多年,如今又是我的貼身女官……”
“她的事情我理當是放在心上的,如今倒還要你來提醒我。”
“你忙嘛,日理萬機的,這些事情想不到也正常。”明無憂溫聲說:“那你現在知道了,及時解決也不晚。”
“嗯。”慕容御點點頭,“我明日便下旨,還傅太傅自由之身。”
他有些好奇地看向明無憂:“你打算怎麼撮合?”
“我還沒想好。”明無漁鷗笑瞇瞇地說:“不過我會有辦法的,你呀,先盯著朝堂上的要事,這些瑣碎小事,就交給我吧!”
慕容御笑道:“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我先走了,你晚上早點睡,批不完的奏本放到第二日,可不要熬夜,奏本不會跑的!”
明無憂叮囑了慕容御一聲,又俯下身子在他額角吻了一下,轉身,翩翩若蝴蝶一般輕飄飄的離開了。
慕容御看著她的背影,唇角浮起淺淡的笑意。
“殿下。”白嬤嬤此時從外面走了進來,朝著慕容御福了福身,“郡主今日怎麼沒有久留?她有事情要去忙嗎?”
“嗯。”
慕容御看了白嬤嬤一眼,遲疑地說:“嬤嬤可考慮過,以后的事情?”
“以后?”白嬤嬤愣了一下,“什麼以后?”
慕容御抿抿唇,不好繼續開口,便索性沒有再問,想著一切交給明無憂吧。
明無憂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肯定會把事情辦周全。
白嬤嬤看了慕容御一會兒,笑著說:“殿下是在為十月的事情擔心吧?殿下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準備的差不多了,十月初十之前,老奴肯定會準備好,不會耽誤的。”
慕容御聽到這個,眼神一柔,點點頭:“那就好。”
……
傅太傅和麗陽公主和離的旨意是隔天就下的。
同時下來的,還有一份嘉獎白嬤嬤的圣旨。
在朝政各方勢力撕扯的現在,這兩道圣旨十分的微不足道,幾乎沒掀起什麼風浪。
估摸著,也只有明無憂在內的少數人盯著這事兒。
收到消息的第一瞬間,明無憂便找來云安郡主。
云安郡主本是要出府一趟的,半路被明無憂給攔了來,頗有些沒好氣地看她:“快說吧,什麼大事,火急火燎地讓我非得現在過來。”
明無憂開門見山:“我們辦一個詩會。”
“什麼?”
這可把云安郡主給搞懵了,“你和我,辦詩會?我們閑的沒事辦這個干嘛?”
“不是宴會。”明無憂解釋道:“我說的詩會是一個會所,簡單說,就是聚集一些談得來的世家女子在一起,偶爾吟詩作對,偶爾聽曲閑聊,偶爾也可以請一些名人,來為咱們講學。”
“哦?”
云安郡主眼眸微瞇,“講學才是重點吧?”
“你又猜到了。”明無憂朝她眨了眨眼,“你是聽說了和離圣旨的事情?”
“你以為呢?你和小笛的事情我怎麼會不關注?你辦這麼個詩會,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請白嬤嬤和傅太傅過來,給他們創造點機會,近水樓臺?”
“誰說的?”明無憂笑道:“我也是為了結交一些朋友,這京中的女子,也不都是如玉嬌人和宋靈湘那種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