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被他給攔截了,否則爺爺便要出事了。
她最近是不是被哥哥們和慕容御寵的太過,沉溺在舒適圈子里,只顧著做自己高興做的事情,忘了這京城是個吃人的地方——
也忘了自己這個戰王獨女,未來的攝政王妃,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件事情就如同當頭一棒,把明無憂給敲醒了。
她暗暗告訴自己,再不能這樣大意下去。
慕容御反手,把她的手腕叩住,給予無言安撫。
……
接下來的日子,明無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讓沈清辭帶著手底下的人把郡主府,戰王府相關各式查探盯緊,力保不出一點點問題。
船廠她便去的少了,百善堂還是每日都去。
刺繡的事情當然學了起來。
她把每日傍晚后的時間用來學習刺繡和裁剪。
她本來就極為聰明,再加上有那些經驗老道的繡娘陪著教,很快就上手了幾種簡單針法。
星瀾館的事情也沒落下。
只是現在入冬了,星瀾館在城郊,考慮天氣緣故,三日一次集會肯定是不實際。所以改成了一個月三次,一旬一次。
她忙于準備大婚禮服,多的事情便是云安郡主負責。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中旬的星瀾館集會。
今日,傅太傅講經史,白嬤嬤是講前朝殘局珍瓏棋。
明無憂坐在風雅閣的二樓。
傅太傅正講到要緊處。
他學識淵博,講學又風趣,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約莫除了明無憂和白嬤嬤外,其他人都入了神。
白嬤嬤此時正陪明無憂坐著,背脊挺直,下頜微頷,垂著眼,似乎周圍的事情都和她無關。
明無憂也默默垂下眼簾。
一個月了,傅太傅和白嬤嬤二人從第一次碰面說了兩句話后,到現在沒有絲毫進展,可謂是相見不相識。
明無憂也聽冷云稟報過,傅太傅給白嬤嬤贈了兩次東西,書卷和棋具。
毫無意外都被婉拒了。
明無憂不禁想,這是徹底沒戲?
她的心中頗有些遺憾,也為白笛感到心疼。
明無憂淡淡轉眸,收斂思緒。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真正的感同身受是不存在的。
旁人的感情她插不上手,言語勸說白嬤嬤給傅太傅一些機會,她更加不會去做。
很快,經史便結束了,大家去后面的暖閣閑話,休息。
白嬤嬤上前來扶持明無憂的手臂:“郡主也去那邊休息一陣子吧。”
“不了。”明無憂微笑:“我得回府了,一堆繡活兒等著我做呢。”
“好。”白嬤嬤恭敬地送她下樓。
“郡主。”冷云跨步上前來,“三公子來了。”
“嗯?”明無憂有些意外,“三哥從江北回來了?”
最近這兩個月,云家各位公子可謂忙的不可開交。
云子辰護送了新一批的物質糧草前往救濟江北災民,明無憂說起來都兩個多云沒見過他了。
“是,還帶著寧知遠,現在就在海棠廳。”
明無憂眉毛微微一蹙。
寧知遠,不就是那個江北官員寧律的兒子嗎?
他和三哥一起過來,還直接跑到此處找她,莫不是江北堤壩又有什麼問題?
明無憂快步便往海棠廳走。
海棠廳就在風雅閣的附近,到了廳內,明無憂便看到一身風塵的云子辰,和一個稚氣斯文的小公子坐在桌邊飲茶。
“無憂。”
云子辰起身,“你來了。”
寧知遠也趕緊站起來:“小人見過郡主。”
“快免禮吧。”明無憂直接看向寧知遠:“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是不是!”寧知遠連忙解釋,“郡主別著急,堤壩上比較穩妥,難民也已經安頓了,那里一切都很好。”
“只是遇到了一些棘手的小問題,所以爹派我進京來請教郡主。”
“原來如此。”明無憂松了口氣,“既然是小問題,那便不算太緊要,先吃點東西吧,用完了午膳慢慢說。”
一看云子辰和寧知遠的樣子,便知道他們進京之后直接到的這兒,現在剛過午,肯定是沒吃東西的。
寧知遠非常不好意思,連忙說:“不必了,我就是前來說說事情,順便看望郡主,等會兒還是要進京城安頓的,安頓好了再吃也是一樣的。”
這話可招惹到了一旁的冷云,眼刀子毫不留情地釘到了寧知遠的身上去,難得越俎代庖:“那你不先進京城遞帖子,等郡主召見你?”
“啊……我……我……”寧知遠尷尬死了,臉色紅白交錯半晌,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
“冷將軍是擔心寧公子旅途勞頓。”明無憂打了個圓場,無奈地看了冷云一眼。
冷云繃著一張臉,到底是給明無憂面子的,瞪了寧知遠一眼后走了。
寧知遠覺得自己又被警告了。
為什麼又警告他!?
“寧公子稍等。”明無憂轉向一旁的云子辰,“三哥,我瞧你面色疲憊的很,不然先在這兒睡會兒?”
從進來云子辰就沒怎麼說話,一身的疲憊,也不知道連著趕了多久的路。
“那……躺會兒吧。”云子辰說。
彩月趕緊上前,引著云子辰到里面的廂房去了。
走路的時候,她非常要命的離云子辰五步距離。
她可沒忘記,云子辰看似斯文客氣,實則是個厭女的,隨時會把靠近他的女子丟出去,斷胳膊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