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話與你講。”
明無憂卻沒聽話,而是伸手撫上慕容御的臉頰,再慢慢落到他的耳畔,“你靠過來一點,這是悄悄話。”
慕容御挑眉,“屋內只我們二人。”
“我就要咬耳朵講!”明無憂白了他一眼,“你難道不知道,你那些手下耳朵精的跟什麼一樣,我們說點甜言蜜語他們都聽得到,我難道不會尷尬嗎?”
慕容御:“……”
這倒也是。
他緩緩俯身,把耳朵湊上前去,想看她有什麼「甜言蜜語」要說。
卻不想,他一靠近,耳畔一片濕熱。
等他想起身的時候,一雙藕臂纏上了他的脖子,細碎的吻不由分說就落到了他的唇角,帶著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慕容御怔了一下,很快投入進這個吻之中。
明無憂的手劃開他的衣襟,落上那健美好看的肌理。
不知是誰的呼吸變了調。
原本靠在他膝頭的明無憂被半抱了起來,青絲蓋滿明無憂的后背。在輕輕飄蕩的同時,露出了半邊玉色的肩膀,慕容御熱切的呼吸也不期然落了上去。
他的聲音壓抑而克制:“明無憂,你就是給我說這樣的甜言蜜語嗎?”
“嗯。”明無憂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唇貼到他耳畔喚:“阿御,阿御。”
“……”
慕容御本就漣漪四起的心湖徹底掀起驚濤駭浪,什麼都忘了。
藕色中衣輕飄飄落地。
啪嗒一聲,是玉帶砸在地上的聲響。
后來飄下來的玄黑色繡金龍深服和淺淡的藕色混在了一起,顏色分明。
卻又在床邊八角琉璃燈的映照下浮現曖昧的暖光。
肌膚上的冰冷感觸讓明無憂心底有些羞意,忍不住朝著男人的懷中縮,引發了慕容御低沉的笑聲。
明無憂腦袋昏昏沉沉起來,只記得緊緊抱著他,旁的什麼都想不到。
就在這樣迷幻的時候,慕容御忽然眼眸一瞇,側臉朝著外面看去,眼底閃爍著一抹陰沉。
他艱難卻迅速地把捏在少女腰上的手收回,并且快速把她用被子包裹好,緊緊擁在自己的懷中。
“……”
明無憂有片刻怔愣。
她不知道該說自己魅力不夠,還是這個男人定力太強。
慕容御的唇落在明無憂的額角,一點一點地碰觸,溫存,安撫,“等成了親任你怎樣上下其手都行。”
慕容御剛說完這句話,外面忽然想起沈清辭的聲音來,“大小姐,有傅柔的消息。”
明無憂忽然想,以慕容御的內力精深,他肯定是聽到沈清辭來了,所以才在關鍵時刻停下。
如此一來,明無憂原本還有些悶的心情,就消失的一干二凈。
“怎——”
明無憂剛要詢問,一張口,卻是被自己的聲音嚇的趕緊住了嘴。
竟是嬌媚暗啞地像是能滴出水來一樣。
而且一抬眼就對上慕容御似笑非笑的眼神。
明無憂泄氣地把臉埋在慕容御懷里,悶聲說:“你幫我問。”
慕容御「嗯」了一聲,朝外詢問:“何事?”
站在廊下的沈清辭有片刻沉默,回話的聲音有些僵硬:“她被一個地痞賣到了煙花巷。”
慕容御看明無憂眼帶詢問。
明無憂垂眸想了想,咬耳朵說了一句話。
慕容御聞言揚了揚眉,“你確定?”
“確定。”明無憂聲音很小地說,“你趕緊告訴他。”
“好吧,如你的意。”慕容御吻了吻她的額頭,略揚起了聲音說:“不許她以色謀生。”
“是。”
沈清辭應罷,沒有在窗外逗留,很快轉身離開了。
到樓下的一瞬,他看著天上飄下來的漫天白雪,又回頭瞧了一眼身后的閣樓,茫茫然停了停腳步,心里,身上一片冰冷。
不是不知道慕容御和明無憂的親密,甚至也不是第一次撞見過。
可卻是第一次,大小姐的吩咐要透過攝政王的嘴來告訴他。
他以為他和明無憂這份主仆情義,是任何人也摻不進來的。
他是明無憂的左右手,永遠用的最順手的左右手,身體的一部分,這份關系無人替代,無人能夾進來。
可現在卻陡然發現,僅僅是小姐的意思用攝政王的嘴表達出來他就受不了了。
而他連抱怨,連憤怒,連不愉快的資格、立場都沒有。
老天爺何其殘忍,年少時讓他遇到這麼驚艷的人……
當他的一顆心只為她一個人跳動的時候,偏偏又要送另外一個頂天立地呼風喚雨,能配得上她的世間偉男兒前來她的身邊。
血淋淋地告訴他,他沈清辭不過一介下人,根本配不起他的大小姐。
可是轉瞬,他又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來。
他的大小姐現在很幸福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挺好的。
真好。
特別好。
294、滿腦子非禮勿視
慕容御把明無憂抱到了床內側,隨手拎了地上的藕色衣裳來幫她套好,起身去拿新被子。
明無憂那纖細素白,因為握筆而有著點點細繭的手卻探了過來,兩根手指拎著慕容御的衣袖,抿著唇看他:“別拿了,就蓋一床。”
慕容御認真說:“還是拿一床新的吧。”
“可外面還在下雪,我冷,后半夜尤其冷。”
慕容御:“……”
他靜默了片刻,又妥協了。
在慕容御躺上枕頭的那一瞬,明無憂立即竄了過去,尋了個最舒適地位置趴好,才拍了拍他說:“睡吧睡吧,明早你還得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