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和你還曾議親,你對哀家難道一點情分都沒有嗎?”
慕容御冷笑:“幼年之事,是皇兄救我。”
太后的臉上頓時露出無數憤怒,“是我求我姐姐讓先帝去的,是我——”
“那又如何?”慕容御冰冷地說道:“禁軍的刀斧砍下來的時候,是皇兄以身護我,我落入泥潭瀕臨死亡的時候,是皇兄拉我出泥沼,你做了什麼?救本王的事情與你有什麼干系?”
“你不過嘴皮一碰而已,便覺得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該對你千恩萬謝,感恩戴德嗎?”
“慕容御!”太后的臉色,在月光的照映下陰沉而難堪,“沒有哀家開口先帝根本不知道有你這樣一個皇弟的存在,根本不知道!”
“好。”
慕容御冷冷道:“就算當初是你求皇兄救我護我,這幾年你,和玉家做的許多事情,本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你們,也早已經回報了你當初的恩情。”
“本王和你早就兩清了!”
太后僵住,她不要那樣的回報,不要兩清啊!
從十一二歲開始家族便準備讓她嫁給眼前這個男人,她惦念了那麼多年。如今竟然從他眼底連分毫溫情脈脈都看不到——
她不甘!
“慕容御!我知道你一個秘密。”太后陰沉詭譎地笑了:“是一個致命的秘密,哀家如果把它公之于眾,你將受天下人唾罵,高貴的形象也會在一夕之間蕩然無從。”
慕容御的背脊略微緊繃,緩緩地瞇起了眼睛,“所以呢?”
“你取消婚事,哀家守口如瓶,否則的話——”
慕容御忽然揚聲笑起,“本王覺得,殺了你滅口才能一勞永逸。”
“你——”太后臉色發白:“哀家是太后,你敢!”
“那就試試。”慕容御緩緩上前,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玄黑朝服袍袖之下的手已經變為爪,周身上下殺氣縱橫。
他知道太后說的是什麼秘密。
他不能讓她說出口。
這一刻,他真的對太后起了殺心,甚至于顧不上明無憂就在身后偷看。
慕容御眼底一片赤紅,一截黑色的布帛在空中璇飛而起,太后驚喘一聲,正要呼喊來人,喉嚨已經被慕容御捏住。
而那先前飄起的一片黑色布帛,是一塊手帕。
此時,慕容御的手便是隔著那手帕捏住了太后的脖子,只要一個用力,就能扭斷那纖細的脖子。
明無憂倒吸了口氣,沒想到慕容御忽然動手殺人。
與此同時,慕容御的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一下,踉蹌后退,跌靠在假山之上。
太后一得到空隙,驚慌失措地拖著繁復的宮裝,半步都沒有停留,逃離了這里。
明無憂藏不下去了,快步奔了出去把他扶住。
“明……”慕容御艱難地開口,眼底暗光閃爍,忽然用力把她抱緊,“無憂兒……”
“你怎麼了?”明無憂著急地喊他,明顯感覺到他身上肌肉痙攣,身體也在發燙。
難道是那有問題的糕點發作了?
明無憂快速將手扣在了慕容御的手腕上,想探一探他的腕脈,慕容御卻猛然把她的手腕捏住,扭到了她身后去,炙熱凌亂的吻落下來。
慕容御的手再不像以前所有親近的時候一樣規矩,而是如車輪一樣,放肆地碾壓過明無憂的身上,又重又疼。
明無憂一僵,忽然就知道,那糕點到底是什麼問題了。
她與他有情,又是未婚的夫妻,他如今這個樣子,自己又在身邊,一切似乎順其自然,沒什麼值得猶豫的。
除了這個地方不太對……
明無憂用吃奶地力氣,掙開了一些,“去……太和殿……”
299、遇到個刺客
這一聲,卻也讓慕容御恢復了幾許神智。
他看著自己落在明無憂身上的手,只一眼,眼底浮現無數懊惱,以強硬的自制力強迫自己收回了手,并且輕輕推開她。
明無憂去拖他的手要拉他走,他快退兩步,陰沉地喊:“冷驍,帶郡主離宮。”
話音落,他快步轉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明無憂傻眼。
竟然走了?!
冷驍鬼魅一樣地出現在了明無憂的面前,“郡主,屬下送你出宮。”
“……”
明無憂緩緩地看向冷驍,“你知不知道他中算計了?你不管你家主子非要送我出宮?”
冷驍面不改色道:“殿下吩咐,萬死不辭。”
明無憂忽然就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來了。
“好你個慕容御,我是有毒是不是?”半晌后,明無憂給氣笑了,“他身邊有人跟著吧?”
“冷洋和冷沖在暗處,會護衛主子到安全的宮殿并且請太醫,郡主放心。”
“好。”明無憂轉身便往假山外面去,卻不是離宮而是冷聲吩咐:“把云子墨給我找出來,快點。”
云子墨也中了算計。
雖然明無憂剛才沒有捏到慕容御的脈搏,但也感覺得到他周身緊繃,肌肉痙攣,想來那糕點里面下的藥十分的霸道。
云子墨方才被叫出去了,照時間現在也發作了。
冷驍猶豫了一下,“可是殿下說——”
“你不幫我找我自己找。”明無憂也不指望能勸服的了他。
這個人和他的主子一樣,有的時候就是榆木腦袋,根本不知道變通。
冷驍默然片刻,看著提著裙擺快步走在前面的明無憂,他咬了咬牙追上去,“郡主慢行,屬下馬上吩咐人聯絡宮中各處巡守禁軍和云三公子,查問四公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