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奇妙?”明無憂莞爾,腦袋枕到了慕容御的肩膀上去,“其實水也沒什麼可怕的,我小的時候溺過好幾次水,學游泳的時候。”
而明無憂是個硬性子,越是辦不好的事情她越要迎難而上。
克服恐懼,戰勝自己的過程是很過癮的。
她最終學會了游泳,并且水性極佳。
“你很聰明,也很厲害。”慕容御眼神更加柔和:“而我這畏水的毛病,除了你也便只有皇兄和白嬤嬤知道。”
其他人根本想不到,堂堂鎮北王,大乾國攝政王,會害怕水,怕坐船。
他平素面對任何人根本很少表現出任何異常來。
或者說,他也有細微的異常。但沒有人能夠聯想到那件事情上面去。
明無憂笑瞇瞇地說:“以后你想坐船我便陪你,不想坐船咱們出行就坐車。”
“嗯。”
慕容御應了一聲,握住了明無憂抱他手臂的素手。
他聽著明無憂和他說著以前如何學游泳,如何隨著明家船隊走四方,在何處曾經救過什麼樣的人。
他的心很安定,很平靜。
許多久遠的記憶在腦海里面游蕩,但似乎已經并不重要。
可是忽然,他的心中又有些許愧疚。
他騙了她。
其實他對水的畏懼,并非來源于溺水。
吃飯風卷殘云的習慣,也并不是只和那個人有一點關系。
那些噩夢,太過陰暗毒辣。
他不想告訴明無憂,不想讓她用憐憫的,異樣的眼神來看他。
“對了,前天爺爺跟我說,你告訴他婚期在三月?”明無憂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來,扭了他的胳膊一下,“你都沒和我說。”
“我說了。”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除夕。”
慕容御低頭,眼神灼灼地看著她,“在你耳邊說的,好多遍。”
明無憂「啊」了一聲。
除夕,那天晚上不就是他與自己說了很多話,然后被吃干抹凈……可是她分明不記得他說過什麼?
明無憂狐疑地看著他:“你在胡說八道吧?”
“自己沒聽到,就賴我沒說。”慕容御舒展手腳,往后靠在墊子上,“冤枉起人來,連眼也不眨。”
明無憂心里犯嘀咕。
難道他真的說了,自己昏昏沉沉沒聽見?
那晚太混亂,好像這個也有可能。
“初幾?”明無憂趴到慕容御身前去,“爺爺只說三月初,都沒告訴我初幾,我問他他還瞪我,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幾時嫁,沒我這種新娘子。”
明無憂撇嘴說:“分明是你們不告訴我啊!”
慕容御瞧她嬌的可愛,抬起身子吻了吻她,才說:“初三,今年一整年里最好的黃道吉日。”
“初三?那還有兩個多月了。”明無憂認真算著日子,“嫁衣我也可以繡好的,不過我嫁去你府上,我爺爺怎麼辦啊?他一個人住在郡主府我不放心。”
“你可以讓老人到攝政王府去住。”慕容御揉了揉她的頭,“或者,等成了親你一段日子在你的郡主府住,一段日子在王府住也行。”
317、我不適合你
“這樣也行?”明無憂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就不怕旁人背后指摘你,說你嗎?”
“管他們作甚。”慕容御語氣慵懶,話卻說的桀驁,“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的也是!”
明無憂心里愉悅,自然知曉慕容御是因為自己,所以才這麼通情達理的。
能嫁給這樣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寵著護著自己的人,想想未來的日子都覺得,像是掉進了蜜罐里。
到了檀香山之后,慕容御仔細檢查了明無憂的斗篷,手套,確定保暖做的很好,才帶著她下了馬車。
慕容御牽著明無憂的手腕,穩穩地拾階而上,“走得動嗎?”
“我要走不動你打算怎樣?”明無憂悄悄把手套摘了,把自己的手塞進了慕容御的掌心里。
慕容御笑:“我還能怎樣?自然是背你抱你帶你上去,難不成要冷著臉把你丟在這兒不成?”
“你敢冷臉試試看!”明無憂不客氣地說了一句,咯咯輕笑道:“走得動,哪那兒嬌弱!”
檀香山的石階并不高,三四十階就到了觀音廟內。
現在雪還沒化,山中一片銀裝素裹,檀香山觀音廟的香客卻是不少。
明無憂和慕容御都去上了香,還是一如當初在江州時候一樣,各自許了愿。
只是這次,明無憂沒賴著問慕容御許的什麼愿。
跟在明無憂和慕容御身后的冷驍不由得感慨,主子這輩子不拜觀音不拜佛,兩次都是陪著郡主,真是……讓他這做屬下的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好好一個英明神武的主子,竟然也有過不去的美人關啊。
冷驍忽然覺得,他好像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終身。不然主子三月成了親,他一天天眼巴巴的看著人家夫妻你儂我儂……
他哪里受得了?
他現在就很受不了了!
考慮終身就得考慮人選。
這人選……
冷驍忍不住看向身旁三個女人。
冷云和冷靈他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別開視線。
彩月看在他眼中倒是順眼的很,不過當聽到彩月嘴里念叨的話時,他扯了扯唇角收回了視線。
人選還真是個難事。
或許還可遇不可求,他不然還是單著算了。
彩月瞧著明無憂有慕容御照看了,也是心大,直接小跑進了廟內跪好,虔誠地說:“菩薩菩薩,求你保佑杏林公子今年要平安順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