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是出來散心,自然要好好走走看看。
明無憂和慕容御手牽著手,在山間小道上走了會兒,因著路滑和天冷,并沒有往山中深處走。
明無憂在路邊發現了一棵很稀奇的草藥,摘了手套扒拉出來,捏在手上笑:“也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能在山間采采藥什麼的……”
“那樣的日子會愜意一些吧。”
“會有的。”慕容御把她手上的藥草接過來,一點不猶豫地捏起自己的披風,擦她手上帶著泥土的雪水。
“哎別——”明無憂趕緊抽手,沒成想還是慢了,他衣服上弄了些污漬。
明無憂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這是干嘛,不是有帕子。”
“麻煩。”慕容御把她那蔥白一樣的手指弄干凈,淡淡道:“一件衣服罷了。”
明無憂正要說什麼,慕容御忽然將視線轉向不遠處,“你大哥好像在那兒。”
“嗯?”
明無憂怔了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不遠處的亭子里站著一男一女,隱約瞧著是云子恒還有白笛。但隔的太遠了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但這個時辰,兩人約在這種地方見面,總是很容易讓人有許多遐想的。
明無憂笑了笑:“咱們走吧!”
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
亭子里,氣氛卻不如明無憂香的那麼美妙,甚至,還有點劍拔弩張。
“你到底什麼意思?”白笛瞪著云子恒質問道:“我怎麼你了,你這麼躲著我!”
那天的意外曖昧讓白笛心慌慌,渾渾噩噩了幾日之后,就忍不住又想去找云子恒。
誰知去到戰王府,卻進不去云子恒那院子。
清云把院門守得死緊,無論她怎麼鬧騰叫喊,都不得其門而入。
后來削尖了腦袋好不容易進去了,卻又沒見著云子恒。
年過了七日后,云子恒開始在吏部走動。
白笛便又去吏部附近蹲點等他,想截住他問問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但都沒等到人。
今日又聽聞云子恒到檀香山來辦差,她二話不說直接跑到這兒來堵他。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還真把他給堵著了。
“你給我說出個理由來!”白笛咄咄逼人地往前跨了兩步。
不就是那天親了他一下嗎?
要說也是自己吃虧,他躲個什麼鬼?!
而且他當時又沒拒絕!
白笛原本的少女嬌羞在云子恒刻意的躲避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凈,現在已經全部轉變成了惱火,氣的小拳頭握的死緊。
“什麼理由?”云子恒平靜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云子恒轉身走了。
白笛先是一愣,繼而一股氣直沖腦門。
她用力地一跺腳,撲上去把云子恒攔住,“什麼理由?你躲我的理由,我告訴你不要給我裝傻!”
云子恒淡淡說道:“我們不該經常見面。”
“你的年齡也該要議親了,要是有什麼話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很不好。”
白笛給氣笑了:“我的名聲……我有什麼名聲?我的名聲早就爛了,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你不想看到我了是不是?”
云子恒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轉冷,“對。”
質問他的白笛卻呆住了。
她沒想到,素來帶笑溫和的人忽然聲音這麼冷。
她以為他多少也是有點喜歡自己的,最近這幾日躲著她,無非也是覺得不好意思。
反正她臉皮厚,那就窮追猛打啊,那有什麼?
可萬萬沒想到等來這麼一句話。
他不想看到她了!
他不想看到她了?!
可他以前分明很容忍她——
白笛呆呆地看著他,張了好幾次嘴嘴,才艱難地說:“為什麼啊?”
“早點回去吧,別再亂跑,也別再堵我了。”云子恒頓了頓,給了白笛一個理由:“我不適合你。”
318、越挫越勇
白笛徹底呆住,“你、你知道我……”
片刻后,白笛倔強地說道:“你又知道你不適合我?你不是我,你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
云子恒靜默了好久,終于說:“你也不適合我。”
云子恒是個聰明人,如何不知道這小姑娘眼睛里面寫著的那些東西是什麼?
可他的確不適合她。
她只是個任性天真的小女孩,需要的應該是鮮衣怒馬,陽光活潑的少年郎。
而他,作為戰王世子,為了家族榮辱,以后注定深陷朝政漩渦之中。
他也早就在京中各大世家貴女之間為自己物色妻子的人選。
他理想的妻子人選,是穩重端莊,以后可以為他操持家業,打點各大家族關系的女子,并不是這樣活潑好動的小姑娘。
他并沒有想讓兩人的關系發展到如今這樣復雜。
那天那點意外偏離了軌道,就得拉回正軌,不能繼續再錯下去。
白笛說不出話來,眼睛里有些控制不住朝上冒的水汽。
云子恒眼底劃過一些無奈,本是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如今為了叫她看清現實,卻是不得不說。
“回去吧。”云子恒丟下這麼三個字,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絲毫遲疑和猶豫,因為知道自己的猶豫無疑是吊著她的心,讓她還存幻想。
這種事情,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走的遠了些之后,云子恒忽然想,她先前那麼喜歡定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如今應該也只是定王不在京中了,她心里沒了念想,又時常和自己見面,所以就產生了點微妙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