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似少了許多鮮活氣兒,也不挑揀,有什麼吃什麼。
只是每頓都吃的很少。
又養了幾日之后,明無憂確定她的情況好了一些,把白笛移回了京城之中去。
送她到白府,她自己的院落那日,話一直很少的白笛忽然抓住明無憂的手問:“無憂姐姐,我是不是很討人嫌?”
“怎麼會?”明無憂柔聲說:“你很好,很聰明,很討人喜歡?”
“你在騙我,肯定不是的。”白笛幽幽說:“他就不喜歡我,我那天好疼,求他別走,他頭也沒回。”
“哎……”白笛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以前喜歡定王,定王就不喜歡我,我又喜歡他了,他也不喜歡我……我應該是個挺討厭的人吧。”
那聲音輕飄飄的,明無憂聽的心里一疼,原本是不好插手別人的感情,現在也忍不住了。
她握住白笛的手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大哥為了找你私自調動神機營三千士兵,被人參了一本,罰了一年的俸祿?”
“我……”白笛錯愕地看著她,“我不知道……沒人和我說……”
“他當時知道你沒回府,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你母親或者你父親去找你的。”明無憂認真與她說:“戰王府距離傅家和白府都不算遠,可他卻沒有,他是自己去找的你。”
“或許他心里念著你,擔心你,知道你發生危險,下意識地顧不得考慮周全的辦法,自己直接就去了。”
“會是這樣嗎?”白笛心跳砰砰砰亂了起來。
明無憂說:“為什麼不會呢?我大哥是什麼人,深謀遠慮的老狐貍。如果不是關心則亂,他怎麼會私自調動軍隊。”
“你知不知道沒有圣旨私調軍隊,是什麼罪過?”
明無憂緩緩說:“輕則有牢獄之災,重了是要抄家的,也便是他對朝廷有功,再有戰王府庇護著,所以才只是罰了俸祿而已。”
“但私自調兵在朝中是大忌,我父親因為這件事情十分生氣,對大哥可沒輕饒。”
“他怎麼了?他被罰了嗎?”
白笛激動的要起身,盡管明無憂第一時間按住了她的肩膀叫她別動,白笛還是牽扯到了傷口,前胸后背一陣抽疼,臉色發白。
明無憂安撫道:“別激動,他只是被罰了家法,沒什麼問題,今日我還見他上朝去了。”
白笛緊緊咬著唇瓣,心里情緒雜亂交織。
不可置信和驚喜交織,擔憂和期盼也扭在了一處。
是了。
他那麼聰明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干私自調兵那種蠢事,肯定是當時太緊張她了,所以顧不得想別的,肯定是的!
白笛激動地看向明無憂,“無憂姐姐,他是喜歡我的吧?對不對?”
“我不確定。”明無憂說的有所保留,卻也的確是實話。
白笛臉上的喜色瞬間就定住了。
明無憂又說:“但我可以肯定,他很關心你,你先不要著急,好好地養身體,等恢復了,再看看怎麼辦。”
“好、好!”白笛連忙點頭,又說:“無憂姐姐我都聽你的,等我好了你教我怎麼辦!”
明無憂有些無奈地應了一聲。
從這一日開始,白笛認真養傷吃藥,好好吃飯,病情好轉的飛快。
明無憂每日都會去看望她,待個把時辰。
白笛就纏著明無憂詢問云子恒的情況,怕那家法傷了他,他是強撐著上朝的。
不是白笛愛發散思維,而是云子恒就是那種人。
在明無憂不斷保證大哥身體并沒問題之后,白笛總算罷休了。
明無憂又問起她那日上山的事情。
白笛咬著唇,心虛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明無憂。
明無憂聽完眉梢高挑,無語地看著她:“誰給你出的餿主意?”
“是徐廣仙!”白笛脫口而出,又很小聲地說:“她、她其實就是說叫我制造點意外……我覺得小意外不能叫子恒哥哥有什麼反應,覺得要鬧就鬧的大點,然后……”
白笛聲音越來越小,不敢說話,偷偷看著明無憂。
明無憂:“……”
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后,明無憂才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這是欺騙?你在耍著他玩?”
325、快教教我
“我沒有!”
白笛連忙辯解,“我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他在不在意我,我——”
“你有。”明無憂認真說:“你做的這個事情對他來說就是欺騙和戲耍,你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一個你想躲著的人,這樣欺騙和戲耍你,你能受得了嗎?”
“小丫頭,你可以纏他鬧他堵他。甚至你也可以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用點小心機,你就是不能騙他戲耍他。”
“你用錯方法了!”
白笛死死地咬著唇,好一會兒才說:“我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才……才用那個法子的。”
“無憂姐姐!”白笛一把抓住明無憂的手,期盼地說:“那你教教我吧,你告訴我我現在怎麼辦?”
“你別急,你先告訴我,你是想嫁給他,一輩子跟他在一起,還是僅僅就現在喜歡他,想黏在他的身邊。”明無憂看著她的眼睛,“你想好了再說。”
白笛呆住,整個人陷入迷茫之中。
因為她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只是憑著心底的一股沖勁,她就是想看到他所以才圍追堵截的。
她從未思考過嫁不嫁這個問題。
“一輩子?”白笛茫然地重復著,云子恒曾說過,什麼議親,合不合適,她都是聽了就丟,完全是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