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明無憂說:“他早就過了成婚的年齡了,家中這兩年一直在為他物色合適的妻子人選,你若只是單純的喜歡黏他,沒有想過未來,那姐姐勸你,及早放手吧。”
“我不要!”白笛猛然抬頭,“我不要放手!”
“那你是想好一輩子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喜歡他,聽到你說家中給他物色妻子人選我就好難受。”想象著云子恒一身大紅和旁的女子站在一起的樣子,白笛心緊縮成了一團。
“我不要他娶別人,無憂姐姐!”白笛哭著說:“我會難受死的。”
“哎……”明無憂輕嘆了口氣,給她拭著眼角的淚珠,“別哭,只是現在在物色而已,不是要成親了,你還有時間和機會。”
“嗯!”白笛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你快快教教我,我要怎麼辦?”
“我倒是有些法子,只是不確定對我大哥有沒有用。”明無憂遲疑地說道:“且先試試吧。”
白笛對明無憂信任的不得了。
雖然明無憂說不確定有沒有用,白笛卻覺得,肯定是有用的,否則明無憂怎麼可能會說?
只是轉眼就到了明無憂大婚的日子,白笛傷勢還沒好,這「試試」的事情,只能暫時往后壓。
……
三月初一那日,戰王親自到郡主府來了一趟,去見了明老爺子。
兩人坐在院內喝了杯茶,老人笑著問:“戰王殿下今日應該不只是為找我老頭子喝杯茶的吧?”
“老先生睿智。”戰王頓了頓,直言道:“初三大婚,我想……讓無憂從王府出嫁。”
明無憂是云家血脈,卻一直住在這里,戰王不至于說對此事心有不滿。但若出嫁還從這里走,那他就有些不舒服了。
“這個事情,殿下不該來與我老頭子說。”老人笑瞇瞇地說:“無憂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她自己的事情,一向是她自己做主的,不如問問她吧。”
“那也好。”
戰王客氣地應了一聲。
最近這段時間明無憂除了白府,便是在家中待嫁。
明老爺子吩咐忠叔去請了她過來。
明無憂倒是沒想到戰王竟然也在爺爺院內,規矩溫順地給兩位長輩行了禮。
“坐下說話吧。”戰王指了指對面的圓凳,等明無憂入了座,才將方才的事情又提了一遍,問:“你意下如何?”
“這……”
明無憂有片刻遲疑。
爺爺與她而言,是血脈至親,她更愿意從爺爺眼前出嫁。
“無憂兒。”明老爺子臉上露著慈愛的笑容:“從哪里嫁你也都是爺爺的乖孫女。”
明無憂想起爺爺數次勸說她多余王府眾人親近。而且幾個哥哥,還有戰王和安平公主對她真的很好……
“好。”
明無憂與戰王說:“從王府出嫁。”
戰王面露喜色,“到時候請老先生到王府中去住一段時間吧,府上人多,也好照看,正好為父要在家賦閑一段時間,可以和老先生一起做做伴。”
“賦閑?”明無憂錯愕道:“可是父親在朝中有要職,怎麼忽然會賦閑?”
“為父舊傷發作,身體不適。”
“什麼舊傷?”明無憂伸出手,“我給父親探探脈。”
“不用,一直有軍醫照看著,情況并不嚴重。”戰王言簡意賅地說:“而且這些年常年在外征戰,體累心乏。所以打算掛職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明無憂愣了愣。
戰王要和明老爺子下棋了,要她自己隨意。
明無憂只好告退離去。
回無憂閣的路上,她腦子里面飛速轉動著,還沒怎麼想透徹的時候,忽聽彩月低聲說:“殿下來了。”
明無憂抬頭一瞧,慕容御就坐在不遠處的亭子里,看來已經來了有些時候了,正在等她。
“去看你爺爺了?”慕容御今日穿著靛藍色深服配白色外袍,手上還握著明無憂送的玉骨扇,發束白玉頂冠,隨性又優雅。
他緩步走到明無憂面前來,“瞧你好像有什麼心事,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父親忽然說自己掛職了……”明無憂看著慕容御,“他應該還不到掛職在家歇息的年齡。”
“嗯。”
慕容御點點頭,拉著明無憂到了前面的亭子里坐定,才說:“王守臣犯了事情,四月份禮部官員考校之后,他那吏部尚書應是做到頭了,聽元昊的意思,會提拔你大哥接手吏部。”
“原來如此!”明無憂瞬間就明白了。
如今云子淵掌管禁軍,護衛宮城安全,是最受皇帝信任的天子近臣。
云子恒再領吏部尚書。
自己如今又要嫁入攝政王府。
戰王若再掌兵,半壁江山都捏在云家的手上了。
即便元昊信任,朝中也會對云家使出各種明槍暗箭。
況且——過滿則溢。
功高震主的說法古來有之,如今這局勢,戰王急流勇退是最佳選擇。
326、你需給我個名分
明無憂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笑盈盈地說道:“這樣也好。”
就當是提前退休了。
反正在外征戰勞心勞力,還讓家人擔憂。
不過好像現在也沒什麼戰事了?
明無憂問:“我能不能知道,如果我父親掛職,那朝中兵權會怎麼處理?應該會有旁人來接手吧,你選好人了?”
“嗯。”
慕容御點頭,“幾年前就開始提拔的。”
“是誰?快說來聽聽。”
“岳宗平。”
慕容御笑道:“這個人你怕是不知道,很有些本事,但是出身不好,在軍中一直被打壓,我以前 就注意到他了,只是沒來得及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