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憂的氣血瞬間直接沖到了腦門上,磕磕巴巴地說:“你、誰管你喜歡什麼,很晚了……”
“是啊,很晚了。”他把明無憂抱著掉了個過,面對著面,“洞房花燭夜,豈能辜負春宵?”
慕容御的吻落到了她的頸間,溫言道:“吃飽了就干點正事吧。”
明無憂被熱氣喝的有點兒癢,手落在他的臉上,想推又不是很想推。
他方才其實很溫柔,她除了手腳沒力氣,并沒有什麼不適的。
還有上次在無憂閣,他也溫柔到了極致。
溫泉宮里那些被折騰的太糟糕的記憶,差不多都被這兩次溫柔蓋的一干二凈。
眼神掃過床邊那龍鳳花燭跳躍的燭火,明無憂最終閉上了眼,手也從他的臉頰落到了肩頭,身前,用指尖丈量過他身上那些數不盡的疤痕。
他們是夫妻了。
她完完全全的擁有了這個男人,還會在不久的將來,孕育兩人的血脈,從此地久天長,幸福美好。
想想都覺得讓人心動。
慕容御呼吸沉重:“我喜歡的那一頁,就像現在……這樣。”
“嗯。”
明無憂淺淺應了一聲,“我也喜歡。”
慕容御動作一滯,下一瞬,情焰高漲,蝕骨沉淪。
334、忘了她吧
滿城喜色,與有的人來說是幸福美好。
與有的人來說,是期待和希望。
但與有些人來說,卻也是心碎和絕望。
攝政王府不遠處的一座高樓頂上,身穿白色寬袖勁裝的男子靠著青瓦,吹著夜風。
他閉著眼,沒有去看王府之中滿院的紅色。
因為他怕。
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沖過去,告訴他的大小姐,自己的所有心情。
可大小姐需要嗎?
她對他只有主仆之義,甚至沒有一點點多余的曖昧,永遠保守分寸,永遠客氣謙和。
男子苦笑一聲,那笑意里,有著無法掩蓋的滄桑和落寞。
身邊忽然有風動,女子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她很幸福。”
“我知道。”
沈清辭沒有睜眼,卻已然知道身邊的人是誰。
無雙靜靜地看著攝政王府的喜色,淡淡又說:“喜歡一個永遠不會喜歡你的人,不過是自找苦吃。”
“是麼。”
沈清辭慢慢地睜開眼,看著夜色虛空處,“你能忘了那個人嗎?”
無雙表情沒什麼變化,平靜淡然:“我能。”
去了天牢見他之前,無雙也以為自己不能。
可當真的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平靜地可怕,沒有絲毫撥動。
那個人用能稱得上溫柔的話語跟她訴說想念。
而她聽在耳中,毫無感覺,甚至覺得有點可笑。
想她?
八年過去了,她卑微祈求他回應自己一點點感情的時候,他冷血無情,將她的心放在地上踐踏。
如今又說這些年來對她蝕骨想念。
真是讓人惡心。
沈清辭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
他本想說她何必口是心非,但卻在撞上無雙眼底冰冷嘲諷的時候,忽然意識到,無雙沒有胡言,她認真的。
“忘了她吧。”無雙也抬頭看向了天空,看著漫天的星辰,“或者忘不了,那就像以前一樣,把喜歡深埋在心底,不必告知她。”
“她不需要的。”
無雙話到此處,忽然輕嘆:“原以為她是個玲瓏心思的人,這輩子絕不會全身心的喜歡上一個男人,沒想到……真是世事無常。”
話音落下,無雙足尖輕點,飄飄然入了夜色,很快那背影成了一個紅點。
沈清辭有些茫然地躺在那兒,躺了片刻后,無言地起身,離開了。
他沒有再回頭看一眼攝政王府。
無雙說得對。
深埋心底吧。
有些東西,旁人不會懂,也不需要懂,自己知道就好。
……
無雙施展輕功,穩穩地落到了戰王府內院之中,正要回無憂閣去休息,卻腳步一頓。
回廊轉角,有兩個錦衣男子攪在一起說著醉話。
“你這個臭小子在江州欺負妹妹,嗯?叫你欺負人,叫你欺負——”
“小爺沒有!只是認錯了人,況且我都贖罪那麼久了,妹妹都原諒我了,你還揪著不放,哎呦——你還打我!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是我二哥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打的就是你!”
喝醉的人,完全無厘頭。
兩人一言不合,直接你一拳我一腳地動起手來。
身邊跟著的長隨連忙上前拉扯。但他們也喝了兩杯,顯然是有點控制不住這兩位爺了。
兩位主子喝得多了,打架也不像平時瀟灑利落,看著跟三歲的小孩子差不多,被清風他們拽開了,還遠遠地朝著對方又踹又揮手。
無雙看了一眼,沒什麼反應地轉身走了。
“無雙姑娘!”云子墨卻拔高了聲音大喊,并且掙脫了清風的拉扯追了過來。
云子墨的臉頰有些紅,因為喝醉了酒燥熱,扯的領口有些微松,他看著無雙,醉眼朦朧,“今日、怎麼沒見著你?”
“有事。”無雙淡淡說了兩個字,轉身要走。
云子墨卻把她的路給擋住了,“無雙姑娘,你、你與我說說,你和妹妹怎麼認識的?你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又是那樣的一個……怎麼就交情那麼好?”
“沒空。”
無雙面無表情,瞧著他一直張嘴,就知道他這是酒氣上泛不舒服了。
偏偏云子墨沒意識到自己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