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還沒回來。
明無憂一想,估摸著是還沒查到消息,只得先會攝政王府去。
這一晚上她想著這件事情睡的并不舒坦,在慕容御懷中翻過來轉過去,擾的慕容御也睡不太安生。
慕容御捉住她的腰,把她按到了自己身前,安慰道:“別急,我讓冷驍也幫你找,肯定能找到。”
“嗯……”明無憂皺著眉說:“其實我倒不是著急找不到字畫,我是在想,怎麼就被人換了出去呢?那星瀾館里的人手都是知根知底的,照理說絕不可能被換走。”
慕容御說:“你已經很久沒好好去那個地方了,或許里面有什麼人手腳不干凈也未可知。”
“可我不去有云安啊。”明無憂眉頭皺的更緊,“她辦事那麼妥當,怎麼可能放手腳不干凈的人——”
“這個麼……”慕容御沉默了一會兒,捏起她的下巴來盯住她:“你知不知道,云安郡主有個朋友,交情極好,曾去過那星瀾館幾次。”
“什麼朋友?”明無憂錯愕,“她身邊的人我多數是知道的,你說的是誰?你別與我賣關子啊,好好說。”
“一個男人。”
慕容御說道:“一個讓云安郡主幾年來都抵抗晨陽公主,不愿議親的男人。”
“什麼?”明無憂一驚,“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很可疑?”
“應當跟他有點關系吧。”
慕容御淡淡開口:“這個人是五年前就入京的,與云安郡主一見如故生了情,后來便在京中備考,晨陽公主曾答應過,只要他高中,就將云安郡主下嫁于他。”
“今年是晨陽公主給的最后期限,那人卻依然是名落孫山,晨陽公主便要云安郡主斬斷情思,另謀出路,但云安郡主似是不愿。”
“晨陽公主一怒之下,要將那人逐出京城,云安郡主又為那人與母親抗爭,那人現在雖勉強在京中,但過的很是凄慘。”
明無憂又意外又詫異:“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你大哥在查她。”慕容御想了想說:“或許是你大哥看中云安郡主是個議親的好人選,我見他查,便也讓人查了查,這才知道這件事情。”
“好了,先安心睡吧。”慕容御把明無憂抱緊,“你不是明日約了她,到時候見了問問就知道了。”
明無憂「嗯」了一聲,實則并不好入睡。
她怎麼都沒想到,關于云安郡主心上人的事情竟然是這麼一遭。
那字畫的事情云安知道嗎?
她約自己出去,又是為了什麼事情?
明無憂胡思亂想了一陣,在慕容御的懷中睡了過去。
她睡得淺,第二日一早,慕容御起身上朝的時候,明無憂便醒了。
“再睡會兒。”慕容御坐在床邊,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時辰還早。”
“不睡了。”明無憂披了衣服下榻,拉他起來,一邊幫他穿戴,一邊說:“等你出去了,我也得出去呢。”
慕容御張開手臂,看著明無憂為自己整理衣襟,整理腰帶,眼底暖意怏然。
在明無憂幫他整理好一切要推開的時候,慕容御把人攬到了自己身前來,輕輕抱住:“在家中多休息一會兒再去,別累著自己。”
“嗯。”明無憂點點頭,也抱了抱他。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慕容御轉身走了。但剛走幾步又回過頭來,面色遲疑地說:“無憂兒,你這個月……似乎……”
“什麼?”明無憂抬頭問。
慕容御欲言又止,但看到廊下門神一樣站著的冷驍等人,又把話咽了回去,“晚上和你說吧。”
“神神秘秘的。”明無憂低笑一聲。
她惦記著云安郡主的事情,并未想太多,送走慕容御之后,自己整理了一下,便前往百善堂去了。
如今百善堂找了好幾個醫術不錯的坐堂大夫。因為治病救人的口碑不錯,對窮人又客氣,這里幾乎每日從天不亮開始就有人排隊。
明無憂今日來的早,到門前的時候隊伍還很長。
云安還沒來。
正巧有個大夫請了假,空了個堂桌,明無憂便在前面掛了個簾子,也坐到堂上看診去了。
來這里看病的人,都知道這地方背后東家的身份,眼見著有個美貌女子坐堂,都驚奇的不得了,其他大夫跟前的堆全排明無憂那兒去了。
大家是既想看病,更想看人。
這可把明無憂搞得有點兒無奈,吩咐彩月出去勸解加指揮大家各自排隊,不要耽擱時間。
在明無憂看到第七個病人的時候,冷云上前來說:“王妃,云安郡主到了,從后面上了二樓。”
“好,我馬上就去。”明無憂把最后一個病人看完,開了方子,仔細交代注意事項,將這個位置交給李杏林負責便離開了。
那排在后面沒輪到的人自然是扼腕不已。
大家不約而同地覺得,這位朝華郡主,攝政王妃真的是醫術又高明,人又溫和。
明無憂剛進了二樓雅閣,云安郡主就迎了上來。
云安郡主面容憔悴,神色看起來有些傷懷,其間還含著許多歉疚:“無憂,我做了件蠢事,我對不起你。”
明無憂心里咯噔一下,“怎麼回事?坐下來慢慢說。”
她拉著云安郡主到了桌邊去坐好。
“星瀾館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云安郡主苦笑一聲,“那幾幅字畫是我拿出去的,我原想著,看一看便拿回來的,誰知道出了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