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郡主心說:我還真這樣想的。
但現在看來是她想象力太豐富了。
不過,雖說慕容御沒有夸張的禁錮明無憂的自由,但明無憂也基本很少出門了。
一來爺爺在攝政王府,祖孫二人時常說說話,下下棋,時間也消磨掉了大半。另外,她懷孕之后身子懶的厲害,有時候午睡兩個時辰都不愿起,晚上也睡得昏天暗地。
這樣,哪里來的精神出去溜達?
白嬤嬤貼身照看她的一切,看她這樣吃吃睡睡著實驚奇:“老奴當初懷小笛那丫頭的時候,吐的昏天暗地,吃什麼吐什麼呢,王妃這胎倒是安逸。”
彩月說:“估摸著是咱們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是個溫柔安靜的主兒。”
“這……怕也是……”白嬤嬤失笑道:“當初小笛在老奴肚子里就鬧騰的厲害,生出來之后也讓人沒有一日省心,皮猴子一個!”
明無憂溫聲說:“小笛很有靈性。”
說到這兒,明無憂就問起白笛養傷的近況來。
白嬤嬤回:“倒是規矩,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里呢,大夫說,再過半個月就徹底好了,由得她上山下水。”
“那就好……”明無憂點點頭,又試著問了問傅太傅的事情。
白嬤嬤神色略微一頓,半晌嘆了口氣:“他這些年也并不如意。”
“那……”明無憂問:“您怎麼打算的?”
“沒什麼特別的打算。”白嬤嬤微笑著說:“孩子愿意見他就見他,我們就這麼過著吧。”
身為一個被公主搶去的駙馬。不但要受麗陽公主百般折騰,還要受外面的人流言蜚語,指指點點。
或許傅太傅真的沒有保護好她們妻女。但形勢所迫,皇權威壓,并非傅太傅自己不愿。
這世道是有很多無奈的。
白嬤嬤可以不去怨怪他,但有些傷害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忘記的,原諒和不原諒,從來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幾個字那麼容易。
明無憂沒再說什麼。
旁人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好太多置喙的。
因為她不是旁人,沒有走過人家那一條路。
真正的感同身受從來不存在,站在制高點手舞足蹈的指揮別人這樣那樣做的人,往往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愚蠢而已。
……
養胎的日子安靜愜意,一切風平浪靜。
明無憂每日吃吃睡睡,眨眼半月過去了。
白笛一陣風一樣吹進了攝政王府了,朝著明無憂甜甜呼喚:“無憂姐姐,我來看你啦!”
她的傷勢已經徹底好了,原本的傷情好像也隨著傷勢,消失殆盡。
明無憂淡笑說道:“都好了嗎?我看看。”
“看吧看吧!”
白笛把手腕伸給明無憂。
明無憂診脈片刻后,溫聲笑道:“果然都好利索了。”
“要不要看看肋骨那兒的傷口?”白笛拍了拍胸口,“看看吧,也好放心不是。”
彩月小聲嘀咕:“那是要寬衣解帶的呀!”
白笛瞥了她一眼,“那又怎麼了,是給無憂姐姐寬衣解帶,給她看,又不是旁人?再說了,無憂姐姐是大夫嘛!都說醫者面前無男女。”
“彩月,你跟著無憂姐姐這麼多年,想法還古板哦。”
彩月:“……”
明無憂笑道:“那我看看。”
白笛笑嘻嘻地拉著明無憂到了里面去,解開衣裳給明無憂瞧了瞧。
斷了的那根肋骨現在已經長好了。但是有一個凸起的小肉塊,很小很小,不仔細看并看不清楚。
明無憂揉了揉:“疼不疼?”
“不疼。”白笛搖頭說:“這東西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會。”
明無憂仔細檢查了一下,幫她把衣裳拉好,“以后可得好好的,不能再任性了。”
“知道知道!”白笛手腳麻利地穿好衣服后,忽然拖住明無憂的手臂,語調拉的長長地喚:“無憂姐姐……無憂姐姐……”
“說吧,什麼事兒?別叫魂。”
“就那件事情啊……”白笛眨巴著眼睛看著她,“你看,我都為了他搞成這樣,還留了這麼個印記啦,我要是不把他搞定,那我不是很虧嗎?!”
“你說過的,等我好了你就教我一點法子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明無憂失笑道:“你這小腦袋瓜,記性倒是好的很……好吧,那你現在先跟我說說,我當初問你的那個問題,你現在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考慮好了。我還是那天的想法,我聽到他議親的消息就難受,我不要他娶別人。”
白笛認真地說:“我也不信他對我毫無想法……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覺得他喜歡我,真的。“
“想清楚了就好。”明無憂拉著她到外面坐下,吩咐彩月上茶準備糕點,才慢慢和白笛說道:“你想追求他,想和他在一起,先要搞清楚我大哥的脾氣。”
“他看起來溫潤帶笑,實則骨子里黑著呢,而且軟硬不吃。”
“你像那次上檀香山一樣逼迫他承認在乎你,他不但不會順你得意,反倒會對你更加冰冷。”
“你如果像先前那樣一直纏他討好他,他也只會躲你。”
“那怎麼辦?”白笛傻眼了,“他這麼難搞的嗎?”
“你今天才知道?”明無憂無奈地說道:“我大哥這個人,看起來好說話的很,其實根本不如表面那麼和善,他決定要辦的事情,就從來沒有辦不到的。”
“比如他打定主意不理你,就不可能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