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離開,便有懂事的侍從湊上前來招呼云子恒:“這位公子——”
“別碰我!”
人很多,也非常的吵,但臺子下面某處一道婉婉好聽帶著不耐煩和懊惱的聲音,一下子就傳進了云子恒的耳中。
云子恒沉著臉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
白笛靠在小竹的懷中,一把抓起酒壺砸向了騷擾自己那個流里流氣的公子。
不過因為喝醉了,手勁兒軟綿了許多,沒砸到人,反倒被那男子抓住了手腕。
“嘖,這麼好看的瓷娃娃,穿什麼男裝啊,是家中沒錢置辦衣裳,偷穿了你的哥哥的?”
入手的觸感太好,那公子眼冒綠光。
這樣的貨色,可不比臺子上的差,而且臺子上的花魁再怎麼沒開苞,那也是風月場里流連過的了,多少染了些風塵氣。
眼前這小女子就不一樣了。
那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干凈鮮嫩,簡直誘的人無法忍受。
“走走走,本公子幫你買漂亮衣裳去。”那公子一手去扯白笛手腕,另外一手直接往白笛臉上探。
“你走開、走開!”小竹連忙護住白笛,但柔弱女子哪里是那臭男人的對手。
更何況這公子身邊還帶了人,輕而易舉地上前把小竹拽開了。
白笛搖搖晃晃地朝前栽,那公子立即伸手,便要美人在抱。
但就在他的手觸碰到白笛衣裳的瞬間,那嬌軟軟的沒人忽然轉了個圈,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前。
“別碰我……”白笛又哼哼了一聲,調子軟的毫無力度,不像是咒罵驅趕,反倒撒嬌一樣。
云子恒低頭瞧了瞧,看她完全是一幅醉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原本就皺緊的眉頭頓時越發緊擰。
白笛皺了皺鼻子,用力地嗅了一下,迷蒙的眼抬起來:“你、你的味道和世子哥哥好像啊……”
她盯著那帶絹帶的人,忽然放松了僅有的一點點警惕之心,臉埋在他身前不動了。
“你個瞎子,敢打擾本公子的好事?!”年輕公子臉色陰沉地瞪過去:“來人,給我打出去!”
云子恒面無表情地揮動折扇,圍上去的幾個護衛全部被打飛了出去。
年輕公子嚇的面無人色:“你、你你——”
云子恒扇面再揮一次,那公子「啊」的尖叫一聲,直接被揮到了表演的臺子上,手肘著地,當場斷了胳膊。
大廳里瞬間亂了起來。
國色天香樓的打手沖了出來,把云子恒團圍在中間。
云子恒冷臉亮出腰牌:“滾!”
那些打手還沒動手,就被那腰牌嚇得連退數步,將大廳門前的位置讓開了。
“世子哥哥,好吵哦。”白笛低聲喃喃。
云子恒一眼不發地將人給拎了起來抱著,到了外面,直接翻身上馬,把白笛丟在馬前。
她這個樣子,自然是不好送回白府去,但也不能帶到戰王府。
好在隔一條街就有個他的別院……
云子恒思忖片刻,直奔那別院而去。
夜風呼呼刮過,白笛被吹的頭疼,人清醒了一點點。
腰腹被馬鞍墊的十分難受,胃里酸水翻涌,十分不適,“停、停下——”
云子恒似是沒聽到,一路到了一座小院門前,他翻身下馬,把白笛也拎了下來。
白笛人都沒站穩,「哇」的一聲朝著云子恒吐出穢物。
盡管云子恒反應迅速地側了側身。但還是有許多的穢物濺到他的衣襟上。
云子恒臉色十分難看,反手把白笛丟到了臺階上。
“哎呦!”白笛屁股著地,摔的慘叫一聲。
云子恒僵著臉把身上的外袍脫了扔掉,又將白笛抓了起來。
這回直接是拎著,等進到里面的廂房內,毫不溫柔地把人丟到了床上去。
管事驚聞云子恒到來,跟了一路,親眼見著他拎人丟人,現在大氣也不敢喘。
云子恒素來是溫潤的,誰見過他這樣冷臉的時候?
待到云子恒轉身出屋子的時候,管事快步上前:“世子,這姑娘——”
“找幾個婢女給她洗洗,換上衣服,煮醒酒湯給她灌了。”
“是、是……世子,您的衣裳也臟了,要不要 老奴幫您也準備一身衣服?”
云子恒冰冷地說:“準備吧。”
他方才雖然是脫了外袍,但白笛吐的突然,好多污點還是濺到了其他地方。
云子恒很快到了管事準備好的另外一個房間收拾整理自己,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坐到桌邊自斟了一杯茶,剛抿了一口,外面就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世子,那個姑娘鬧得厲害,幾個伺候沐浴的婢女都按不住她!”
“……”
云子恒的臉色已經不能更難看。
他維持著那握茶杯的姿勢半晌,當一下將被子丟在桌上,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等他趕到隔壁院子里的時候,那屋子里說是人仰馬翻也不為過。
婢女們一個個東倒西歪,發髻散亂,屏風倒了,凳子也滾在地上。
有什麼東西朝著云子恒面前飛來。
他快速側身躲過。
啪!
那東西砸到了院子里。
云子恒回頭去看,卻是一件濕漉漉的衣服。
瞧那顏色,就是白笛去國色天香樓穿的那身衣服。
352、我怎樣都和你沒關系
“我不要洗澡!”白笛舌頭都伸不直,說話含含混混的,但卻是中氣十足,“誰知道你們揣的什麼壞心眼,不許碰我!全部、你們,你你你,全部出去,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