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什麼身份,用的腰帶當然得是價值連城的。
今日竟然和自己撞了,還是八十兩的。
下了人家面子,人家臉色好看才怪!
年輕官員一邊腹誹,一邊風一樣的消失了。
云子恒面無表情地進了房間,啪嗒一聲,腰帶拆下來丟在了桌上。
清云頭皮一緊,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刻,云子恒就吩咐道:“給她送回去。”
“那、那要說什麼嗎?”
云子恒慢慢說:“就說我不滿意,叫她來見我,我告訴她怎麼準備!”
“……是。”
清云趕緊把腰帶整理好,一溜煙跑出去,尋白笛還東西傳話。
正巧今日白笛和傅玉如約了幾個少年男女去交往玩了,清云只好在白府附近等。
等見到白笛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清云把東西還給白笛,并且把云子恒的原話奉上。
白笛瞪著他:“你家主子怎麼這麼麻煩?要謝禮我準備了還不行,還要我去見他?我沒空!你去告訴他我忙著呢!”
清云垂首:“此事還是勞煩姑娘自己告訴世子,屬下不便傳話。”
“你不傳話就算了,反正我已經說了!”白笛直接別開臉,一邊罵人一邊進了府邸:“什麼嘛,禮物送了又退回來,還要求這個要求那個,我又不是很閑!”
白笛邁進了門檻,忽然又回過頭來跟清云說:“你還要記得告訴他,我可沒求他救我,是他自己幫我救我的,當時還說舉手之勞呢,現在就挾恩求報。”
“他這樣可一點也沒有君子風度!”
白笛說完直接轉身走,留下清云目瞪口呆。
不管是上面那句話,還是下面這句話,似乎都是不太好傳的。
半晌后,清云回到吏部去見云子恒,硬著頭皮把原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了云子恒。
云子恒靜默了片刻,也沒說話,繼續處理公文。
清云不知道主子的心思,也便不敢說話,只是心里禁不住嘀咕起來。
何苦跟個小丫頭置氣。
明明知道白小姐就是那樣的性子啊,有什麼不當面說,還得讓他們這做手下的傳話,不知趣味在何處。
……
云子恒忙碌,白笛又瘋來瘋去的逍遙。
這一日之后,兩人竟然又是好一陣子沒有見面。
云子恒忙碌的空隙,順著半開的窗戶看著外面院子里的花草,神情幽幽。
想當初,她便像是那花叢之中的蝴蝶一樣,總是能出其不意地飛到他的面前來,給他帶來驚喜,或者麻煩,或者鬧騰。
現在,想不出現的時候,也能消失的徹徹底底。
明明這個京城并不大,但他若非是主動派清云打聽,都沒有辦法知道她在做些什麼,和誰在一起。
為什麼不愿意來找他了。
他以為她喜歡自己,自己若表現的可以親近,她會到他身邊來的。
但現在……
可見他想錯了。
他現在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那時候說的話做的事太傷她的心。所以把她對自己的喜歡消磨干凈了。
但是,上一次在那小別院,她醉了酒,明明抱著他不愿放。
云子恒覺得心煩,抬手按上了額角,不輕不重地揉著。
眼角余光不經意間瞥到不遠處成堆的沒有處理完的公文,他的心頓時更煩了。
可是,這些都是各地要緊公務。
片刻后,云子恒深吸一口氣,捏過拿些公文來,重新把自己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去。
……
七月末,京城連著下了好幾日的雨,道路泥濘,空氣潮濕。
一輛馬車搖搖晃晃地到了國子監旁的小巷子停下來,白笛和傅玉如一前一后下車。
車夫彎下身,在國子監的高墻邊雜草那兒撥拉了一會兒,指著底下的洞說:“就是這個了!”
那,是個狗洞。
半大不小。
白笛擰起眉頭,思忖著從那里鉆進去的可能性。
半晌后,她回頭瞪著一旁的傅玉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和她跑到這兒來,打算鉆狗洞。
她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傅玉如祈求地看著她:“白笛姐姐,你幫我一下,求求你了,我自己進去肯定不行的,我不敢!”
357、我為什麼要救你
白笛陰笑著翻了個白眼:“你不敢問旁人要回你的簪子,但你敢鉆狗洞,是不是?”
“姐姐……”傅玉如的臉色紅白交錯,都要哭了,“你還罵我……嗚嗚嗚……我、我也沒想到簪子會掉,我更沒想到會被人撿,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白笛:“……”
頭一下子就大了。
她思忖著,等今日辦完了事情,是不是要跟這個小蠢貨劃清界限,不要和她一起玩了。
太蠢了,氣死個人!
看著那滿臉淚痕隨時要哇哇大哭起來的傅玉如,白笛趕緊說:“閉嘴!我幫你就是了。”
“謝謝姐姐!”傅玉如一瞬間破涕為笑,“姐姐你雖然有一點點兇,但是你對我真的特別好,我上輩子肯定是積了很多福德,這輩子才有你這樣的姐姐!”
白笛被這高帽子戴的很是別扭,咳嗽了兩聲說:“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鉆吧,鉆進去找了人要到東西,我們趕緊走。”
這地方可不是能玩耍的地方,被人拿住可就不好看了。
“好啊。”傅玉如猶豫地看著那個狗洞,咬了咬牙趴下了。
不能怪她劍走偏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