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衣裳洗好了呢。”小竹捧著長漆盤進來。
白笛看到那盤子上的長袍,臉色忽然就變得更加郁悶復雜。
那是云子恒的衣服,他叫她親自送過去。
要不要送?
她不知怎麼,心里居然有點小害怕。
怕讓旁人去送,那家伙發火,也怕自己去送,他又做奇怪的事情。
白笛忍不住捂住嘴巴,表情糾結難言。
小竹遲疑地問:“小姐呀,您在想什麼?”
“你別說話。”白笛皺著眉,“別吵,我想想!”
小竹「哦」了一聲,把托盤放在一邊,看白笛實在是很糾結,就忍不住說道:“小姐,不然你去找攝政王妃聊聊?”
“對啊!”白笛忽然跳起來,“怎麼把無憂姐姐忘記了……你快去打聽一下,最近無憂姐姐身體舒服不舒服,有沒有空閑聊!”
“是!”小竹退走。
明無憂這段時間挺著大肚子,吃吃睡睡,沒什麼不舒服的。
身子懶了之后,基本很少出門,偶爾才去百善堂走走,其他地方基本不走動。
小竹很快打探好了消息來與白笛支會了一聲,白笛下午便到了攝政王府里。
明無憂瞧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頗有些好奇地笑:“你這鬼靈精,怕不是專門來看我,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吧?”
“哪有!”白笛連忙正色:“我明明就是來看望無憂姐姐的。”
“沒事是吧?那好吧,我累了,要去睡會兒了。”明無憂瞥了她一眼,笑著起身,“你自己在這里玩兒。”
白笛急了:“別啊無憂姐姐,我來的時候你不是才睡醒嗎?這才半個時辰,你怎麼又困了,別去睡。”
“別去!”白笛拖住明無憂的手臂,“你別走,我是有點事情找你的,但我不知道怎麼說。”
“哦?”明無憂瞅著她:“直說啊。”
“……好吧。”
明無憂又回到桌邊坐好,捧起茶水:“說吧,怎麼回事,這次是為了我大哥,還是為了別的?”
只怕又是為了云子恒。
白笛這小丫頭,哪一次扭扭捏捏地來不是為了云子恒呢。
“無憂姐姐……”白笛咬唇半晌,艱難又小心地看著明無憂說:“他、他親我了。”
明無憂一口茶水咽錯了地方,連咳了好幾聲。
“無憂姐姐你沒事吧!”
白笛趕緊撲上前去。
明無憂盯著白笛問:“你剛說什麼?親你了?是那個親吧?”
“是、是啊。”白笛偷偷瞧了瞧站在外面的兩個冷字輩護衛,臉色微紅地補充:“不止一次,有好幾次,他還抱我,還給我上藥……”
361、他會不會耍著我玩
明無憂愣了片刻后,忽然笑出聲來:“小丫頭,你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啊?”白笛猶豫地說:“無憂姐姐的意思是,他可能有點喜歡我了?”
“當然了。”明無憂白了她一眼,“不然你以為我大哥是什麼人呢。若對你沒心思,怎麼可能做那些事情?”
明無憂好奇地把她拉近了一些,“怎麼回事,你細細與我說說,我給你好出出主意啊!”
最近明無憂就是養胎,吃吃睡睡的,日子太無聊了。
好不容易有件事兒,當然得仔細關心一下了。
白笛猶豫了一下,便把那天的事情一點點地和明無憂說了。
當明無憂聽到她鉆狗洞卡住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憂姐姐,你笑話我啊……”白笛哀怨地看著她。
明無憂趕緊收斂笑容:“沒……不是笑話,就是覺得,挺巧,然后也挺意外的,那個……那最后簪子找回來了嗎?”
“找到了。”白笛抿唇說:“是他讓人送去給傅玉如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那個人,反正就要到了。”
“他叫我把他的衣服洗了送過去,要我親自送,我怎麼辦啊!”白笛手指繞著自己垂在身前的一縷青絲玩耍,“我不想去,又……”
想去。
明無憂輕嘆了一聲,心說:你這明明是想去,但是又別扭的不愿意去。所以便來找她,指望著她給點肯定的建議。
明無憂戳了戳她的臉頰,柔聲說道:“去吧,無非是送件衣服罷了,怎麼說他也是又幫了你一次,去了好好道個謝。”
“好吧。”
白笛沒有猶豫很久就點了點頭,很快又說:“無憂姐姐,你說他會不會耍著我玩?”
“不會。”
明無憂安撫,“他雖然有時候略微有些黑心肝,但你也知道,他如今升任吏部尚書,忙的不得了,可沒空閑時間耍著誰玩。”
“你去便是,見了他你可以直接問他是什麼意思,想做什麼。”
白笛嘀咕道:“我上次問了,我還威脅他告訴我爹娘,結果他讓我去說,我感覺他根本是覺得我父母不會相信我的話……”
明無憂怔了下,柳眉微微挑起。
她是局外人,可不像白笛這樣想,看的也更透。
云子恒讓白笛去告訴父母他們親近的事情,這不就等于要報告父母,考慮兩人的終身大事?
雖說當初看出云子恒對白笛的確有份心思,明無憂卻也沒想到,他們進展的這麼快。
看著眼前仿徨懊惱的小姑娘,明無憂也有些復雜的心情。
沒想到這個小丫頭,以后竟然會成自己的大嫂,真是世事無常啊。
她笑盈盈地安撫道:“別猜了,前段時間你不是做的很好嗎?管他怎麼樣,你做你自己想做的就行,衣服還了看他說什麼,見招拆招不就是了?”
白笛琢磨了一會兒,點點頭:“無憂姐姐說的不錯,那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