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夫妻相處的情況那自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云子恒以逗弄欺負小丫頭為樂,自然是歡歡快快的。
云子淵這邊就只有兩個字:安靜。
他本身就孤僻話少,在軍中時間多,沒接觸過什麼女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和女子相處,再加上……
原來他以為,云安郡主是要做自己大嫂的人啊。
這樣驟然改變的關系讓他十分不適應,每日里倒是大半時間都在練武場上消磨。
只有晚上會來,每晚都是一個睡床,一個睡地。
云安郡主并沒指望著能和云子淵一下子濃情蜜意。所以這樣的安靜,倒也是很融洽的。
三日回門,云子淵陪著云安郡主一起去了晨陽公主府上。
云安郡主嫁入戰王府帶了伺候自己的下人,嬤嬤婢女都有,兩人沒同房的事情當然傳給晨陽公主知道了。
晨陽公主心疼女兒,對云子淵就很沒有好臉色。
倒是沈家大公子沈廷帆很是溫和客氣,拉著云子淵到一旁閑聊朝事去了。
等只剩下母女二人,云安郡主才說:“母親,您別這樣……是我不愿的。”
“什麼?”晨陽公主面色微變:“你莫非還想著那個——”
“沒有!”云安郡主堅決地搖頭:“不過是個騙子,我想他做什麼?我只是不習慣,然后與他說先熟悉一段時間,他便答應了,他沒有虧待我什麼。”
“那是最好……”晨陽公主哼了一聲,“本宮的女兒,哪里是誰想娶就娶,想虧待就虧待的……對了,有件事情母親告訴你一聲,你自己心里有點數。”
“徐妙盈知道嗎?”
云安郡主問:“是徐尚書家的大小姐?”
“不錯,前段時間不是嫁進梁侯家給世子做了妾室?”晨陽公主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她以前和云子淵有些事情,云子淵還曾說想娶她。”
“什麼?”云安郡主詫異道:“那、那他怎麼就——”
“因為云子淵撞破了徐妙盈和梁侯世子的丑事,一氣之下自然不可能要她。”晨陽公主說道此處,臉色更不好看了,“他怕是心里還想著那個賤人,所以你說不想同房,正好如了他意。”
這件事情原本晨陽公主是不知道的,定了大婚的日子才知道,一看云安郡主準備的認真,她便也沒說什麼。
想著那徐妙盈的事情都是以前的了,而且云安郡主以前不也被林天意騙過,就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只要婚后和諧就好。
但誰知結婚不洞房,這與她而言,就是云子淵舊情難忘怠慢女兒。
云安郡主遲疑著說:“或許,母親想多了……”
“蓉蓉!”晨陽公主盯了云安郡主一會兒,忽然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他心里惦記著什麼人都沒事?”
“你無所謂,因為你又不喜歡他,又不指著他過日子,成婚只是走個場面?”
云安郡主被戳中心思,“我沒那麼想。”
“沒有那麼想?”晨陽公主一字字說道:“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是鬧著玩的,你現在不想著抓住他的心,不要個孩子,等到他的心被外面的女子勾了去,養了子嗣,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哪怕你不是真心實意喜歡他,你也得為了你以后打算,相敬如賓的前提是你們是真夫妻!”
“蓉蓉啊——”晨陽公主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總是在有些事情上犯蠢呢?”
“我沒有。”云安郡主辯駁道:“我只是想先適應一下,等習慣了一點……”
“習慣?適應?”晨陽公主聽笑了,“要多久呢?蓉蓉啊,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
“你把云子淵當了個避風港,因為你怕不嫁出去,母親遲早還得為你議別人!你覺得成了婚能給自己還給家人一個交代,隨意就答應婚事。”
云安郡主臉色微白。
她雖然不全然是這樣想,但也差不離。
晨陽公主這些話可謂是一針見血。
“答應了婚事,嫁了,你又不想如何做好妻子,經營感情,你讓母親怎麼說你好!?”
片刻后,晨陽公主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能這樣,既然婚事成了,你便該想著怎麼好好過下去,不然你不如回家來!”
可是現在回家又算是怎麼個說法?
和離?
休棄?
無論哪樣,不管是對云子淵還是對云安郡主顯然都是不好的。
那云子淵的品性還是不錯的,一個徐妙盈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只要云安郡主用心,夫妻哪能不和睦?
晨陽公主好言好語地勸了云安郡主一番,走的時候再三叮囑,叫她上點兒心。
云安郡主心思惴惴,聽進去了,但也沒全部聽進去。
她是愿意和云子淵慢慢來的。但直接就有夫妻之實她委實是主動不了。
云子淵身份是天子近臣,護衛皇帝安全,時常便在宮中,三日輪班才回一次家,回來又躲著,云安郡主也不主動。
于是乎,大半個月過去了,夫妻依然相敬如冰!
別說同房了,見面都少。
安平公主是個散漫的婆母,每日便找云安郡主去下棋聊天,府上除了白笛又沒有其他女眷,倒是也沒人關心過問他們夫妻二人生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