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郡主的事。”
“啊?”白笛一愣,心里的小火苗一下子滅了,正經地問:“云安姐姐怎麼了?”
“老二半個月沒回府了。”
“我知道啊,不是說有軍務嗎?”
“小傻瓜!”云子恒彈了白笛的腦門一下,“你是真蠢還是假蠢?老二在宮中當值,三日休沐一次,總是要回家的,可他現在休沐的時候去了城外軍營。”
“啊?”
白笛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猛然明白了:“他不想回家,躲著呢?可是為什麼啊?”
“不清楚。”云子恒說:“你去陪陪郡主,把府上的賬冊,鑰匙對牌從公主那兒取來,一并送到郡主那兒去,讓她有點事情做。”
“然后你想辦法讓云子淵回家嗎?”
“嗯。”
云子恒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這就去吧,多陪陪她。”
“好啊。”白笛點點頭,又說:“我不然探探她的口風,看看他們是出了什麼事——”
“別探了。”云子恒直白地說道:“你這點小心眼,口風或許都探不到,云安郡主就知道你是去干什麼的,無端端惹得人家不高興呢,多陪陪她就是。”
“啊呀,你這樣說的我好蠢。”
“你不蠢嗎?”云子恒反問一句,瞧著白笛氣鼓鼓的就想蹦起來打人,他輕笑著低下頭,用吻堵住了她所有廢話。
白笛炸起的毛就這麼不情不愿地被順了。
她不爽地想咬他,也被云子恒捏住下頜,“現在不行,晚上隨你。”
白笛:“……”
“不要臉!”
白笛罵了一句,一把推開他跑了:“我走了!”
……
白笛帶著一大堆的賬冊管事到了云安郡主面前去,一股腦兒全讓人放下。
“云安姐姐,我搞不好,這些好復雜,你幫我吧!”白笛哀怨地看著云安郡主,一副被這些東西壓垮的樣子,“要是早知道嫁給他得看這麼多賬,我才不會答應呢!”
云安郡主輕笑一聲,“這些話要是被世子聽到,可是會生氣的,你小心被整治。”
白笛不在乎地說:“誰整治誰啊,我才不怕他,快快,云安姐姐你幫幫我!”
“唔……”云安郡主瞧了那小山一樣的賬冊一眼,其實興致缺缺。但白笛這樣求她,她又的確沒什麼事情做……沒有猶豫很久,云安郡主便翻起那些賬冊來。
374、家法
云子恒下朝之后,把云子淵堵在了宮道上。
兄弟二人的氣氛這會兒有點緊張。
云子淵冷冷說:“別說你是勸我回家的!”
“怎麼家里有洪水猛獸?”云子恒挑眉:“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心思,不是一直相敬如冰麼,干什麼不回家?”
“她惹你了?”
“沒有。”
“那你躲什麼?”
“……”云子淵神色深沉地看著他。
躲什麼?
一開始,自己毫無自制碰了她,心里還有點不自在和愧疚。
可是驟然發現這事兒是晨陽公主算計的,那奴才還一副「一切都在計劃中」的態度,岳母管床上的事情啊……自己還中招,他頓時就有點惱羞成怒。
躲著不愿意回家。
躲了一次之后,就騎虎難下,不知道回去怎麼面對,索性一直躲下去。
云子恒一針見血地說:“因為不小心圓了房,覺得尷尬?”
“閉嘴!”云子淵臉色陰沉,“誰告訴你的?”
“府上就這麼大,只要有心打聽,你的事情又能瞞我多久?”云子恒淡笑一聲,“你還給徐妙盈守節呢?”
云子淵咬牙說道:“不許提那個人,我惡心。”
“好。”云子恒笑道:“那我換個說法,你……和妻子圓房了,然后穿了衣服便不認人,半月不回家,你讓旁人怎麼想?你是對她不滿意?”
“……”
云子淵無言以對,他根本沒想那麼多。
云子恒又說:“你自己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妻子,夫妻之事理所當然,你躲什麼?怎麼感覺你心虛的不得了。”
這話一下戳中的云子淵的痛處。
就算是夫妻,他也心知肚明,云安郡主目前無意和他圓房。
他趁人之危……可不就是心虛?
云子恒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忽然問:“你強迫她的?”
“沒有!”云子淵煩躁地說:“你別問了,我不會回去的,你自己走吧。”
“站住。”云子恒冷聲道:“你們這樁婚事當初是你答應的,新娘子是你娶進門的,你把別人晾在家里算什麼?還是你在外面有了什麼情況?”
“我沒有!”云子淵更加煩躁,“我的事情你別管!”
“我也很不想管,可你做的太明顯了,全家的人都在盯著看你們夫妻,你倒是躲了清閑了,想沒想過云安郡主在府上是個什麼滋味?”
“外面的人看你大半個月不回家,會怎麼想,怎麼說?”
“她可是晨陽公主的掌上明珠,你這麼冷落她,晨陽公主若知道了,又豈會善罷甘休!”
云子恒一字字說道:“你不要犯渾。”
云子淵只覺頭痛欲裂,忽然十分后悔當初干嘛要答應這門婚事,自己一個人不逍遙樂呵,非娶個妻子擺在家里,現在不回家都成了「犯渾」了。
云子恒又說:“今日休沐之后回府吧,她沒對不起你,更沒做錯什麼。就算你對她沒那份喜歡,也把該給的體面給了。”
“我是好言相勸,你若不識相,下一次來的恐怕就是父親和家法了。”
云子淵:“……”
半晌后,云子淵僵硬地說:“知道了。”
……
晚上換崗之后,云子淵騎著馬回了府,進到自己院落的那一瞬,他每邁一步似乎都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