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會兒,她翻了個身拿來那個木盒子,指尖撥弄著里頭那株梅花把玩。
白日里覺得他無趣。
現在云安郡主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有點不對的。
他也不是那麼無趣,出躺公務,看到漂亮的花,還知道帶回來給自己呢。
把玩一會兒梅花,云安郡主小心地把木盒子放回去,又縮回云子淵身邊去。
云子淵已經睡的很沉了,云安郡主卻不知為何困意稀薄,并沒有那麼想睡。
她半撐起身子,細細地打量著云子淵沉睡中的臉,看著看著,忍不住探手摸上他的下巴。
那里好像有個傷痕,看起來很久遠,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造成的……她平素不仔細看他的臉,還從沒注意到過呢。
她觀察的正認真,云子淵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熟練地塞進了領口內,側了身,另外一只手臂順勢就把她攬緊。
云安郡主被箍在他懷中,瞪著面前銅色的肌膚大氣不敢喘。
半晌后,發覺他還沒醒,云安郡主才松了口氣,打了個秀氣的小哈欠,也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云安郡主因為腹痛率先醒來。
她皺著眉頭算了下日子,大約知道自己是來葵水了,便小心翼翼地從云子淵身邊爬起來下床,吩咐劉嬤嬤幫她準備。
天剛亮,她其實還沒太睡醒。
所以,云安郡主想著弄好自己之后再爬上床睡一會兒。但真的回到床榻上之后,卻又不想睡了。
她一邊擺弄那株梅花,一邊瞅著云子淵。
以前并沒什麼感覺的人,現在看著越來越順眼。
這個大爐子,懂得給自己拿花回來的人,是自己的丈夫,似乎是件不錯的事情。
看著看著,她忍不住靠近他,輕輕在他唇角上吻了一下。
云子淵忽然翻身。
云安郡主瞪著他的脊背,呼吸緊繃,片刻后低聲說:“喂……你、你是不是醒著?”
云子淵沒吭聲。
云安郡主松了口氣,覺得自己也沒被發現。
云子淵卻在這時,很輕地「嗯」了一聲。
“……”云安郡主瞬間臉色漲紅,窘迫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次又是她主動輕薄的他,還被抓了現行,他以后可有話說了!
可看著背脊寬厚,一言不發打算繼續睡覺的云子淵,云安郡主心里又忽然不舒服起來。
她親了他,他卻翻了身。
什麼意思……是抗拒,是不耐,是不高興?
云安郡主看著睡著的云子淵,心里忽然有些冷。
……
云安郡主又有點不對勁。
伺候的仆人都看出來了,劉嬤嬤還專門「不小心」說漏嘴讓云子淵也知道了。
云子淵不懂她為什麼又心情不好。
嫌他昨晚回來晚了?覺得梅花不好看,盒子太粗糙?
哦,她早上起的比較早,約莫是沒睡好吧。
云子淵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下午些,兄弟幾人約了一起去看望明無憂,云安郡主自然一起前往。
探望是專門挑了云子淵和云子恒二人休沐的日子的,白笛自然也一起去。
出門的時候,白笛笑瞇瞇地站在門前和云安郡主說話。
等云子恒出來后,白笛便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過去,撲了云子恒滿懷,嬌氣地說:“好冷啊,讓你快些你一直磨蹭,我都凍壞了。”
“那快點上車。”
云子恒一抬手,抱著白笛送到了馬車上,朝著云安郡主點了點頭,自己也坐進去了。
云子墨和云子辰騎馬。
云子淵也上了馬,穩穩坐好。
云安郡主一個人站在門前,看著不遠處的馬車,扶著劉嬤嬤的手坐了上去。
云子辰瞧她臉色不太好,低聲湊過去詢問云子淵:“二哥,郡主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吧。”云子淵淡淡道:“約莫沒睡好。”
云子墨頓時長長的「哦」了一聲,多少含著幾分曖昧。但也只是照著云子淵的耳朵這麼「哦」。
云子辰心細些,可沒想歪了去。
他揚了揚眉,低聲建議:“二哥,你看大哥都陪著嫂嫂一起,你不如上馬車陪郡主坐吧。”
“不用。”云子淵一提馬韁,走了。
云子墨一愣,“二哥怎麼回事,好像……怪怪的。”
“不知道。”云子辰淡淡說:“反正應該不是你腦子里想的那些東西,好了,這就走吧。”
云子墨很是不服氣。
他腦子里想什麼?正常猜測罷了。
不過想到等會兒要看到明無憂,云子墨一掃心中所有小九九,樂樂呵呵的提著馬韁追上了云子淵。
云安郡主一人坐在馬車之中,順著微開的車窗,忍不住朝外看著。
走在最前面的云子淵騎著高頭大馬,身姿俊挺猶如松柏。
云安郡主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深呼吸告訴自己不必心煩意亂,一切都是自己所求,有什麼好不舒服的。
守心就是。
他無心,她無意,相敬如賓一樣可以過的圓滿。
385、是要生了嗎!
到了攝政王府門前,云子恒半抱著白笛下馬車時。
云安郡主依然是扶著劉嬤嬤下來,只是此時她已經沒了先前的郁悶,笑盈盈地牽著白笛的手一起進去了。
云子淵和云子墨說著話跟在后面。
云子辰慢了一步,與云子恒并肩前行,低聲說道:“怎麼看起來二哥和二嫂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