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墨趕緊把兩人攔住,“二哥肯定有話要和二嫂說,你們就別跟上去了啊!”
……
云安郡主一路推搡著讓他「放開」,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而云子淵紋絲不動。
她的推搡毫無力度,對云子淵毫無影響。
進到帳篷里之后,云子淵將云安郡主放下,一把捏住了她推搡的手:“我道歉,我錯了!對不起!”
“你只是不想回家,不想看見我……”云安郡主冷笑道:“你哪里錯了?”
“我沒有——”
云子淵抓緊了她:“我沒有不想見你,我也真的受傷了。”
“你能蒙眼射飛刀,你受傷?”
云子淵抿住唇,一手抓著云安郡主一手扯開衣襟,露出結實健美的肌理。
云安郡主剛要別開眼,就發現他胸腹之間有七八道劃痕,不深,但很長,還有許多很細的青青紫紫的痕跡。
云安郡主盯著那些傷,“你怎麼弄的。”
“不重要。”云子淵用力一箍,把云安郡主鎖在身前,“我昨天早上才到的軍營,來這里有點事,晚上太晚就沒回去。”
云安郡主瞪著他身前結實的肌理,心中氣惱并未消散,冷冷追問:“忙完太晚是什麼時辰?”
“以你的身份,你想進城隨時可以,你這個理由騙誰呢?”
難道還是怕擾了她睡眠所以沒回去?
多可笑,以前他半夜三更忙完了也照樣回府!
“我——”云子淵神色艱難。
他是因為昨天知道了一件事情。所以才沒回去的,但此時要他說出來,他卻是千難萬難。
云安郡主人聰慧,對他也算有點了解,從他吞吞吐吐就知道還瞞著自己事情,頓時更加惱火。
只是卻也不再推搡,而是冷靜地說:“你不想說那就把我放開,我要回去了,你想好了怎麼說再回家吧。”
成親那麼久,她總是溫和帶笑,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冰冷無情過。
云子淵看在眼中,心里刺痛難忍,蠻勁發作,死死抱著她就是不松手。
云安郡主推搡半天推不開,精疲力盡地閉上眼,“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放。”云子淵咬牙說。
他眼睛里帶著云安郡主看不到的仿徨和傷痛,十分慎重地重復:“我不會放的!”
云安郡主有氣撒不了,想走走不掉,有疑問得不到解決。
氣惱和憤怒到最后都轉成了無力。
她不再推搡,安靜地任由他擁著。
他始終分毫不松。
過了良久良久,外面傳來云子墨的聲音,“二哥,你該換藥了。”
云子淵脫口道:“不換!”
“可是你的傷——”
“走開!”
云安郡主閉了閉眼,聲音低柔無力:“把我松開,去換藥,我不會走的。”
云子淵手臂微松,但沒完全松開,似乎在猶豫。
云安郡主提高銀兩:“子墨,你進來吧。”
話落的時候推了推云子淵。
他慢半拍地將云安郡主放開。但身體卻下意識地往側跨了一步,堵在了門前。
一進來就差點和他撞上的云子墨嘀咕了一聲:“站在門前干嘛啊……咦,二嫂在幫二哥看傷勢嗎?”
云子淵衣襟大開,衣衫很是不整。
“藥給我。”
云安郡主把托盤拿住,“多謝。”
“……”云子墨摸了摸鼻子,知道這是逐客令了,懂事地笑道:“那有勞二嫂啦!”
他一走,帳內又只剩下云子淵和云安郡主兩人。
云安郡主轉身,把傷藥放在矮榻邊的桌子上,一一打開來:“你站在那里干什麼,要我過去給你上藥不成?”
云子淵:“……”
他屏著呼吸到榻邊坐下。
傷在腰腹,云安郡主便只能半跪在地上幫他處理。
看著他身上那些傷痕,云安郡主惱他不懂得愛惜自己,恨自己到了這份上還在心疼他。
“我以前從不知道怎麼處置傷勢,也分不清楚這些傷藥。如今會了,也懂得分辨了,都是托你的福。”
云子淵不知如何接話,只好說:“是你聰明,所以很快就會了。”
云安郡主的手一停,慢慢抬眸對上他的眼睛,見他下意識心虛躲閃,心里憤怒,手失控地捏在他傷口上。
云子淵「嘶」了一聲,錯愕地看著云安郡主。
云安郡主瞪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處置那些傷勢,“你活該。”
“只知道堵著我不讓我走,你知不知道你都捏疼我了!”
404、沒你想的那麼喜歡
云子淵的臉色頓時很緊張,去抓她的手想看看。
“你不要動我!”云安郡主一把拍開他,“捏的時候用那麼大的力,現在又看什麼看?”
“你就是個悶葫蘆,問你不說話,只知道抓著我不讓我走……”
“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擺設,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所以躲著不回家。”
“你和旁人能說——你和那徐妙盈也能說幾個字,卻就是不和我說……”
“你又悶又無趣,我說一堆你連一個字都不說,那你攔我下來到底做什麼?”云安郡主越說越難受,心里頭一股悶疼,鼻頭發酸。
“我嫁你就是為了讓你氣我,為了難受來的是不是!?”
她一把丟下藥罐,跌坐在地上,悲從中來,竟然毫無形象的大哭起來。
“別哭……”云子淵徹底慌了手腳,“我不是故意氣你的,你……”
那些滾燙的眼淚讓他手足無措,他手忙假亂地蹲下身子幫她擦,可越擦越多,她也越哭越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