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想已經被發現了,慌忙躲閃顯得做賊心虛,又硬生生地將視線停在那兒。
無雙玩味地勾了勾唇。
云子墨想起她那日強吻自己之后便是這樣笑。頓時全身都不對了,臉還不受控制地漲得通紅。
“子墨?”云子辰看出他的異常,忍不住朝外探頭:“外面有什麼,你這副樣子?”
“什麼都沒有!”
云子墨狼狽地收回視線,還啪一下關上窗。
云子辰挑了挑眉,“真沒什麼?那你這做賊心虛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他隨手推開另外一扇窗,見大街上人來人往,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
云子辰狐疑地看向云子墨:“你發什麼神經?”
云子墨順著那窗口一看,無雙已經不見人影。
他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就是心煩而已,我去里面睡一覺咱們再回家,你別偷著走人啊,是好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得幫我分擔一點。”
云子辰笑著說「好」。
但他心里卻失笑不已。
他和云子墨雖然是兄弟,但同父異母,在府上所受到的關注和在京中世家大族眼中的地位也完全不同。
他的生母英王大郡主早逝,英王府又敗落,他自己在朝中無官無爵,還恐女。
而云子墨,戰王之子,安平公主唯一的兒子。就算他不是世子沒有爵位承襲,身份也是極其尊貴的。
自己便是想幫他分擔,也分擔不了啊。
只能為他默哀半刻鐘了。
云子墨心煩意亂,自然很難睡著,好不容易睡著,又做了夢。
夢里各種逼婚場面輪番上陣,一堆女子追在他后面說要嫁他,安平公主還淚水橫流,說他不成親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他被逼無奈,妥協了,讓安平公主幫他決定。
結果新婚之夜揭了蓋頭,新娘子竟然是一個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還滿臉黑斑,張著血盆大口要親他。
正當那血盆大口落下來的時候,窗外有女子輕笑,“小弟弟,你好可憐,要不要我救你?”
他回過頭去,看到無雙幽冷寡淡的笑。
然后就驚醒了。
云子墨滿頭大汗地瞪著黑漆漆的屋子,這夢實在太可怕,自然也難睡下去。
“醒了?”云子辰在外面的躺椅里面小憩,睡得不沉。
云子墨翻身而起動靜不小,還大喘氣,他也被吵醒了,“回府?”
“什麼時辰了?”云子墨抹著額頭的汗水問。
“再過一會兒就該子時了,這個時辰,安平公主和父親早該休息了。”
“說的是。”云子墨舒了口氣,“那咱們回去吧。”
兩人騎馬回府,路上,云子墨忽然問道:“三哥,你在別處有沒有莊子啊,鋪子啊什麼的產業,我出去躲躲。”
夢境太可怕,他覺得京城這個地方太不安全了。
“你——”云子辰大為意外:“就為這個事情你想離家出走?”
“不是離家出走,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云子墨糾正他,“我在這里真的待不下去,我散散心,然后就回來了。”
“到時候我不在了,你又恐女,父母催不了你,大哥有孩子,無憂也有孩子,他們又不缺孩子抱,說不準過幾個月二哥也有孩子了。”
“他們現在就是腦熱,所以才非盯著我,等過段時間我回來了,他們也就把這件事情淡忘過去了。”
“到時候我也有個兩年緩沖……說不準我出去還能邂逅一段美妙姻緣呢。”
云子墨一開始問云子辰也是試探著一問。
但說出來之后,他忽然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京城太讓人壓抑了。
云子辰遲疑:“如果公主知道我幫你離家出走,恐怕要怪罪我。”
“說的是,我不能連累三哥……”
云子墨打定主意,再不和云子辰說什麼。
當晚回到王府之后,連夜收拾了行囊包裹,第二天天還沒亮,城門剛開,云子墨便奔出城去,跑了。
他自小就想隨軍出去到處看看,無奈母親不讓,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江州接妹妹的那次。
如今乘著這次機會,他要好好走走看看,行俠仗義,扶危濟困,瀟灑一番!
安平公主以為云子墨還在躲成婚的事情。雖有些無奈,但也拿他沒辦法,仔仔細細地研究著官媒送過來的庚帖。
門當戶對的還是不少的,但自己的兒媳婦,總要仔細挑一挑的。
一天、兩天、三天,云子墨都沒出現。
安平公主只是笑了笑,覺得孩子貪玩。
到了第七八天還沒出現的時候,她笑不出來了。
她一問看門的人才知道,云子墨和長隨清風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
跑了!
417、人傻錢多
云子墨聽聞江州往南風景秀美,便一路南下。
一開始怕自己逃跑的事情被母親發現,派人來追,因此日夜不停趕路。
跑出五百里之后,天氣漸漸熱起來,也沒人追上來,頓時就放松了下來。
云子墨先找了個舒適的客棧住了一天,洗洗塵土換上干凈的衣服,吃飽喝足,這才開始思忖目的地。
他生來尊重,性子單純,沒出過門,對什麼地方都是好奇的,便想找個熱鬧的地方,于是找來小二打聽。
那小二也是本地人,只知道本地風景,對別處的也說不上個什麼來。
云子墨興致缺缺之下,將人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