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什麼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她有一點擔心,慕容御的秘密。
太后知曉那件事情,難保鎮國公府的人不知道。
那個秘密與慕容御、與軍心而言,是致命的打擊。
一旦軍心渙散,被定王慕容廷利用,那麼戰局就會瞬息萬變。
可看著元昊笑嘻嘻的樣子,明無憂知道自己是探問不到什麼,只得壓下心中疑惑。
“皇上。”來福公公在外面躬身行禮:“瓊華郡主到了。”
“哦。”元昊點點頭,轉向明無憂,“皇嬸還沒見過她吧,你瞧瞧?”
明無憂想起這個瓊華郡主,是鴻蒙王的養女,慕容御為元昊選中的皇后。
先前慕容御說,且先看看元昊樂不樂意。
沒想到明無憂生產又懷孕的這個把月的時間,他竟似是已經接受了?
明無憂端詳著元昊的表情,沒從他臉上瞧出什麼不樂意來。
“好。”明無憂笑著點頭。
其實她對這位瓊華郡主也很是好奇。
“去請郡主進來吧。”元昊抬了抬手,來福退下,沒一會兒便帶著一個身穿鵝黃色錦繡望仙裙的少女進到了殿內。
“昊哥——”少女進來便輕輕淺淺地喚了一聲。但沒想到里面還有別人,頓時愣住,臉色微紅地看著明無憂。
“這是皇嬸。”元昊介紹。
“瓊華見過攝政王妃。”少女給明無憂行了禮。
明無憂瞧她雖有些羞怯,但落落大方,端正典雅,最要緊的是,元昊的態度,瞧著是很滿意。
她不得不說慕容御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家世得當,身份匹配,雙方還能看對眼。
這種緣分也是難求。
明無憂與兩個小年輕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打趣說不耽誤他們二人聊天。
元昊嘆息道:“我每日哪來那麼多時辰聊天?奏本都看不完呢。”
明無憂溫聲說:“等你熟練了之后,就會和你皇叔以前一樣,一目十行,一眼看透要害,不會看不完了。”
“是,皇嬸說的對。”
明無憂離開后,瓊華公主若有所思地說,“攝政王妃好溫柔啊。”
明無憂入京的時候她年歲尚小,因此這是第一次見明無憂。
商女,司水女官,攝政王妃……
明無憂的身上有許多頭銜,她也曾對明無憂有過無數猜想。但今日見了才明白,所有的猜想都是瞎想,真人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那當然。”元昊驕傲地說:“皇嬸還聰明,能干,有擔當,美麗,大方,有格局……所有贊美的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讓我皇叔日思夜想,難以忘懷。”
“說的對。”瓊華郡主點點頭,悄悄看了身邊的元昊一眼。
她自然知道,現在自己每日入宮是為了做什麼。
聰明,能干,有擔當,美麗,大方,有格局。
他說的這些,不但是他對攝政王妃的夸贊,或許也是對未來站在自己身邊的皇后的期盼和要求吧。
或許現在她還辦不到,但她會努力去做的。
……
夜幕降臨,宮中燈火闌珊。
身穿暗紫色官袍的青年男子疾步走在宮道之上,蒙眼的絹帶隨著夜風起落浮動。
一路到了御書房門外,他聲音急促地說:“皇上可歇下了?”
“還未!”小太監見素來沉穩的吏部尚書來的如此緊急,連忙說:“云大人稍等,小人馬上通傳。”
小太監進去,眨眼功夫便來請云子恒,“皇上有請。”
云子恒撩袍進了御書房見了禮,面色凝重地說:“三弟傳來密報,越州那邊有些變故。”
這一次慕容御出征越州,云子恒已為文官不好奔赴戰場,云子淵身負皇帝安危重任也不能離去,戰王便讓云子辰和云子墨一起隨軍出征了。
越州方面的軍報是三日一送,兵部上傳給皇帝天聽。
而云子辰有自己獨有的傳信渠道,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要快。
云子恒收到的消息太過要緊,以至于他也顧不得,連夜便來入宮面圣。
“怎麼了?”元昊先是問了一聲,后沉聲說:“密報呈上來!”
“是。”
云子恒將竹筒密信交給來福,來福又轉交給了元昊。
當元昊看過那信中內容之后,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一字字說道:“定王!”
“現在越州方面軍心不穩。”云子恒沉聲說道:“雖然攝政王還能壓得住,但軍心是此戰的根本,謠言聲勢浩大。如果不想個辦法,攝政王恐怕會很艱難。”
438、龍有逆鱗
“朕知道。”
元昊陰沉地瞧著那竹筒信片刻,忽然說:“來福,拿碗和匕首來。”
來福一驚:“皇上,您這是——”
“取。”
來福不敢多說,趕緊吩咐小太監準備,戰戰兢兢地送到了元昊的面前。
元昊拿起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將血放到了碗中。
來福大驚失色:“皇上!”
“閉嘴!”
云子恒也怔了一下。
元昊放了小半碗血,將手伸給來福。
來福白著臉上前,抖著手給元昊止血包扎。
處理好傷口之后,元昊拿了空的明黃卷軸,蘸了自己的血親筆寫了圣旨,“傳鴻蒙王入宮。”
來福立即派人去傳旨。
云子恒站在御案邊上,眼波流轉之間,已經掃到了血書圣旨上面的內容。
他也大致猜到了,請鴻蒙王入宮的理由。
云子恒看著眼前的少年帝王,心中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