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皺了皺眉。
平素一問他便有無數話要與自己說。如今兩次都被沉默相對,她心里有些不快,丟下一句「那你自己看」就轉身走人。
結果剛走了兩步,云子墨忽然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無雙錯愕,顧不得多想快步回去扶著他。
云子墨連嘔了好一陣兒,有些虛脫地趴在船欄上,整個人臉色白的可怕。
“回去。”無雙皺眉,聲音冰冷,“你再吹風受涼,到不了安羅就得躺在床上爬不起來。”
她不容拒絕地把云子墨扶過來,拉著他往艙房走。
“不……去……”云子墨艱難地說,“不去……”
“由不得你!”無雙半拖半拉,見他掙扎直接點了他的穴。
云子墨只能軟軟地靠在無雙身上,無力地瞪著她。
坐在欄桿上的清風想了想,沒下去幫忙。
估摸著公子是不喜歡他現在去幫忙的吧?
他可是個懂事的護衛。
……
無雙扶著云子墨回了艙房,把他扔到了床榻上,然后轉身開了窗,才回過身去幫他拉了條被子。
云子墨瞪著無雙的力度逐漸變得無力。
因為他腹中翻騰,又想吐了。
無雙面不改色地坐在床弦上,哼了一聲,“明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身體,還非要跑船上來,折騰自己也折騰旁人。”
一粒藥丸被塞進了云子墨的口中。
無雙不甚溫柔地捏他下頜,他控制不住地吞咽了下去。
接下去,無雙又去解他衣帶。
云子墨瞪大眼睛看著她。
她想干什麼?!
無雙面不改色地拆了他的腰帶,外裳,中衣,熟門熟路的動作叫云子墨臉色漲紅,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這過火的動作,很難不讓他多想。
他的心里是抵觸那件事情的。尤其是知道她根本對他無意還要這樣做就更加抵觸。
偏偏他現在又什麼都做不了,警告地瞪著無雙,她卻是根本懶得看他一眼。
云子墨咬緊牙關,只能閉上眼睛,心亂如麻。
她、她應該不至于在這種時候還想做那件事情,怕是自己誤會了、誤會了吧?
冰涼的手落到了云子墨小腹上。
無雙輕輕地幫他按壓腹部的幾處穴位。
云子墨忽然睜開眼,錯愕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腹中翻騰的感覺好像漸漸緩和下去,舒適了許多?
艙房內沒有點燈,光線昏暗。
無雙又是背光而坐,云子墨看不清她的神情。
只是月光照進來打在她半邊臉上,瞧著竟然有些溫柔。
也不知道是月光的緣故還是……
“好了。”無雙收了手,把他的衣衫拉好,解開穴道:“還惡心嗎?”
云子墨怔怔地盯著她,沒有回應。
無雙把被子給他拉好,淡聲道:“這藥還是無憂給的,手法也是無憂教的,你應當是沒有先前那麼難受了才是。”
“……嗯。”
云子墨僵硬地應了一聲,遲疑道:“你怎麼會懂得這手法?”
無雙沒有應,起身往外走的時候丟下一句話:“好好睡吧。”
云子墨:“……”
接下來的事情還不知道好不好辦,他自然是不可能去到安羅看看的。
他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夢里卻全是無雙被月光照著的那半張溫柔的臉,夢了大半夜。
三日后,戰船到了安羅。
那是個深夜,因為安羅如今在周明坤的把控之中,戰船不能直接停靠港口,而是選了一處水澤秘密停靠,無雙和云子墨帶著清風上了岸。
442、另類存在
對于這種單槍匹馬入虎穴的建議云子墨原本不想采納。
但無奈無雙看起來太胸有成竹。
云子墨想,她是不會拿這種大事玩笑的,當即也沒多吭聲。
上了岸就直接進了安羅海灘早市,這里有許多賣海產的大小商販,什麼海螺珍珠應有盡有。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但攤販們卻已經早早占好位置,擺起了自己的貨物。
大小不一的夜明珠用來照明,整個還是被一層朦朧的光輝籠罩著。
云子墨第一次到這里,沒見過那些新奇玩意。即便是知道此行有要事要辦,一路走過依然忍不住多看了無數眼。
無雙低聲說道:“沒事盡量不要開口,你們的口音太重。”
“嗯。”
云子墨回過頭來,淡淡應了一聲,又說:“可是安羅和越州城開放有十年了,兩地混居,大家的口音都差不離……”
“你是京城口音。”無雙提醒,“和越州與安羅混雜生活的百姓是不同的。”
“有些字的咬字你自己都沒留意和旁人不一樣,小心點吧。”
云子墨:“……”
他看了清風一眼,示意清風也少說話。
清風心里不是滋味。
他怎麼不知道主子和自己哪個字的咬字和旁人不同?
但到底是云子墨警告在先,清風不甘愿地閉上了嘴巴。
從早市出來之后,無雙找地方將金元寶換了碎銀子,買了一輛簡單樸素的馬車,“咱們進都城。”
清風心不甘情不愿地充當車夫,載著云子墨和無雙往城內走。
馬車普通的不得了,再加上這路也是不好走,以至于速度及慢。
好在無雙有先見之明,出發之前就買了魚干和肉餅,還準備了水袋。
路上餓的時候,三人不至于兩眼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