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麼走……
這是個有點困難的事情。
元昊舍不得慕容御,也舍不得明無憂和兩個孩子。
戰王倒是還算平靜,隱約之間也意識到明無憂和慕容御的心思了,并不做什麼表示。
他也已年邁,前面已經交了兵權,本就打算要掛靴離去。
本來也不知道要去何處,現在明無憂這樣蠢蠢欲動,他忽然也有了目的地。
那江州風景秀美,氣候宜人,的確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啊。
慕容御寫了幾封掛職的折子,都被元昊毫不留情的退回來了,有一封還用朱筆做了批復,連寫三個不準。
明無憂瞧著那三個不準的字跡,幾乎可以想見元昊看到這折子時候的憤怒和無力。
“這孩子肯定氣死了。”明無憂嘆了口氣,戳著慕容御的肩膀,“怎麼辦?”
“他要大婚了。”
明無憂一呆:“什麼時候啊?”
464、情敵見面
“再過兩個月。”慕容御淡淡道:“等他大婚結束吧。”
到時候便是他不愿意,慕容御也會離開此處。
“還有兩個月了!”明無憂低呼一聲,“我讓人準備的大婚禮物都還沒備好!”
因為早知道元昊和那瓊華郡主的事情定了。所以明無憂專門畫了圖,讓匠人打造精巧別致的龍鳳冠,現在進度才一半。
明無憂顧不得和慕容御閑話,連忙起身去吩咐彩月叫人來。
慕容御瞥了她一眼,淡淡笑笑,拿起石桌上的書蓋在自己的臉上,悠閑地躺在搖椅之中小憩。
為了趕上元昊的大婚,明無憂不得不砸了銀子讓匠人們日夜不停的趕工,只盼著在大婚之前可以準備好,另外又備了許許多多精巧少見的東西做禮物。
船行這些年走南闖北,有些物件是宮中也未曾見過的。
她這一整理,準備十幾只箱子。
正巧那日云子恒過來府上,瞧了一眼,頗為感慨地說:“妹妹真是財大氣粗,準備這樣多的禮物,正好大哥沒準備東西,你不如幫我掛個名?”
明無憂失笑:“敢情你來蹭禮物的?”
“是。”云子恒倒也坦然,平平笑道:“你知道,大哥囊中羞澀,也準備不出什麼貴重的禮物。”
“好說。”
明無憂點點頭:“我幫你準備,誰讓你是我大哥呢?”
云子恒淡笑:“好妹妹。”
“啊呀你要不要臉呀!”白笛從遠處拎著裙擺跑過來,也不知道是跑的太快,還是羞恥,那臉一片通紅。
白笛咬牙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咱們又不是拿不出東西來,自己準備啦!”
她說完轉向明無憂:“無憂姐姐你別管他,我有準備的。”
“我們準備的沒無憂準備的好。”云子恒說,“況且,你自己的東西都整理的亂七八糟的,給宮中準備東西哪能周全?還讓無憂來吧。”
“你閉嘴!”
白笛惱羞成怒地看著云子恒,“誰說我亂七八糟?我、我什麼時候亂七八糟?你胡說八道!”
云子恒挑了挑眉:“嗯?好吧,我胡說八道。”
他轉向明無憂笑道:“辛苦妹妹了,記得幫哥哥準備。”
然后,云子恒拎著白笛走了,上回廊之后他一把將掙扎不休的小妻子橫抱了起來。
風中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你看不起我,你嫌棄我不懂事了!”
“我只是說實話,實話往往是扎心的。”
“那你就故意扎我的心?我——你是不是后悔娶我這麼個不懂事的了?你敢后悔你試試看!”
云子恒朗笑出聲,也不知說了什麼,一直叫嚷的白笛也咯咯咯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明無憂無奈地搖了搖頭,吩咐彩月讓李杏林給云子恒專門備一份禮物。
彩月小聲嘀咕:“世子好摳,每次都這樣。”
“他只是摳銀子,但在別的事情上毫不掉鏈子。”明無憂說:“認真做事,別抱怨……對了,你們的婚期也近了,等禮物準備完你就休息吧,待嫁。”
先前明無憂說起,彩月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如今一切順理成章,似乎也就沒什麼好羞澀的,點點頭應了。
……
彩月是半個月后出嫁的,婚禮在李杏林京中宅邸辦,請了百善堂和船行以及大風堂的所有人。
明無憂和慕容御自然到了,云安郡主與白笛那日也過去填了喜氣,整個婚禮簡單卻不失隆重,熱鬧的不得了。
喜宴上,大家開懷暢飲,觥籌交錯。
明無憂也是時隔數月再見沈清辭。
沈清辭還是記憶之中的樣子,只是對她更加恭敬,把分寸拿捏到了極致。
幾年過去,明無憂明著勸過他,旁敲側擊也勸過。
但始終收效甚微。
到現在,明無憂已經不知道如何勸他。
看著立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回報江州一切事務的沈清辭,明無憂忽然想,他離開自己的身邊,是不是能海闊天空,活的更高興一些?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慕容御拉了拉衣袖。
明無憂回過頭去,“怎麼了?”
“郡主叫你。”慕容御指了指后面。
明無憂看到云安和白笛站在一起不知說什麼。
她「嗯」了一聲便往月亮門那兒去了。
慕容御等她走遠之后,視線才從她的身上收回,慢慢地落在沈清辭的身上,“沈總管。”
沈清辭問:“不知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