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把他們引出來。要是放虎歸山,可就再也抓不到他們了!”
云公子沉吟了半晌,讓開窗口:“你們可以走,把她留下。”
護衛心里暗嘆了口氣,卻也不多說什麼,從背后打手勢,示意衙役們見機行事。
但這中山狼三人殺人放火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那老二冷笑一聲,“你們全部退到外面去,給我們兄弟備三匹快馬,你們只有半盞茶的功夫,快!”
“豈有此理!”
護衛怒喝一聲就要上前。
中山狼老三拔刀往牡丹脖子上一架,直接留下一道血痕。
牡丹花容失色,嚇得昏死過去。
老三喝道:“老子可不是開玩笑的,快!”
云公子臉色極為難看,“去備馬。”
隨從咬牙切齒地瞪了那群兇神惡煞的中山狼一眼,帶著捕快去準備快馬。
中山狼那老三粗糙肥大的手掌摸在牡丹的臉上,笑得下流猥瑣:“你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上次一個水家丫頭,這次又一個花魁……嘖嘖……”
云公子冷冷警告:“想一想,你們老大是怎麼死的。”
中山狼那三人面色陡變。
他們的老大……就是被眼前這小子給割了腦袋!
別看這小子年輕,功夫卻是好的離譜。
老二瞪了老三一眼,示意他不要惹怒云公子。
現在逃命要緊。
那老三咬牙哼了一聲,果然把手拿開了。
片刻后,窗外馬蹄踢踏聲一片,云公子朝外看了一眼,回頭面向中山狼,“你們要的快馬到了。”
“把窗口讓開!”
老三惡狠狠地把刀比在牡丹的脖子上。
云公子冷著臉,握緊手中寶劍,一步一步朝后退。
那中山狼三人則一步步靠向窗邊。
老三挾持牡丹,老二盯住屋內的云公子和捕快班頭,老四則一躍而下檢查馬匹。
片刻后,老四喊道:“沒問題,快跳下來!”
“好!”
老三應了一聲,警告地看著云公子,“別追,否則這個女人死定了。”
話音落,老三帶著牡丹從窗口翻身躍下。
落在馬背上的那一瞬,他將牡丹丟在馬鞍前,朝窗口呼喊:“二哥,你快——”
隱約之中似聽一道破風之聲響起,接著便是慘叫和馬嘶。
云公子眉心一擰,長劍挑向沒來得及跳下去的老二。
老二應接不暇,被挑斷了手脈,慘叫一聲跌到一旁。
云公子身形一閃,掠出窗口時,只見馱著牡丹的那匹馬瘋跑起來,自己的隨從和另外一人圍攻中山狼的老四。
他顧不得多想,足尖輕點,施展輕功追上去,將那匹瘋了的馬止住,又策馬往回。
夜色里,一個紅衣女子正和那中山狼的老四纏斗在一起。
女子劍法凌厲,廊下昏黃的燈籠折射出幾許森寒劍光。
女子劍下毫不留情,幾招過去,那老四被斬斷了雙手,挑斷腳筋,毫無反抗力氣地重重跌在了大街上。
唰!
寶劍回鞘,那女子單手負后,靜靜立在夜色里。
她長發半束,只用了一條紅色發帶做簡單點綴,頰邊發絲在夜風之中起起落落,那張臉冷艷絕麗,和當年一樣,毫無變化。
遠處喧嚷的人聲似乎忽然消失,街道兩旁晃動的燈籠也逐漸變得模糊。
云公子盯著那個女子,臉色看起來尚且算是平靜。然而腦子里卻是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無、無雙姑娘!”公子的隨從神色復雜地看著那女子,“真沒想到還能再遇到你!”
“嗯。”
無雙朝著清風客氣地點點頭,然后視線轉向端坐在馬上的青年公子,面露微笑:“別來無恙。”
馬上的青年公子——云子墨唇瓣緊抿。
從未想過還能再見,更未想過在這種時候再見,竟然一時不知說什麼。
“嗯……”
就在此時,馬背上的牡丹嚶嚀一聲,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之后,遲來的恐懼襲上心頭,猛然一掙,就要掉下馬背。
云子墨反射性地將她拉起。
那牡丹便撲進云子墨懷中把他抱緊,“公子,嚇死奴家了。”
云子墨:“……”
番外 此情綿綿(三)
懷中溫香軟玉,云子墨的背脊卻陡然僵硬,安撫她也不是,推開她也不是,還下意識地掃了無雙一眼。
無雙面色并未見的有什麼變化,平靜地說道:“后會有期吧。”
“不是!”
云子墨還沒反應,一旁的清風趕緊開口:“無雙姑娘,別后會有期啊,咱們都好幾年沒見了,敘敘舊!”
他快步上前,把牡丹從云子墨身前拎了下來,嚴肅地說道:“這次圍殺中山狼,多謝牡丹姑娘幫忙啦,朝廷懸賞中山狼人頭的銀子都歸你。”
“來人,送牡丹姑娘回去,順便找個大夫幫她看看傷。”
“可是……”牡丹心不甘情不愿,柔柔弱弱地掃了馬背上的云子墨一眼,又盯著不遠處的無雙看了一眼,心底嘆息,認命地跟人走了。
風塵打滾多年,她也不至于睜眼瞎,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紅衣的江湖女子與云公子關系微妙。
今晚再經歷這麼一遭,她也明白,自己怕不是云公子做的障眼法,用來抓這些兇神惡煞的土匪的吧?
怪不得……一個月來別說是一親芳澤了,便是她碰過的東西,他都下意識地避著。
不過,好在又賺了一大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