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昭在他看不見地地方撇了撇嘴,抬眼時面上換了燦爛的笑,勾人又放肆得很,“殿下放心,一定給殿下好好做。”
唐昀被她的笑晃了下眼睛,正勾唇呢,腰間猛地一緊。
“唔……”他眸光驟然瞪大。
“呀,妾身是第一次給人系帶子,是不是太緊了,殿下是不是不舒服呀?”顧青昭一臉無辜,眉毛都皺著。
端王強撐著笑搖頭,還安慰她,“無礙,系得挺好的。”
“那妾身就放心了,殿下穿這樣修身的衣裳最合適不過了。”
扯著帶子又更緊了緊。
半刻鐘后,端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負手走出了顧孺人的小院子。
吳英總覺得他那里不對勁,盯著他的腰身瞅了好幾眼。
這是顧孺人弄的罷?
殿下腰還怪細,怪好看的……
就是總覺得殿下憋了一股子氣不敢放出來。
辰時正,侍疾的三人齊齊到了正院。
“醫師說了,我這病不能見風。就有勞三位妹妹替我看好門窗了,仔細別漏了風進來。”王妃隔了一層紗簾躺在里頭的床榻上,聲音卻沒有半點病弱之感,“我乏了,就不能陪你們說話了。”
語罷,就進了內室休息去了。
外頭竟是連杯茶水都沒有。
三人這一坐就是小半天,午膳時才被放了回去。
“她這哪里像是生病!”齊渺氣得不行。
“娘娘小聲些罷,這還沒出正院呢。”顧青昭提醒。
“哼。”
“齊姐姐顧妹妹還是快些回去歇息罷,午后可還要去一趟呢。”白孺人也深覺累人。
齊渺撇她一眼,“管好你自己罷。有這閑心不如多練會七弦琴。”
白氏面色微僵。
她是長袖善舞,后院里即便與她不睦的,明面上也是過得去的。
唯有這齊側妃,一見她就嗆聲。
“娘娘教訓得是,妾身琴藝不好,日后必定多練,盼有朝一日能和娘娘一教高下。”
“等你練成了再說罷。”
齊側妃一甩頭,領著顧青昭先走了。
“側妃何必與她嗆著呢,方才指不定許多人瞧見了,到時吃虧的可是您。”
白孺人在端王那里一直都是一個解語花般的人物,就連王妃也是要給她面子的。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虛偽模樣。”
“可她向來得殿下信重,殿下并不知她是什麼樣,你貿然開罪她,傳到殿下耳朵里,就成了你的不是了。”
顧青昭這句話算是扎到她的心坎上了。
她才妥協,“那頂多下次我不在人前看不起她就是了。”
齊渺出身好,也驕傲,能叫她退步已然是難得了。
只是顧青昭本以為這事已經過去,幾日后卻又有了后續。
這日三人照常到王妃這里侍疾,王妃破天荒地沒去躺著,而是笑盈盈召了三人說話。
“聽說昨兒殿下賞了白孺人前朝王永的古琴,可見殿下疼你呢。”
白孺人就羞答答地起身來,“是殿下說妾身在學琴,需得配好的蠶絲琴弦才不傷手,這才給我的。只是我學藝不精,總覺得這琴合該是齊姐姐的,不如我將這琴送給姐姐罷?”
“誰要那琴,你既知自己學藝不精就好好學,別辜負了殿下的心意。”齊側妃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
回到葳蕤院后,面色便沉了下來。
“白氏那個賤人,在殿下面前造謠說我欺負她,哄得殿下將上好的桐木七弦琴給了她,還以為我尖酸刻薄,連著幾日殿下都不來我這。”
她又氣又委屈。
“白孺人一直都是以柔弱的模樣出現在殿下跟前的。無論做什麼,殿下都會覺得是她受了委屈偏袒她,側妃既知道她這層關系在,就該避著她些。您忘了姜夫人剛進府那回?至今姜夫人都還不得殿下正眼看呢。”顧青昭苦口婆心。
“可我就是氣不過。你說殿下到底喜歡她什麼,我見她是處處都覺得惡心人。”
“殿下喜歡什麼我是不知,只是我知道,您要再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過不去,要不了多久殿下只怕連葳蕤院都不踏足了。”
顧青昭這不是危言聳聽,被白孺人擺過一道的齊側妃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
“行行行,我日后躲著她就是了。”她不情不愿。
“其實您也犯不著跟她鬧,不管她有怎樣的恩寵際遇都擋不了您的福運,說到底您家世在那里擺著,殿下要是對您不好都說不過去。白孺人能從宮女走到如今,足見她有過人之處。現在還不清楚殿下對她底線在哪里,咱們不宜與她發生正面沖突。”
“行吧,我聽你的。只要她不惹我,我不理她就是了。”
第26章 陳氏早產
安慰好暴躁的齊側妃,顧青昭也馬不停蹄回了自個兒的小院子繡荷包去了。
丹青看得心酸,“這馬上就要夜了,主子要不然明日再繡?夜間刺繡傷眼睛。”
“這都過去七日了,十日之期就要到了。再說這也就剩最后幾針了,早些做完我安心些。”
這些日子被王妃拘著在正院侍疾,顧青昭每日能繡荷包的時間便只有零星的一些。
好在她本身的繡功是不差的,之前的刺繡她又做得太過敷衍。
如今雖要認真一些繡,卻也用不著一下子就給唐昀繡個十全十美的荷包來,也還算不難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