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卻做出這副全然不知的模樣來!你騙誰呢!”
沈嬌連忙起身,屈膝,“陛下,此事嬪妾確實不知,只是不知白才人何以要如此誣告于嬪妾。”
“奇怪,沈嬪平日里和白才人來往不可謂不密切,如今這是怎麼了。”白嬪撫了撫鬢角,笑得嫵媚。
見了這般狗咬狗的場景,總是叫人心頭舒暢。
“這……”沈嬌眉眼一垂,做楚楚可憐之狀,“陛下,嬪妾雖與白才人來往。可是非黑白還是清楚的,斷不會于白才人同流合污。陛下明鑒啊!”
唐昀懶得看,指了指咸芳宮那個侍女,“你說。”
那侍女也是表現得頗為貪生怕死,“奴婢……奴婢眼見方七和了意見面后,就趕著告訴白才人了。至于沈嬪娘娘她,并不知曉此事。”
“嬪妾實是冤枉啊。”沈嬌捏著帕子假裝擦眼淚,掩了忍不住揚起的嘴角。
白才人才是真的想叫冤,“你這賤人!竟是如此小人!”
“住口!”齊貴妃冷冷斥責,“陛下跟前,豈容你如此污言穢語!”
鄭婕妤這番話叫顧青昭成功洗白了,那她之前所為,可就十分打眼惹人懷疑了。
若非這白氏胡言亂語,她也不至于會到如此兩難境地!
“陛下,宮中竟發生如此構陷嬪妃之事,實在可惡。請陛下裁奪!”
連齊貴妃和沈嬪都如此,更無人會言語幫襯,白氏孤立無援,很是驚懼,她匍匐在地上,仰頭狼狽地看著唐昀,像是看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陛下,嬪妾知錯了嬪妾知錯,嬪妾不該胡言亂語。求陛下開恩啊!”
唐昀眉眼間冷冽不已,“你要求的不是朕。此事,全權由顧貴妃處置。”
白氏頓了頓,反應過來后立馬轉頭對著顧青昭拜,“娘娘,貴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嬪妾這一回吧。”
顧青昭扯了扯唇,冷意漫上眼角,“本宮實在不是什麼寬宏大量之人,無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寬宥一個企圖謀害本宮之人。”
“娘娘!娘娘,嬪妾當初救過三殿下的命啊!”到了這種時候,白氏也顧不得臉皮了,只想活下來,“您不能忘恩負義啊!”
“放肆!是誰給你的膽子,一次次地以恩要挾貴妃?”
唐昀這回是當真動怒了,怒置手中茶盞,驚得眾妃們連忙起身屈膝下去,“陛下息怒!”
上頭唐昀黑沉著臉,眾妃只覺配殿都冷了好幾分。
“貴妃記掛恩情,提拔你你不受,反倒屢屢冒犯。若非貴妃念及昔日那一分恩情,如今你已該是冷宮安置了!”
白氏方才也是孤注一擲,豈料貴妃還沒說話,陛下已然震怒,不由驚駭得身子都在哆嗦,“陛……陛下……”
“陛下,鄭婕妤還有話要說。”
竟是方才進去的那侍女又返回了,她淺淺福身,“乃是關乎當初攬月臺處三殿下失足摔跤一事。”
第285章 昔日隱情
“昔日鄭婕妤與白才人同住毓秀宮時,常見閑暇時白才人獨自外出前往攬月臺。尤其是三皇子出事那幾日來往更是頻繁。鄭婕妤又曾在攬月臺附近看到過桐油的痕跡,卻不知何用。后來卻聽聞三殿下險些在攬月臺邊摔落,這才猜想,此事與白才人或許有些關聯。”
那侍女埋首,一字一言如冰冷的石子兒一般砸在白才人心間。
她滿臉血色頃刻間退散殆盡,唯余驚恐煞白之色。
狡辯時,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你胡說什麼!”
“奴婢并未胡說,這是鄭婕妤親口囑咐奴婢傳達的話。”那侍女不卑不亢。
“經審期間鄭婕妤與白才人的確是同一間屋子起居的,白才人所為,鄭婕妤最是清楚不過。”顧青昭眼眸微瞇,眉目一挑,視線投向白氏。
那眸光森冷得仿若寒冬臘月的夜,漆黑無垠處處皆險,被目光籠罩之人猶如置身懸崖峭壁邊,只需她一念一動,便是萬劫不復。
白氏嚇得癱軟在地上,因為實在太過懼怕,她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貴……貴妃娘娘,不是我……”她慌忙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能是誰?本宮還疑心當初怎麼就你那麼及時地出現,正好又救了三皇子,眼下看來。若非你步步為營,早有謀劃,又豈會有此等巧合?”白嬪恨得牙癢癢,“你這毒婦!三皇子何等尊貴,險些就被你害了去!”
“如此說來,白才人設計陷害三皇子在前,又以有恩于皇子自居成功入選在后,此般居心,著實可惡!”
李婕妤亦是義憤填膺,她憤慨起身,“還請陛下一定要嚴懲此等居心叵測之人,還貴妃和三皇子一個公道!”
“李婕妤說得是,白才人此人竟敢謀害皇嗣誣陷貴妃。若不嚴懲以儆效尤,容得這樣的人在后宮中興風作浪,如何了得。”張婕妤擺明了是要站在關雎宮這邊的,眼下維護起來,亦是格外盡力,“白才人這樣的行徑,即便是打殺了都是輕的。”
聞言,白才人被驚駭得得險些昏死過去。
她連忙跪地向前,聲淚俱下,“陛下!陛下!不是嬪妾不是嬪妾啊,嬪妾是冤枉的!”
白嬪瞪眼,“證據確鑿,豈容你抵賴!”
“當真是不是嬪妾所為啊!嬪妾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白嬪冷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