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嘛,就都該是這樣的。
姚夫人一邊應了聲,一邊也笑著給顧夫人介紹:“這位,就是我方才與你說的醫師,醫術高明著呢。”
姚夫人贊譽都這樣高,顧夫人自然對她印象更好了不少。
她正眼看去,笑盈盈地親和著道:“有勞你看顧姚夫人的病了。”
來的女醫正是紀似錦,因入京時日不算久,她并未見過顧夫人,只是覺得眼前與她說話的這位夫人格外溫柔優雅,便猜想她應該是姚夫人的閨中好友。于是微微福身見了禮,舉止端莊地回話:“這是似錦作為醫者的本分。”
顧夫人只是知道銅鑼街那家人姓紀,并不清楚紀似錦的閨名,于是更是喜歡起來。
她想:此女不驕不躁,這份氣度就不差了,醫術又這樣好,真是不錯。
若青禮瞧上的是這樣的女子,她也不至于日日焦心了。
越是這樣想著,她就越是難受起來。
姚夫人怎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來,見狀就笑著挽留了一下想要告辭離去的紀似錦,詢問了一句,“瞧著醫師年歲不大,冒昧問一句,可有婚配了?”
今日紀似錦來姚府已經有大半日了,姚夫人健談,拉著她說了好些話。如今問這樣一句,雖說有些突然,但也算不得太冒犯。
只是紀似錦饒是再穩重自持,遇到人問這種事情還是不免有些羞澀。
“回姚夫人的話,似錦今年外祖母身子不安,此事便耽擱了。”
都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父母早亡,女性長輩便是外祖母了。
只是這些年她也沒心思成婚,自家外祖母也知曉她的心意,從不逼她的。
這話雖是應付的話,可在顧夫人聽來卻也忍不住更欣賞她幾分。
這也是個孝順的,孝順的孩子呀,最是不錯。
顧夫人平素見到喜歡的人就要多說兩句的。
于是她忍不住說了一嘴,“你是個孝順的孩子。自己也有體面的立身之本,倒是不必在意成不成婚的。只是女子這一生,青春寶貴,也別辜負了自己。”
顧夫人并非帶著目的,于是說起這話時,便像是囑咐自己家的女兒一般,叮囑中帶著期盼。
紀似錦神情微怔,看了看顧夫人這樣慈愛的臉,忙又垂眉下來,斂了眼神中的失態。
入京這麼些天來,見慣了京城這片繁華地的人情冷暖。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與她說這樣的話。
并且這位夫人,想來也是身份高貴之人,竟也愿意教導她一個醫女幾句。
她福身,“多謝夫人貴言。似錦感激不盡。”
顧夫人也是話到嘴邊就說了,總歸是養了兩個女兒長大,見了這樣好的女孩子,總是心軟想多勸導一番。
不過她也知曉自家與人家無親無故,說了這麼一句已然是逾越的了,到底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對紀似錦的喜愛,是刻在了眼珠子里。
姚夫人這時候笑著出聲了,“顧夫人呀,平素最是疼女孩子的了。”見好友很是贊許紀似錦,姚夫人便也正式將顧夫人介紹給紀似錦,“似錦呀,這位夫人正是青禮那孩子的母親。”
聞言,紀似錦驟然抬眼,看向顧夫人的目光都變灼熱了。
這就是……貴妃、顧大人還有榮安縣主的母親?
她自打上回去關雎宮后,對傳聞中的顧夫人便敬仰不已,可她自知身份懸殊,怕是不好見著的,沒想到,竟這麼快就見了面!
果然如她想象中一般無二,乃是位溫和嫻雅的貴夫人。
“原來是顧夫人!”紀似錦忙又行禮,“似錦不識,夫人勿怪。”
顧夫人笑著擺擺手,“這有什麼。何需言怪。”
“顧大人對似錦和兄嫂有恩,似錦實在是……”她作為一個女子,又不好常常在顧青禮跟前走動報恩的。如今見了顧夫人,便叫她能難為情幾分。
顧夫人雖然不知道自家兒子幫助了她什麼,可她如今卻也樂見這場景,只笑道:“好孩子,說什麼恩情不恩情的,眼下你來姚府替姚夫人治病,可不也是幫了我顧府了?”
紀似錦聞言,愈發覺得顧夫人人好又溫和。
姚夫人見兩人相處這樣融洽,眼睛都快笑得覓程一條縫了,她決定再添一把火。
“哎呀,我記得顧妹妹你平素身上也總有些小病小痛的。雖無大礙,可也擾人得很,正好今日似錦在,何不將似錦請去顧府,也正經為你瞧一瞧?”
“這……”顧夫人有些遲疑,“似錦忙了大半日了,怎好再叫她奔波。何況我是來看你的,你這病還未好,我怎好……”
“哎呀,我們姐妹倆還說這些?”姚夫人推她,“我眼下已然好了泰半了,倒是你,若是再拖。等到換季霜降的時候,你怕是又要腿疼得厲害了。”
第369章 關于晉封
聽姚夫人這樣說,紀似錦也不由憂心起來,忙道:“顧夫人若是得空,似錦這就去顧府為您瞧看。”
“這……”顧夫人還猶豫呢,可見姚夫人和紀似錦這樣規勸,她也不好拂了心意,不過她想著:“今日瞧著天色也不大早了,不如明兒我親自叫青禮去接你過門來再診?”
總歸她今日來,是為著探望姚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