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端茶送水,就是為奴為仆那也是值得的。
“只是端茶送水?”
“那不然呢,老夫一大把年紀還能對你如何?”
“我……”
蘇錦沅心動,薄膺的名聲她是知道的。而且身為丞相,他也不會為著她這麼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頭毀了大半輩子的清名。所以他說端茶送水應該是字面上的意思。
蘇錦沅張嘴剛想說話,手中就陡然被人一把抓住用力一扯。
“多謝薄相好意,不過不必了。”
謝云宴哪能沒看看出蘇錦沅那一瞬間的動搖,他眸色陰沉冷戾,緊緊抓著她的手腕時力道大的驚人,
“蕭家自有蕭家的際遇,而相爺恩情我也會找機會回報。至于我嫂嫂,她是蕭家長媳,也是我謝云宴長嫂。哪怕蕭家當真難以起復那也是蕭家的命,值不得嫂嫂去換。”
他說完之后就朝著蘇錦沅道,“嫂嫂,祖母還在等我們回去,走吧。”
“阿宴……”
謝云宴猛的抬頭,讓得蘇錦沅未出口的話全堵在了喉間。
蘇錦沅手腕被攥的生疼,見他緊張的指節都泛白,像是生怕她答應了薄膺的話,而鳳眸里隱見猩紅,她原本生起的那點念頭瞬間就散了。
算了,蕭家的事情慢慢籌謀就是,老夫人若知道她去了相府,定會難過。
蘇錦沅安撫的反握著謝云宴的手,柔聲道,
“好,回去。”
第65章 我會保護嫂嫂
蘇錦沅朝著薄膺福了福身,“多謝相爺賞識,只是我既是蕭家長媳,就斷然沒有入相府為奴的道理。”
“當日相爺出言助六弟脫離囹圄讓他得以替父兄扶靈,今日又助我和六弟,相爺恩情蕭家銘記于心,也定會找機會回報,只六弟有傷在身不便在外久留,我們就先告辭了。”
薄膺看她:“當真不愿?你跟著老夫雖是丫頭卻是自由身,隨時都能離開……”
“她不愿!”
謝云宴橫手擋在蘇錦沅身前,眉眼無端見了兇狠。
蘇錦沅伸手按著少年的手,“多謝相爺,只是妾身是蕭家人。”
她對著謝云宴道,
“阿宴,我們回去吧。”
謝云宴連忙揚聲道,“春回。”
那邊春回駕車過來時,蘇錦沅像是為了安撫身邊少年,只朝著薄膺笑了笑后并沒掙開謝云宴的手,反而任由他抓著。
春回攙著謝云宴上了馬車,隱約感覺到薄膺目光還落在蘇錦沅身上,他忙將人也拽了上去后,直接一把就扯著車簾擋住了外頭視線,將人護在身后防著薄膺像是防賊似的。
馬車風馳電掣的離開,薄膺隱約還看到謝云宴有些兇狠的視線,哪有半點剛才冷漠的樣子,他忍不住的就笑出聲。
“相爺。”
身邊服侍之人不滿,“這蕭家的人也未免太不識趣了。要不是您出手相助,他們哪能這麼容易翻身,那臨川的事兒還是您幫忙的……”
薄膺看了他一眼,原本還滔滔不絕的人下意識收聲。
“要是謝云宴真想也不想就將他長嫂送出來討好我,老夫才要懷疑是不是幫錯了人。”
少年意氣,聰慧隱忍卻又還帶著幾分年少血性。
那小子沒有像是那些浸淫朝堂多年養出的世故圓滑,倒是像極了剛從狼窩里出來的狼崽子,兇狠有余,卻比起那小丫頭還稚嫩了些。
這般年紀遭逢大變倒也算是恰當,可是那個小丫頭……
薄膺記得蘇錦沅也才剛及笄不久,年紀輕輕的也不知道從哪磨出來的一身好脾氣。
倒像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一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那雙眸子總是安靜的不起波瀾,那般沉穩通透的樣子竟是讓他想起了一些老伙計。
“六弟。”
馬車微晃時,蘇錦沅只覺得手腕有些疼。
見謝云宴垂著眼緊抿著薄唇不說話,她只能開口,“阿宴,能先松手嗎,我有些疼。”
謝云宴猛的抬頭,見她蹙眉看著手腕時像是吃痛,他下意識松手時候就見那皓白的腕子上多了一圈紅痕,“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桎梏松開,蘇錦沅動了動有些發麻的手腕,衣袖朝下滑落時露出一截小臂,就見上面留著一圈極深的指印,配著青青紫紫的掐痕看著十分可怕。而她右手拇指和食指上也有一圈極深的牙印。
“這是……”
謝云宴下意識看她,腦海里猛的就浮現出當初在刑部大牢時,她哭著替自己喂藥時混著藥丸進入嘴里的腥甜,還有后來療傷時按著他被他抓著手時那隱約吃疼的悶哼聲。
“是我傷的?”
見謝云宴滿是懊惱愧疚,蘇錦沅噗哧輕笑了一聲,“你這麼內疚干什麼,我天生就這樣的,稍微碰一碰就總是青青紫紫的,跟你沒關系。”
“你忘記你剛見我時滿臉青腫的樣子,后來回京之后用了好些時日才消下去的。”
她打小肌膚就比別人要白,而且細嫩嬌貴的像是精養出來的,不小心碰個桌角都能青一大片,上一世她沒少借著自己這特殊的體質去坑人。
那天齊盛掐了她一把,她脖子上的手印就留了好幾天才散。
怕謝云宴內疚,蘇錦沅大方伸手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