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那王八蛋跟齊蘭芝廝混到一起。
想想都知道會有多少閑言碎語,指向魏婉蕓。
霍柔氣得眼睛都紅了:“大嫂,不能饒了他們!”
蘇錦沅眸色陰冷,她自然不會饒了這兩人,不管為著婉蕓還是蕭家,亦或是早已經亡故的蕭云堯。
她不欲傷人,可卻絕不允許有人傷及她在意的人。
……
齊蘭芝的事情蘇錦沅和霍柔一致隱瞞了下來,誰也沒告訴蕭老夫人和蕭大夫人她們。等回去之后,蘇錦沅就找了鄧廣平過來,對著他低語了幾句。
鄧廣平雖有疑惑,卻也沒多問,只照著蘇錦沅的吩咐辦事。
當天下午,京城之中原本關于徐閣老府中的謠言就開始變了,從最初徐閣老裝病與慶帝置氣,變成了他被長子徐振柏氣暈,纏綿病榻,命不久矣。
而與此同時,慶帝手中接到了一封密報,恰是徐振柏暗中收買漕河之人,故意將芮攀之死嫁禍蕭家的證據。
徐閣老聽到外間自己命不久矣的傳言,尚沒來得及澄清,就被慶帝下令命他好生在府中修養的消息打了個措不及手。
假病變成了真病,徐閣老原本是想借機與皇帝較勁,也替自己找些場面回來,可誰知道慶帝不僅沒請他歸朝,反而還下令讓他好好休養。
徐閣老氣得狠狠罵了徐振柏一通,生怕自己步了豫國公的后塵,這一「養病」就直接變成了禁足。
第二天早朝之時,慶帝就在朝上見到了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格外不適的徐閣老。
慶帝臉上帶著關懷:“徐閣老要是身子不好,就先在府中修養。”
“不必了。”徐閣老強撐著不適恭敬道,“多謝陛下關心,老臣并無大礙。不過是一些不甚要緊的舊疾罷了,又怎好耽誤上朝之事,老臣還得替陛下分憂。”
慶帝面無表情,心中冷哼。
他就知道,這老東西都是裝的!
朝中之事自不必提,慶帝與徐閣老較勁,關于魏春華上位之事,都不是蘇錦沅能再繼續插手的,挑撥了一番慶帝和徐閣老之間的君臣之情,蘇錦沅就將目光落在了齊蘭芝身上。
蘇錦沅讓派了人留意齊家和和順侯府那邊,暗中打探了幾日消息。
等過了幾天,元福才帶了消息回來。
“和順侯府那邊,沒探到什麼有用的,只知道他們將顧世子送到了別院修養。倒是齊家那邊,我買通了齊家兩個婆子,從她們嘴里知道。”
“齊三小姐院子里這段時間一直都有湯藥味道,而且隔三差五就有郎中入府,替齊三小姐請脈。”
“不過齊家那頭守的嚴實,除了齊三小姐身邊的人,誰也進不去那院子。所以也卻不定她到底是病了,還是有孕。”
齊蘭芝在齊家,行三。
蘇錦沅看著元福:“那郎中是哪家的?”
元福頓了頓:“我這去找那郎中……”
“悄悄去找,多給些銀子問清楚情況,別打草驚蛇。”蘇錦沅囑咐。
“是。”
第176章 添堵
秋意沁人,黃葉被風拂落時,豫國公府內格外的安靜。
外院緊緊有條,內院更是十分安寧,被禁足已有兩個月的豫國公。不僅不像是外界之人猜測那般焦躁暴怒,反而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平和。
他穿著一襲青色細麻衣衫,拿著剪子修剪著身前擺著的菊花。
那花開并蒂,色艷而繁茂。
花枝舒展開來時,綠葉附著在枝干上。
豫國公偶爾拿著剪子修剪掉兩葉,眉眼依舊從容。就好像這段時間的禁足于他而言,不算什麼大事。
“我早就說了,截殺芮攀有風險,那謝云宴雖不在京城,可不代表蕭家沒了助力。若叫人察覺芮攀的死,知曉他留下血書,也定會疑心此事意圖。”
花叢對面站著的人低聲說道:“閣老也是想救國公爺破了這囹圄,可誰知道會有人暗中搗鬼,引了大爺去害蕭家,反倒是壞了事情。”
“咔。”
豫國公剪掉一根花枝,抬眼淡聲道,“可查到是誰動的手?”
那人搖搖頭:“沒有,芮攀和蕭縉相識的消息是大爺無意間知道的,后來的事情也沒見旁人插手,連閣老眼下都搞不明白到底是誰出手攪了他的局。”
“還有魏春華的事,陛下先前明明已經動了心思,想從吏部抽調一人前往隴西。”
“閣老和龔大人他們也早就照著國公爺的意思,做好了準備,挑選好了一個身家背景格外干凈,這些年也從未曾與我們幾家來往之人,只等著陛下召見。”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陛下突然就改了心意,直接下旨讓魏春華頂了隴西郡守的位置,打的我們猝不及防。”
徐閣老他們不傻,也知道慶帝對他們的忌憚。
熊銳元死后,慶帝是絕不會將隴西郡交到與他們有關的人手中。所以他們一面在朝中逼迫慶帝,想將自己的人推上去。
一面卻又暗中布置,挑選了一個身家背景極為干凈,能力中庸,之前也效忠慶帝的人,就是想要等著慶帝惱怒他們之后生了逆反之心,將那人派去隴西。
行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