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兒能一樣?”
汪茵俏生生的哼了聲,“他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再說你說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投壺可厲害了,打遍京中無敵手!”
蘇錦沅忍不住笑出聲:“是是是,咱們茵茵最厲害了。”
汪茵白了她一眼:“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笑話我。”
兩人關系極為好要,又是自小的情誼,說笑打鬧起來自比旁人要更親近許多。
讓紅豆送了些零嘴兒過來,汪茵才拉著蘇錦沅蜷在榻上說道:“我跟你說,那個齊蘭芝可真夠不要臉的,她跟和順侯府的事情鬧出來之后,就傳出她已經有了顧向凌孩子的事情。”
“有人說她早在蕭家出事之前,就跟顧向凌有所勾搭,那顧向凌口口聲聲說喜歡魏氏,實則就是為了替齊蘭芝遮掩,拉旁人當了擋箭牌。”
“還說齊蘭芝對蕭家有二心,早就想嫁入和順侯府,才會一直不肯懷蕭家的孩子。如今不過才離開蕭家幾個月就懷了顧家的種。”
蘇錦沅斜靠在窗幾旁邊,神色淡淡的。
汪茵說了半天沒見她回話,忍不住抬頭:“我說齊家這麼惡心人,你怎麼都不動氣?”
蘇錦沅說道:“這消息本就是我放出去的,有什麼好動氣的?”
“嘎?”
汪茵下巴險些脫臼,結巴:“你,你說什麼?”
“我說,齊蘭芝和顧家的那些謠言,是我讓人放出去的。”
蘇錦沅說的一派平靜。
汪茵先是震驚,緊接著有些難以置信,臉上驚愕漸漸褪去之后,睜大了眼睛眨眨眼道:“為什麼?你不是護著蕭家,怎麼愿意讓這事污了蕭家二哥的名聲?”
蘇錦沅冷笑了聲:“我若是不讓人這麼說,你知道外頭的人會怎麼說嗎?”
“齊蘭芝跟顧向凌的事情鬧出來之后,她為求自保,也為了撇清她當初拋棄蕭家惡名,對外露了口風。”
“說她嫁給云堯三年,飽受折磨,說云堯生不了孩子,卻又不肯放她離開,還說她跟顧向凌雖然情不自禁,可卻是顧向凌救她于水火,讓她能夠體會當母親的感覺……”
“!!!”
汪茵哪怕是個局外人,也忍不住黑著臉罵出聲,“她還要不要臉了?!”
“要臉她也不會跟顧向凌湊在一起了。”
蘇錦沅是給了齊蘭芝機會的,那天與蕭老夫人她們說過之后,她就趕在那暗中算計蕭家的人前,放出齊蘭芝與顧向凌茍且,且已有身孕的消息。
那時只要齊蘭芝肯站出來,說她沒有懷孕,找個人替她診個脈,一切就能撇的干干凈凈。
她跟和順侯府那樁婚事本也不是大張旗鼓定下來的,就連交換庚貼也沒幾個人知道。
只要齊蘭芝否認了懷孕,就能順便撇清她跟顧向凌茍且的事情,兩家再找個理由,只說是有人惡意中傷,挑撥他們與蕭家關系,蕭家能清清白白,齊家和顧家也能順利抽身。
可齊蘭芝為了抓住和順侯府這個高枝,為了能順利嫁進顧家。
她居然咬牙認下了懷孕的事情,而且遠比她們之前所想的要更加惡毒,不惜信口雌黃中傷蕭云堯,詆毀蕭家,將她和蕭云堯三年夫妻情誼忘了個一干二凈。
齊蘭芝能這般狠毒,那她又何必對齊蘭芝留情。
這種人,活該她自食惡果。
汪茵簡直大開眼界,萬沒想到還有齊蘭芝這種人,她忍不住說道:“那你讓我母親請丹南縣主,還有那位譚夫人過來赴宴,也是為了這事?”
蘇錦沅嗯了聲:“那位譚夫人跟齊家淵源頗深。”
見汪茵不解,她解釋說道,
“你還記得我大哥之前說過,齊夫人之所以能嫁進齊家,是因為她搶了她妹妹的婚事,還險些逼死了她妹妹,那譚夫人就是當年那位本跟齊家定親嫁入齊家為宗婦之人。”
“齊夫人算計她搶了她婚約,她父母怕丟人,匆匆將她嫁于人為妾,后來正妻死后,她才得以扶正成了譚家正室夫人。”
“譚夫人恨娘家薄情,當年嫁人之后,就跟父母親人老死不相往來,跟齊夫人更是勢同水火,要說這世上誰最見不得齊家安好,那就是她了。”
所以有些話,有些事情,得靠這位譚夫人去說。
她不會顧全齊家臉面,也不會顧忌齊蘭芝死活,她只會不遺余力的讓齊家難堪。
蘇錦沅說話時看著汪茵說道,
“這事情我本不想麻煩你們,可眼下我還在服喪守孝。不管是辦宴還是赴宴,都會落人口舌。”
“我與你私下交好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所以才麻煩你們幫我這一次。”
汪茵聞言瞪了她一眼:“你這話說的是什麼,你我之間的交情,還用的著說什麼幫不幫的?再說我娘拿你當親女兒,你只說要怎麼做,我替你做就是。”
無條件的偏幫,總會讓人心中溫暖。
蘇錦沅拉著她柔聲道:“你什麼都不用做,這事汪家也別摻合,我只是借你府中這場賞菊宴,傳個話而已。”
汪茵有些不解,卻也沒多問。
兩人說起別的事情,過了沒多久,紅豆就快步走了進來,朝著汪茵道:“小姐,宜寧郡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