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夫人滿臉茫然:“我也不清楚,剛才只是見汪家那丫頭著急,汪小姐也滿臉憂色,就想著看能否幫的上忙,沒想到蕭家少夫人。”
花廳本就不算太大,這邊幾人驚訝之下說話聲音也不低。
蕭家還在孝期,這段時間又一直不與人往來,推拒所有邀約,可蕭家這位大少夫人居然來了汪家賞花宴,讓所有人都頗為驚愕。
丹南縣主今日來了之后,就已經有些后悔了。
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將她兒子跟齊家定親的事情傳揚出去,結果沒等他們查清楚是誰說漏的嘴,那謠言就拐了個彎兒,直奔他兒子給蕭家那死人戴綠帽子上狂奔。
剛才那些人哪怕沒明面上說什麼,可瞧著她的目光都帶著憐憫、鄙夷,顯然是在笑話她兒子跟齊家的婚事。
偏她還不能主動去解釋。
人家充其量只是暗中笑話幾句,明面上都笑意盈盈的,她要是沖上去跟人家解釋,那才是丟人現眼。
丹南縣主本來都打算走了,結果就聽說蘇錦沅也來了汪家,她愣了下后。頓時就來了精神,她兒子被人罵的狗血淋頭的,蕭家也別想置身事外。
丹南縣主有些陰陽怪氣的說了句:“不都說蕭家的人守規矩,這位大少夫人孝期赴宴,也沒見著有多規矩。”
汪夫人聽到這話時,原本笑盈盈的臉上頓時一沉:“是誰胡說八道?”
她像是氣惱,
“阿沅還在孝期,又怎會外出赴宴,她不過是昨日有事來我府上,夜里太晚,便留宿在小女院中一夜,知今日我有設宴,一直留在后院未曾出來。”
“縣主還是莫要胡說,免得讓人誤會。”
汪夫人長得盈潤端淑,之前又一直笑容待人。
她入京多日,這還是第一次設宴與京中這些朝臣夫人走動,旁人都只以為她是個好相處的性子。
這會兒冷了臉,卻無端讓人從她話中聽出幾分訓斥之意。
丹南縣主頓覺被掃了顏面,冷笑了聲:“誰知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再說會在大婚與人私奔的,哪知道是不是個好的……”
“縣主!”
汪夫人本還聽著蘇錦沅的話替她作戲,可此時是真的惱了。
她尚且還沒來得及動怒,旁邊就橫插出一句冷言,“縣主與其這麼關心旁人好不好,倒不如先好好管管你家那聲名狼藉的兒子。”
蘇錦沅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花廳之外,手上還纏著白紗,隱隱能見殷紅。
一身素色長裙,卻絲毫不掩眉間姝色。
“阿沅,你怎麼過來了。”
汪夫人瞧見蘇錦沅時連忙上前。
汪茵和宜寧郡主都站在她身旁,汪茵說道,“阿沅手傷的地方有些化了膿,腫的厲害,我說請大夫她不肯,說她府上有好的傷藥,我和宜寧就想著先送她回去。”
“阿沅說讓人來跟母親說一聲,免得您擔心,她本不想進來,可誰想到還沒過來就聽到有人胡吠,當真以為她自己兒子不知廉恥,人人就都跟他一樣!”
丹南縣主頓時鐵青著臉:“你!”
她扭頭看向汪夫人,
“汪夫人,這就是你們汪家的教養?”
蘇錦沅攔著叉腰就想罵人的汪茵,冷沉著眼:“那縣主背后議人長短,詆毀蕭家宗婦,如街頭潑婦肆意污蔑旁人,這就是縣主的教養?”
“我何時污蔑你了,你也別裝的一副高潔樣子,誰不知道你跟那姓陸的在外廝混的事兒,也就蕭家眼瞎還拿你當個寶。”丹南縣主冷笑道。
宜寧郡主昨兒個還想著交好蘇錦沅,可誰知道卻傷了她。
剛才也看到蘇錦沅那紅腫的有些可怕的手,正心虛著,此時見蘇錦沅被丹南縣主氣得冷煞著眼,汪茵也是眼睛瞪圓,惱怒至極。
她有意賣二人好,也帶著補償之意,在旁說道:
“表姑母可別胡說,那陸琢早就被抓了,官府也審問過,他當日是與人合謀,意圖擄走蕭少夫人,換取蕭家贖金,這事情早就已經澄清,你怎麼能人云亦云污蔑蕭少夫人?”
“況且蕭少夫人的確是昨日就來了汪府,我親眼所見,是阿茵想讓她多待一日,與她說說話,才會將人留在汪家。”
“宜寧!”
丹南縣主怒視宜寧郡主,沒想到她胳膊肘往外拐。
宜寧可不怕她。
兩人雖說都有皇家血脈,可一個是大長公主的外孫女,外嫁郡主生的女兒,一個卻是在朝親王的嫡親孫女。
康王身為慶帝的親叔叔,身份尊崇,輩分也高,就連身為慶帝親兄長的端王見著他都得低上一頭,再加之太后寵愛,宜寧郡主身份自然也比丹南縣主要貴重的多。
平日與皇子見面,她都從未讓著他們,更何況是丹南縣主。
見宜寧郡主居然護著個外人,開口指責她。
丹南縣主氣得口不擇言:“你居然幫著個外人來說我?你知不知道她伙同謝云宴傷了你表哥……”
“縣主說話最好拿出證據來。”
蘇錦沅沉聲道。
丹南縣主怒視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大佛寺的事情是你們干的,是你們污蔑我兒,壞他名聲。”
“呵——”
蘇錦沅諷笑出聲,“顧世子的名聲,還需要旁人污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