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本就貪婪,這段時間拿住和順侯府的把柄,沒少借著齊蘭芝問他們要好處。那丹南縣主早就怨氣在心,你只管瞧著,她這次去了齊家之后,非得將齊家鬧的翻天覆地。”
她向來不喜歡看這種熱鬧。
街頭上馬車走的平穩,蘇錦沅拆了手上包著的白布,就露出手背上的傷來。
杏兒滿是心疼:“少夫人您也是真是下的去手,要糊弄宜寧郡主,也用不著對您自己這麼狠,這麼深的傷,要是回頭留疤了可怎麼是好?”
“想拿康王府當刀,哪有那麼容易。”
既要讓宜寧主動替她出頭,又得不引懷疑。而且她還要借此讓宜寧對她生了愧疚,好方便往后與她往來。
要是不對自己狠一點,哪那麼容易騙的過人。
蘇錦沅說道:“先別回去了,找個藥鋪包扎一下,免得祖母她們擔心。”
外頭元福一直聽著里面的聲音,聞言拉了拉韁繩,馬車就朝著另外一邊轉去。
……
丹南縣主可謂是個狠人,她心頭起疑之后,離開汪家就直接去找了個大夫,又回了府里叫了二十余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護院,然后領著人氣勢洶洶的去了齊家。
齊家那頭見她去時就察覺到不對勁,一聲親家還沒叫出來,聽她說是來「探望」齊蘭芝,順便讓大夫替她請平安脈的,齊夫人臉都白成了紙。
齊蘭芝的父親只以為和順侯府關心自家女兒,雖有疑惑,也沒阻攔。
可齊夫人卻不敢啊。
她心知肚明齊蘭芝根本沒有懷孕,哪敢讓那大夫診脈,所以百般攔著。
又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又是找理由推拒,只說府中早就已經請過大夫。
丹南縣主瞧著齊夫人那滿臉心虛的樣子,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先是騙婚,又是被諷,再加上在汪家受的氣。
丹南縣主簡直氣瘋了。
她本就是個肆無忌憚的主,而齊家也不是什麼頂好的人家,察覺貓膩之后,丹南縣主直接讓人強沖進了齊家,將躲在院中的齊蘭芝拖了出去,讓帶去的大夫當場替她診脈。
齊家大門敞開,齊蘭芝衣衫凌亂的倒在院子里,門前聚滿了人。
那大夫診完脈后,一句「姑娘身子康健,并無身孕」,直接將齊蘭芝打進了深淵。
丹南縣主氣得柳眉倒豎,當場讓人抓著齊蘭芝就是幾個耳光,差點毀了齊蘭芝的臉,而齊夫人也被她給打了。
齊家拿著齊蘭芝有孕,從和順侯府討要好處的事也被捅了出來,宣揚的人盡皆知。
霍柔說的口干舌燥,端著茶水灌了一口,才又繼續,
“大嫂你是沒看到,當時那丹南縣主簡直彪悍的嚇人,領著人把齊家門庭都給砸了,就差沒拆房梁頂。不僅強行將齊家要走的定禮抬了回去,還將人給打的夠嗆。”
“齊蘭芝的臉都差點被她給撓花了,齊夫人說是也也給打暈了,結果丹南縣主還覺得不夠,扭頭一狀就告到了大長公主那里,說是齊家騙婚,哭哭啼啼的說有人欺負她兒子。”
霍柔簡直沒見過比丹南縣主更彪的人。
不僅彪,還沒腦子,就像是一大把歲數都白活了。
“那齊家那邊呢,就這麼認了?”蘇錦沅問道。
“哪兒能啊!”
霍柔說起齊家,簡直嘆為觀止,
“齊家那邊大抵也是覺得撕破了臉,怕和順侯府咬著不放,又惱恨丹南縣主不留情面,所以直接一狀告去了京兆府。”
“告顧向凌強了齊蘭芝,說是他給齊蘭芝下藥強要了她身子,事后還逼著齊蘭芝,替他遮掩他好男色的事情,還說和順侯府給他們的那些東西,是為了堵他們的嘴,根本不是聘禮。”
丹南縣主彪,齊家的人也不要臉。
兩家誰也不肯服軟,你罵我一句,我揭你的短,恨不得將對方踩進糞坑里。
兩家現在撕扯的難看的很,齊蘭芝的父親被御史彈劾,鬧到了圣前,慶帝直接下旨去了他官職,而丹南縣主也沒討到好。
擅闖朝臣府邸,毆打命婦臣女,再加上這事兒鬧到了官府。
大長公主不僅沒幫丹南縣主對付齊家,反還將丹南縣主狠狠訓斥了一頓,就連慶帝知道這事,也將和順侯叫進了宮里,劈頭蓋臉一頓罵。
和順侯府現在也是焦頭爛額。
第186章 涼薄
“狗咬狗,活該!”
蕭二夫人冷哼了一聲,只覺得格外解氣。
魏夫人坐在一旁,聽著齊家跟和順侯府的事情,也是猶如伏天喝了冰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舒爽:“那齊蘭芝往后怕是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了。”
霍柔在旁點頭附和:“齊家那邊沒出嫁的姑娘還有好幾個,聽說尚在議親的都沒了消息,有兩個剛定親不久的,也被退了婚事,就連出嫁的姑奶奶,也被夫家那邊鬧的不得消停。”
“齊蘭芝惹出這麼大的禍事,齊家那邊只能將她送出京城。要不然就是絞了頭發送去當了姑子。否則就是齊家剩下的那些人也饒不了她。”
如他們這種人家,向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