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銀聽著謝云宴的話有些恍然,也對,抬東西的都是運軍的人,他們根本不知道箱子里面裝的是什麼,而知道里面是什麼的譚金,根本不可能自己去抬。
只要小心一些,也不是瞞不過去。
謝云宴說道:“你放心,這些箱子里會換上極重的石頭,表面一層會留著宿鐵,而且靠近地窖前面的兩箱宿鐵也會留著,以防你大哥開箱查驗。”
“到時候他帶著人過來搬運之時,你只需要領著他看過那兩箱子,然后借口與他說話將人引開。”
“等到那些東西抬出去后,你可以借口保護你大哥,跟他同路。”
譚銀聽著謝云宴的話后,忍不住道:“那后面呢?”
謝云宴說道:“后面的事情我會安排好,宿鐵會在半道被人劫走,你大哥頂多受點兒小傷。到時候你只要照著我說的去做,幫我一點兒小忙。”
“我跟你保證,你和你大哥都不會有半點事情。”
譚銀神色沉凝地看著謝云宴,而謝云宴也抬頭看他,目光毫無閃躲。
半晌,譚銀才道:“好,我信你一次。”
“放心,絕不會讓你信錯了人。”
謝云宴說通了譚銀之后,心中放松下來,臉上才露出淺笑來,他朝著譚銀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而他則是在譚銀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譚銀聽完皺眉:“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謝云宴說道,“事成之后,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護好你大哥就行。”
“到時候若有人問起,你就照著我說的去做。除此之外一口咬定你們什麼都不知道,自然會有人為著宿鐵被劫的事情替你們背了黑鍋,溫志虎也沒心思來找你們麻煩。”
“我會替你們安排好退路,朝中徹查漕運司時,你大哥會成為證人,只要他照著我的話做,我保他性命無憂。”
譚銀聞言心神微松:“好,我知道了。”
謝云宴朝著譚銀輕笑:“那今天夜里,麻煩你收留我這兩個下人了。”
譚銀面無表情,他知道謝云宴是怕他出爾反爾,所以留人監視他。
可他也毫無辦法,而且比起暗中監視,留兩個人在家中明明白白的跟在他身邊,反而還要讓人放心一些。
譚銀沒好氣的說道:“知道了,我會跟我爹娘說,他們是我以前鏢局的朋友,來仙陽探望我的。不過你確定他們沒有在仙陽露過臉?”
“要是被我大哥認出來了,可不關我的事。”
元福說道:“你放心,仙陽沒人見過我們。”
他以前在京中就很少跟人打交道,后來大公子出事。他雖然跟著謝云宴去了趟西北,可大多時間也都隱在暗處,見過他的人不多。
朱三更是,他是蕭家舊屬,以前就是暗衛的存在,更沒幾個人認識他。
到時候再換身衣裳,稍作裝扮,假裝成江湖上鏢局的人也不會有人認得出來。
不過……
謝云宴挑眉:“你以前是鏢局的人?”
譚銀說道:“怎麼,不行?”
謝云宴失笑:“哪能不行,就是有些好奇。”
“你的身手在江湖上也算是不錯。既然是鏢局的人,怎麼會來了仙陽,還心甘情愿地留在這里替你大哥干這些污糟事情?”
譚銀聞言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謝云宴也沒追根究底:“我只是好奇,你不愿意說就算了,我會安排人盡快過來將宿鐵取走,你也小心一些,別被你大哥察覺了。”
“我知道,用不著你說。”
譚銀甕聲甕氣,顯然還在為著自己被謝云宴給騙了生悶氣。
謝云宴也不以為意,只叫過元福叮囑:“你和朱三護著譚銀,明天夜里我會帶人過來。”
“公子放心,我們明白。”
“小心一些,若有什麼萬一,以性命為先。”
元福眸色溫和許多,點點頭答應下來。
謝云宴將元福和朱三留在了譚家之后,眼看著快到子時,跟楚牧他們約好的時間快到了,他也沒再久留,轉身便直接騰空躍起,翻過高墻不見了蹤影。
譚銀說道:“你們是蕭家下人嗎?他對你們倒是好。”
換成別人,大概只會囑咐讓他們拼死護住宿鐵,而不是先行保命,這一點上,至少說明謝云宴不是個重利忘義的人。
元福似乎是知道譚銀說什麼,朝著他溫聲道:“公子從未將我們當過下人,蕭家人重恩義,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如果有危難之時,公子也會拼死相護我們。”
譚銀聞言對謝云宴多了些好感。
元福說道:“譚公子,我家公子一諾千金,他說會護譚家周全,就絕不會食言。”
“宿鐵的事情公子定會解決,這兩日,我和朱三就麻煩譚公子了,還請譚公子先將你們以前鏢局的事情說與我們,還有一些需要留意的事情,免得回頭露了破綻。”
譚銀見元福對這些事情上心,且跟他說話時也毫無半點倨傲之色。反而平等相待,他一直緊提著的心神這才放松了下來:
“好。”
“你們也別叫我譚公子了,聽著別扭,直接叫我譚銀,或者銀子,以前鏢局的兄弟都這麼叫我,你們今天夜里先暫時住在我那邊委屈一下。”
“明天早上先藏著些,繞出去在我爹娘跟前過個明路,也免得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