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沅看著她:“別說伯母選中的那些人了,就你身邊,那芮麟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我瞧著汪伯父對他也挺中意的,你可躲不過。”
“呸呸呸!誰中意他了!”
汪茵翻了個白眼,低罵了一聲小王八蛋,抬頭見蘇錦沅還想說什麼,她直接道,
“你別跟我提他,再提翻臉了啊。”
阻了蘇錦沅的話頭之后,她直接說道:“今兒個說你的事情呢,你別扯我。對了,你知不知道前兩天蕭大夫人跟人當街吵架的事兒?”
“嗯?”
蘇錦沅瞬間被轉了心神,她跟謝云宴的事情被蕭大夫人發現之后,蕭大夫人就鬧了那一遭。
后來雖然沒有再追究了,也答應了收她當女兒,可是對著她和謝云宴時依舊很冷淡。
她也知道這事是他們不對,蕭大夫人心里梗著。所以也盡量不往她跟前湊,平日里少在她面前晃悠,免得惹了她煩心。所以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事情。
她連忙讓珍珠停了按摩,坐起身來說道:“母親跟人吵架,什麼時候的事情?”
扭頭看向珍珠,
“府里怎麼不見說這事?沒人知道嗎?”
珍珠遲疑了下,才低聲道:“不是沒人知道,大夫人跟人吵得挺厲害,聽說還動手砸了人家腦袋,罵得人家抬不起頭來,后來還是四公子去了,才把事情擺平。”
蘇錦沅皺眉:“我怎麼不知道?”
“是大夫人不準府里告訴小姐,還特地說了奴婢,說不準奴婢多嘴,不然就打奴婢板子。”珍珠說道,“四公子也說大夫人不愿,就不讓奴婢說了。”
蘇錦沅聽得糊里糊涂,皺眉說道:“什麼愿不愿的,這麼大的事情你也瞞著我。”
“到底怎麼回事?母親怎麼會跟人動手,是有人冒犯了她?還是為著我的事情被人為難了?”
她能想到蕭大夫人不愿意告訴她的事情,就只能是跟她有關系了。
她知道京中那些傳言有多難聽,蕭大夫人最是自持世家出身的身份,平日里就算跟人爭吵也頂多冷言冷語幾句,不可能在外跟人動手。
除非是被人欺負狠了。
汪茵見蘇錦沅起身就想去問話,連忙拉了她一下:“你這麼著急干什麼,這事我知道。”
將人拽了回來,汪茵才道,
“這事吧的確是為了你,蕭大夫人那天跟著她娘家嫂嫂出門赴宴,你也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總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嚇叨叨幾句。”
“蕭大夫人聽著了,就當場訓斥了幾句這事也就揭過去了,可誰知道這赴宴出來之后,又在京中的銀樓跟那幾個說閑話的撞上了。”
蘇錦沅沉了臉:“她們跟母親動手了?”
“哪能啊,她們哪敢?”
汪茵說道,“那幾人里頭有康王府的女眷,還有兩個家中是早前被謝六收拾過的,再加上被蕭大夫人訓斥了一通,不忿之下就說了些難聽的話,又恰巧被蕭大夫人聽見。”
蕭大夫人本是不欲理會,誰知道那幾個人越說越難聽,還說著蘇錦沅早就跟謝云宴有了茍且,說蕭家是看在謝云宴手里權勢才替他們遮掩。
更說蘇錦沅當年逃婚指不準就是為著謝云宴,要不怎麼聽說回來時謝云宴被抓的時候蘇錦沅也在場,說是他們那會兒就已經有了首尾。
當時在場的有十來個人,那話說得格外難聽,一群女眷污言穢語不斷,關鍵是旁邊還有圍觀聽熱鬧的人。
蕭大夫人哪能忍得了。
沖過去喝罵了幾人,兩邊就吵了起來,蕭大夫人氣急之下就動了手。
蘇錦沅臉色格外的難看。
汪茵說道:“你可別多想,蕭大夫人當時可英勇了。”
“說她家姑娘再怎麼著都干不出康王府跟人茍且被人抓奸在場的丑事,還說她家自有風骨,姑娘清清白白容不得人詆毀,說要拉著康王府的人去面圣,罵的康王府的那兩個女眷狗血淋頭的。”
蘇錦沅一愣:“她這麼說?”
“可不是。”
汪茵笑道,“你不知道,當時有好些人都在,蕭大夫人指著那幾個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她說她只可惜你不是她的親女兒,說你是凌王的親妹妹,說蕭家姑娘金尊玉貴,容不得任何人詆毀,還說往后要是再有人敢說你,被她聽見,她就撕爛人家的嘴。”
蘇錦沅和謝云宴定親之后,就很少出府赴宴,也幾乎難見到她跟蕭大夫人一起露面。
外間有好些人都傳,說蕭大夫人是被迫認了蘇錦沅當義女,也說她根本就瞧不上蘇錦沅,可這次這麼一鬧,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蕭大夫人對蘇錦沅的袒護。
那之前謠傳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汪茵見蘇錦沅愣神的樣子,對著她說道:“被蕭大夫人打破了腦袋的那個,是康王府的親戚,當時險些破了相,又哭又鬧的,康王府的也就想著趁機會找蕭家麻煩。”
“你家四哥把大夫人帶回來第二天,謝六就帶著人打上了康王府,揍了康王世孫一頓,說是把康王世子給嚇病了。”
“康老王爺一狀告進了公子,想找陛下要個公道,說謝云宴欺辱陛下生父,還話里話外的說皆是因為陛下不肯冊封康王府的人,才叫康王府受此大辱,想要借機要個冊封,結果被陛下撅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