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姬楚云臉色不好,西太后便先讓她回去休息。
今夜姬楚云的確累得很,再怎麼說也是懷了身子的人,一日里折騰了那麼多,和旁人自是比不了。
不過她這邊剛回去,就收到了裴宴解除柔妃禁足令的消息。
“娘娘,不僅僅是如此,奴婢聽說,陛下還給柔妃送了不少補品。雖然是私下的,但陛下這番做了,就代表還是把柔妃放在了心尖上。”暖冬撇著嘴道。
姬楚云靠在長椅上,揉著微澀的眉心。
既是私下送的,可消息還是傳來了她這邊,一看就知道是那位天子的杰作。
她苦笑了番,扯唇,“柔妃自打進宮就是他的心上寶,就算做了錯事,也依舊被寵著,送東西那些算得了什麼,更不是稀奇事。”
此刻更應該蹦跶跳腳的,該是雪昭儀那邊吧。
“哎呀,娘娘,也只有您才穩得住!”
香菱端著燭臺進來,將還在不停跺腳的暖冬叫去了一旁,“暖冬姐姐,娘娘今日很累了,咱們先出去,別叨擾她休息。”
暖冬看了眼姬楚云臉上疲色,終究還是點頭。
待二人關上內殿門,來到鳳陽殿外的回廊下,暖冬氣鼓鼓地坐在臺階上,雙手捧著臉,看著天上弦月,不住嘆氣。
“香菱,你不知道,其實在柔妃進宮之前。即便陛下對娘娘不好,也沒有像如今這般視若仇敵。”
香菱也跟著她坐下,“哎,是啊,只瞧著陛下以往每回送去柔妃那兒的東西,咱們鳳陽殿就從未有過。若不是還有太后娘娘在,我們娘娘的日子當真難過。”
暖冬撇了撇嘴,暗自嘟噥道。
“有些時候,我都在懷疑,是不是那個柔妃會妖狐之術,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才把陛下的心拿捏得死死的……”
香菱趕緊捂住她的嘴,“噓!暖冬姐姐,這話可別亂說!咱們陛下是最不喜那些鬼神之論的,小心被人聽去,給娘娘惹事。”
暖冬這才反應過來,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
兩人在這邊你一言我一語,殊不知此刻的淑德殿里,早已經樂成了一團。
“呵,本宮就知道,陛下的心里還是有我的。”柔妃走在滿桌的補品面前,手指在上面一一劃過,臉上都是滿足。
松姑姑在旁不停笑著奉承,“可不是嘛,無論陛下賞識多少的妃嬪,那不過都是為了權衡前朝,而走的過場。”
“只要咱們柔妃娘娘站出來,陛下的心,還是在您的身上!”
柔妃就喜歡聽這些奉承言辭,不過一想到自己今夜的丟丑之事,很快又笑不出來了。
她冷哼一聲坐下,厲聲道,“紫鳶那個小賤人呢?把人給本宮帶來!”
松姑姑早就等著柔妃親自收拾那賤丫頭了,可她現在卻是皺起眉頭,壓低聲音道,“娘娘有所不知,那賤丫頭不見了。”
柔妃妖媚水眸一瞪,氣得拍桌。
“什麼!居然不見了?”
松姑姑提前就知道了鐘闕樓發生的事,準備先一步將人逮住,誰曾想她出手之前,那賤丫頭居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柔妃娘娘您放心,奴婢已經安排人在宮內四下尋找,一定能把這賤人給揪出來!”
本以為紫鳶這賤丫頭是知道自己犯了錯事,見情形不對,便先跑路了。
即便是抓人,今夜也是很難抓回來的。
豈料,到了后半夜時,紫鳶居然回來了!
柔妃聽到這個消息,也很是驚訝,只覺得這妮子是瘋了。
既然跑了還主動回來受死,但轉頭一想其中或許另有貓膩。
她連忙就命人更衣,踏著凌晨時的暮色,來到了淑德殿門口。
“那婢子人呢!”人未到語先至,緊接著便見細致打扮過的柔妃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了來。
可是她轉頭四望,卻沒有看到紫鳶的身影。
“不是說回來了,本宮怎沒見著人?”柔妃不悅極了。
松姑姑迎了過來,臉色十分奇怪,還有些欲言又止。
柔妃眉頭緊鎖,“支支吾吾的,還不快說!”
“娘娘,紫鳶回是回來了,可是卻……”
另一邊,淑德殿的宮人住所里,紅靈正在給床上躺著的人擰帕子擦拭。
突聽一道踹門聲,是柔妃來了。
紅靈嚇得手一抖,忙不迭跪下,“見過柔妃娘娘,紫鳶她……”
“這里有你和本宮說話的份嗎,滾開!”柔妃看也不看紅靈,抬腳直接從她趴著的雙手上硬生生踩過去,然后走到床上小臉蒼白的紫鳶面前,微瞇嬌眸。
哼,果真如松姑姑說的,這妮子病了!
“松姑姑。”
“是!”松姑姑得了柔妃的眼神,端起旁邊的涼水,對著紫鳶就淋了下去。
紫鳶被冷水一潑,身子抖了抖,悠悠轉醒后看到柔妃身影,趕緊掀開被子給柔妃見禮,奈何她身子輕飄飄的,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柔妃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冷冷睨著她,嬌媚紅唇輕扯,“裝得挺像啊?呵,為了躲避受罰,你這個小賤人還搞成這般病懨懨的,真以為本宮是吃素的,看不出你的故意為之嗎!”
“松姑姑,把這妮子架起來,今夜本宮就要讓她知道,不聽話和玩弄本宮的下場究竟是什麼!”
紅靈看到這一幕,正想過來求饒,卻被人攔住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