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連忙點頭如搗蒜,“是的是的,我是宮里的丫頭!”
說著,紫鳶還指著自己周身衣服道。
“公子不信,可以看看我的穿著。雖然衣服破了還被火燒過,但的確是宮女的穿著!”
“對了,還有我的鞋子……!”
紫鳶還在奮力證明自己。
姬南看出了她的求生心切,笑了笑,“行了,既然是宮里的人,那就好辦了。本公子正缺個人手,你若是……”
不等他說完,紫鳶已經在狂點頭了,“只要公子愿意救我,我什麼都聽你的!”她的確是已經豁出去了,因為不遠處明月樓打手的腳步聲,已經在朝著她這邊靠近。
再遲一點點,她就要被抓回去!必死無疑!
“好,那我問你,你想回去嗎?”這個回,自然是指回宮。
紫鳶想也不想,“想!”只有進宮,她才能成為人上人!
“那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公子請說!”
春雨之下,長安巷口,一人撐著雨傘俯身,一人趴在地上傾聽,兩人的眼中都散發著陰毒和狠辣。
陰謀的氣息,緩緩順著雨幕蔓延開,又被那淅瀝雨聲掩蓋,似從未有過。
末了,待明月樓的打手們追過來時,就只看到了雨幕下緩緩駛去的姬家馬車。
“該死,居然被那娘們跑了!”
“這回去怎麼復命?”
他們都知道魏三爺的手段,若是被他發現,這個燒了明月樓的賤人被他們跟丟了,待回去后,他們幾人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幾人對視一眼,隨后其中一人咬牙道,“反正那賤人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現在又是這樣的大雨傾盆,鐵定會死在這長安城。咱們不如去找具尸體,拿出去復命算了!”
打手們一拍即合。
“好,就這麼辦!”
“走,回去!”
很快,在這日的午后,關于紫鳶被送出宮后,死在了明月樓里的消息,由松姑姑傳到了柔妃的耳中。
此時清晨時分的大雨紛紛已經停了。
解了禁足令的柔妃,正在松姑姑的攙扶下,悠哉悠哉在御花園里散步,陡然間聽到紫鳶的死訊,柔妃笑得差點都直不起腰了。
“呵-還以為那個賤丫頭有多大能耐,也不過如此嘛。”柔妃摸了摸頭上裴宴剛賜的金簪,嘴角輕勾,“只不過,才不到半日就死在了外面,本宮還是覺著不甚痛快。”
總覺得是便宜這妮子了。
不過,人死了也好,免得日后提心吊膽!
松姑姑也在附和,“娘娘放心,沒了那賤人上躥下跳,咱們的日子清凈著呢。”
正說著話,柔妃眉心忽地一蹙,“對了,陛下呢?”
平日里若是得空,裴宴要麼是會來看自己,要麼是來陪她吃早膳。即便兩人從未有過男女之事,干凈的就像一張白紙。但這些恩典,卻是她柔妃獨一無二!
今日,怎麼不見人呢?
松姑姑道,“奴婢也不知道呢,不是說使臣們出城游玩了嗎,可能陛下也去了吧?”
柔妃卻不這樣覺得,裴宴身為一國君主,像陪同使臣的這種事,怎麼會是他親自去?
看來陛下和自己,還是有隔閡了。
心情不痛快,柔妃看著誰都來氣。這不,正好便遇到了前方同樣在御花園游玩的雪昭儀。
“是她。”柔妃瞇了瞇嬌媚美目。
這個女人,她可是記恨了她好長時間。
柔妃還聽說,自己即便是解了禁足令,裴宴對雪昭儀的賞賜也依舊沒變。
“站住!”
雪昭儀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多好,忽地聽到柔妃的聲音,她面色微變,緩緩轉過身,果真見到自己的冤家朝著她步來。
“昭儀,是柔妃,怎麼辦?”彩蝶附耳道。
柔妃眼神一厲,盯著彩蝶,“本宮最不喜歡旁人在面前咬耳朵,來人啊,把這個丫頭架起來!”
雪昭儀神色陡變,連忙道。
“柔妃娘娘,你這是要做什麼?彩蝶并沒有犯錯啊!”
柔妃的人可不管雪昭儀的阻止,上前架起彩蝶后,松姑姑拿著個木板就對著她的臉啪啪打了起來。
“目無尊卑!該打!”
“昭儀,救我啊!啊……!”
雪昭儀雖十分不愿,但如今的柔妃她的確得罪不得,還是咬牙跪下,“娘娘息怒,若是臣妾污了娘娘的眼,臣妾走就好,還請饒恕臣妾的婢子吧!”
“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護犢子的。”柔妃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嬌媚紅唇微勾,笑道,“也罷,本宮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你把鞋子給本宮舔干凈了,今日就饒恕了你們主仆。”
雪昭儀身子一僵。
什麼?舔鞋子!
這個柔妃,居然如此的過分嗎!
早知道她是個這麼難纏的貨色,當初柔妃被禁足時,自己針對的就不應該是中宮那位,而是先把她給搞死!
“怎麼,看雪昭儀的樣子,是不肯?”柔妃眼神凌厲了幾許,對著松姑姑使了個眼色,“去拿夾板來!”
彩蝶低呼,“昭儀,救救我!昭儀!”
雪昭儀更慌了,也不是說她多麼擔心彩蝶的生死。畢竟她也沒這麼善良,而是她知道,柔妃表面處置的是奴才,可針對的卻是自己。
今日自己若是不聽話順從,柔妃根本不會善罷甘休。
雪昭儀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當著眾人的面,顫抖著身子緩緩俯下身,屈辱又不甘地朝著柔妃的鞋子湊去……
卻不想,這邊發生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