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馥說著嘆了口氣。
“真是的,這些妃嬪也太沒規矩了,怎麼能做這樣的蠢事,若被發現是誰在蓄意尾隨娘娘,定不可輕饒。”
她一副為別人打抱不平的樣子,可這樣子落在姬楚云的眼中,怎麼就這麼讓她惡心呢?
李馥這邊言罷后,沒有得到預想中姬楚云的回應,心覺哪里不對勁。
她正想緩緩抬頭時,卻聽姬楚云的笑語傳來,“嗯,瑤妃覺得,若抓到此人,該如何處置?”
聞言李馥長松一口氣,然后頓了頓,看起來像是真的在沉思,隨后作答,“這樣的人,有違后宮規矩,輕則落板子,重則割去舌頭和眼睛丟去浣衣坊。”
浣衣坊是后宮中唯一一個,住著生人,卻可以和冷宮相比的地方。
無論是宮妃還是宮女,只要被送去那處,吃不飽飯穿不暖衣都是輕了,日日都讓你做苦活。無論是什麼時辰,天寒地凍也罷,烈日當空也好,讓你起來就得起來。
不聽話的人便要挨鞭打,和老鼠搶吃的,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像李馥說的這般,還要割舌頭和弄瞎眼睛,簡直是比天牢酷刑還慘無人道!
“娘娘,臣妾說的是過了,但都是因為擔憂娘娘的緣由。畢竟這樣的人留在深宮中,實在是……”李馥還在打著為姬楚云分憂的名頭繼續長篇大論。
其實她不說這些還好,此刻聽著只會更讓人覺得她心機重。
姬楚云眼底的笑意中泛著幾許冰晶冷芒,以前怎麼沒覺得,原來瑤妃是這麼的有城府。
李馥漸漸地發現姬楚云又沒吱聲了,趕緊住口,然后抬頭看去。
對上姬楚云的眼,她驀地倒吸一口涼氣——
姬楚云還是笑著的,但那眼神,真的好冷啊。哪怕此刻是夏日里最炎熱之時,李馥居然也全身寒涼徹骨,宛若掉進了冰窖!
“娘娘,臣妾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李馥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估計是惹了中宮懷疑,趕緊跪下,咬著唇,自責地道,“是臣妾多嘴,這樣的事娘娘自有決斷,是臣妾多嘴,臣妾……”
看著她往自己跟前靠來的姿態,姬楚云嫌惡地別開身子。
“行了,本宮什麼也沒說,瞧妹妹這樣子,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母后馬上就要過來,若看到妹妹在這跪著,還以為后宮是多不安寧呢。你說是吧,瑤妃?”
李馥身子一僵,低垂的眼眸中那原本的自責偽裝,瞬間變成恐懼。
“娘娘,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更不想讓太后因為不安寧而責怪娘娘,臣妾只是……”
姬楚云已經懶得看她,帶著身邊人轉身,“走吧,戲臺搭好,真正的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
香菱回頭睨了眼不自在的瑤妃,輕蔑冷笑,然后小跑跟上姬楚云的步伐,“娘娘,咱們為何不直接戳穿她。這個瑤妃,可真把您當成傻子般糊弄了!居然如此搞事!”
暖冬也在跟著附和,“是啊,如今的瑤妃膽子越來越大,真該給她點教訓瞧瞧!讓她知道知道,當初若不是娘娘的庇佑,她早就被雪昭儀欺負死了!”
兩個丫頭那副著急的樣子,是恨不得馬上揪掉李馥的四妃裝束,然后把人攆出皇宮,越遠越好。
姬楚云吹著湖岸涼風,笑得輕和,“急什麼,她就是個辦事的,又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再說,她也蹦不了多久了。
就是不知,那個徐秀女,到底是給了瑤妃什麼好處,居然能教唆動她來幫忙做事。
如此般想著,姬楚云對于這個江州女子,還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風一揚,卷起湖泊垂柳依依,方才出去散步游玩的各個妃嬪都回來了,紛紛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長亭對岸,戲臺也搭好。
可還是不見那個徐秀女的蹤影。
方才沒出現,可能是來遲的緣故,可到了此刻也沒有信,那估計便是故意的。
這時,有些妃嬪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徐秀女架子這麼大的嗎?”
“是啊,居然讓皇后和咱們一塊兒等她,不就是個從遠地方來的土包子嗎。我看啊,這是應了那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
“等著瞧吧,皇后娘娘等會兒一定會給她好果子吃……”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話語不高不低。但還是或多或少地落入了姬楚云的耳中。
姬楚云喝了口暖冬遞來的芙蓉梨湯,那是近來御膳房熬煮的,也不知為何,以往的湯粥都沒有這麼潤口,一看就是用的新鮮雪梨燉煮了一整天,還加了不少補足胎氣的東西。不僅僅是東西喝起來舒坦,連送來的頻率也比以前多,以前三日一次都是多了,現在巴不得一日三次。
真是奇怪,就算是之前在她性子大變,穩坐后位之時,御膳房也沒有這麼的懂事。
是御膳房換了主事公公,還是說得了誰的旨意?
姬楚云盯著喝了半碗的梨湯,眸光閃爍弧度加快,心頭莫名有了些起伏。
“娘娘?”香菱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嗯。”
“這個徐秀女還不來,要不派人去看看。”
姬楚云將碗遞去給小福子,“不必了。”
快到了、
第200章 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