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可知道那倒霉姑娘是誰嗎?”冉安鈺發誓,她當真是好奇才問的!可一點都不關心耶律培的私生活。
老板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十四王為了這女人,聽說還違抗了西遼王之前給他定下的婚事呢。”
喲,這麼深情?
冉安鈺扯了扯唇,心道倒是看不出來嘛,然后對那老板擺了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小姐,您干嘛對那耶律培的事這麼在意?”旁邊的士兵小跟班湊過來,戲謔問道。
冉安鈺一拳對著幾人砸去,“說什麼呢,我在意他作甚,我只是尋思到底是哪家女子,居然這般眼瞎,看上這麼個粗魯不堪的老男人。”
旁邊士兵幾人嘿嘿一笑。
“人家那可不是眼瞎,小姐您沒聽到方才老板說嗎,耶律培為了她,連西遼王的指婚都給抗拒了,這事可不小,看來是兩情相悅了呢。”
“就是就是!”
冉安鈺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將剩下壇子里的酒水給一飲而盡,隨后看去了長安城的方向,不禁嘆了口氣。
別人的事她不想多管,倒是……哎,這次北上提前,離開得太急,都沒有進宮和楚云好好的道別。
突厥來勢洶洶,即便有西遼人的相幫,這一次想平復戰亂也不會那麼快,看來她得在北上待些時日了。
真不知下次回去時,楚云好不好,估計連小太子也生了吧……可惜她沒趕上生產!哎,煩!
想到這,冉安鈺更是郁悶!
“哎,煩死個人,不想喝了,走吧!”
剛要起身,身側的士兵幾人看到了誰,神色突然變了變。
“小姐,您看。”
冉安鈺皺起眉頭,心道誰來了?
她也抬頭看去。
“是他……”冉安鈺眸色微深。
酒肆門口,走來了另一個東周將士,看盔甲樣式,并不是和冉安鈺他們一個營的。但對于此人,想來在如今的整個北上戰營里,幾乎是無人不知。
“這不是剛被提拔上來的那個沖鋒將,叫什麼……什麼……”
旁邊的士兵提了一嘴,“我想起來了,姚蘇白!”
另一人恍然。
“啊對對對,就是他!”
“聽說是個自己報名參軍的家伙,本以為是為了那幾十文錢的報名費,沒想到還真是個高手。”
這人可以說是戰營中的異類。除了因為他每天都會戴著個遮擋容顏的半邊面具外,還有他那生人勿進的古怪性子。
偏偏這樣的他,對于戰事方面十分得心應手。
聽說,前幾次和突厥的戰役,他在沖鋒隊里起了絕對性的作用。
聽著四周那幾個冉安鈺卻是凝起了眉,眼神也緊盯著那個姚蘇白不放。
并不是她對此人有多上心,也不是因為她嫉妒這個年輕小將如今在軍營里的成就。而是此行提前來北上之前,她收到了楚云送出宮的最后一封急信。
信里的內容不多,卻十分重要。
「安鈺,幫我留意一個叫姚蘇白的人……」
“奇怪,楚云怎會對這樣一個陌生人多加在意?莫不是,此人她以前就認識嗎?”冉安鈺摸著下巴思索著,可是很快又覺得不對。
若是楚云以前認識的人,她們二人從小一塊兒長大,怎會不知道這些?
算了,不管這些。
既然楚云提及過他,自己今日出來喝酒又正好遇見,上前打個招呼吧!
冉安鈺走到那人面前,“喂,小子,一個人跑出來喝酒?還是這麼兩大壇,你喝得完嗎?”
姚蘇白喝酒動作一頓,半邊面具下的冷眼斜斜看去出現的冉安鈺,并不想理會她,索性提起兩個酒壇就走。
后面士兵見他架子這麼大,紛紛走過來攔住他的路。
“喂,我們小姐和你說話呢,干嘛不出聲?”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除了懂點戰事,還懂什麼?連回話都不會,我看根本是個廢物!”
這些話語有些過了,連冉安鈺聽著的臉色都不是太好。
更別說姚蘇白了,他眼神倏地冷了下來,沉聲說出一個字,“滾。”
“喲呵?脾氣這麼大!”
“看我們兄弟幾個,不給你點厲害瞧瞧!”
見場面開始無法控制,冉安鈺有些擔憂,開始阻止!
“誰讓你們動手的,都給我停下來!聽到了嗎!”
士兵幾個都紅了眼,誰也不想停。
冉安鈺咬了咬牙,沒有辦法,提起旁邊的空酒壇就猛砸去了幾人中間!
“都不許鬧了!”
“你們幾個,動不動就斗毆,還和沖鋒隊里的人鬧起來,等回去每個人都給我領二十軍棍!”
說完冉安鈺轉頭,只見這是那個姚蘇白已經轉身走了很遠,她心覺方才的事是她的人不對在先,再想著姬楚云的叮囑,還是想過去道個不是。
“姚小將,等等!”冉安鈺追了過來,“方才是我這邊的人挑事在先,對不住了。”
姚蘇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無視她,繼續往前。
冉安鈺自詡她的脾氣已經很好,道歉的態度也擺得很端正,可這人根本就不吃這套,她登時也來了脾氣,上前一把拽出他的手。
“喂,我和你說話呢!”
姚蘇白回頭看一眼自己被冉安鈺拽住的手,眉心一皺,“放開。”
“你是不是從未和人好好說過話,還是你得了什麼孤僻癥?那干嘛還來參軍,明知道軍隊里人多,不說話和不交集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