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接通,廖七七劈頭蓋臉一頓咆哮,罵完一通還覺不過癮,聲音更尖銳了些。
“你說梁楚悅今天又去了,老娘擔心你受刺激,扔下男朋友開了兩小時的車來安慰你,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黎沫你丫的,老娘要跟你絕交!”
黎沫把手機拿遠了些,隔著手機她都能想象的到廖七七唾沫星子亂噴,微嘆,頗感有氣無力道:
“七七,我在醫院”
廖七七罵的正爽,聞言一愣,立刻火氣全消,聲音帶著緊張。
“啥?醫院?你去醫院干啥?你受傷了?哪個醫院?喬一舟呢?哎呀,趕緊把位置發給我!”
額頭有些痛,黎沫伸手摸了一下,頓痛的呲牙咧嘴,手拿下來,指尖染了血,應該是之前急踩剎車,腦袋撞上方向盤磕的。
她渾不在意,只不疾不徐道:“我跟喬一舟分手了,然后開車撞了梁楚悅,然后就在醫院了”
廖七七愣了幾秒鐘,攸的松了口氣,“啊?所以受傷的梁楚悅不是你?哎呀,嚇我一跳”
她慶幸完又問,“沫沫,你真跟喬一舟分手了?怎麼回事?是不是又是梁楚悅那綠茶鬧的”
廖七七越說越氣,恨聲道:“我就知道那小蹄子去了沒好事,人家情侶的聚餐,她一個單身狗非厚著臉皮擠進去!”
電話里,廖七七喋喋不休罵個不停,黎沫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只覺頭痛。
怎麼回事?還能怎麼回事,她今晚衰神附體。
黎沫彎著身子,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捂著額頭。這事,說來就氣,她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
她好好的跟喬一舟提分手,結果喬一舟死活不同意,逼問她為何分手,她也沒客氣。
“你和梁楚悅的友情,我接受不了,喬一舟,這事我跟你提過至少三次,可你每次都不當回事,站在你的角度,她是你的朋友,你沒做錯。但是,我很累,我覺得還是分開的好”
黎沫和喬一舟是高中同學,兩人都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不過性質不同。
黎沫是乖巧的三好學生,成績年年第一,喬一舟在學校劣跡斑斑,屬于惡霸級別,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
當年,喬一舟追她追的風風火火全校皆知,可黎沫對他始終無感。
黎沫覺得,他們不是一類人,她喜歡成熟穩重的,而喬一舟實在太幼稚。所以一直躲著他,后來,高中畢業后,各奔東西。
這些年,黎沫過的忙忙碌碌,她走了外公的路,拿起了畫筆。
身邊的人忙著談戀愛結婚生子,她忙著為事業為夢想奮斗奔波,開了畫室,有了自己的咖啡店。
外婆對此極為不滿,總念叨著讓她找一個合適的人成家生孩子。
黎沫總逃避著,很少歸家,但是這兩年,外婆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她開始不安,她怕外婆留有遺憾,便開始把外婆經常念叨的話記在了心里。
她開始留意身邊的男性朋友,甚至由著外婆給她安排相親對象。
但是,總是看不對眼,直到兩年前,她在高中同學聚會上又見到了喬一舟。
不知何時,同學會已經完全變了味,成了名副其實的攀比大賽。
男生吹牛聊豪車,女生炫富談男友,裝腔作勢,擺闊炫富,一張口,滿滿的銅臭味。
結婚的比鉆戒,沒結婚的比男朋友的數量和質量,混的差的明明自慚形穢,卻依舊仰著脖子想混進圈子。
一眾虛偽的攀比中,竟只有喬一舟穩重低調,與高中時期的那個惡霸恍若兩個人,他坐在她旁邊,幫她倒水擋酒,很紳士,談吐也極為風雅。
那天晚上,黎沫對他的印象挺好。
后來,喬一舟不知從哪得到了她的電話,又隔三差五的出現在她面前,她逃過一段時間,可她逃的越遠,他追的越緊。
一年后,她接受了他,因為喬一舟變的穩重成熟,變成了她喜歡的樣子。
黎沫屬于慢熱的人,沒有感情經歷,對這段戀情處于試探的階段,喬一舟經驗豐富。知道該怎麼與黎沫相處,知道該怎麼哄她開心。
剛開始時,兩人處的不錯,穩穩當當,沒有過分的膩歪甜蜜,卻也有小情侶之間的浪漫和驚喜。
可后來,黎沫慢慢的發現,喬一舟的穩重和成熟更像是......刻意裝出來的。
時間越長,她越發現他遇事沖動,神經大條,不穩重,甚至有時候很幼稚,全然不像追她時候的那個喬一舟。
黎沫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想著再慢慢接觸一段時間,磨合一下對方的脾氣,互相諒解。
結果兩個月前,她準備帶喬一舟見見外公外婆的時候,梁楚悅來了。
平日里,梁楚悅那些小心思小動作黎沫都可以忍了。但是今天晚上,是她第三次見到兩人過于曖昧的接觸。
第一次,梁楚悅剛來時,喬一舟帶著黎沫請她吃飯,吃飯的時候,梁楚悅喝喬一舟喝過的水,甚至直接搶喬一舟筷子上的食物。
第二次,喬一舟的另一個狐朋狗友請他們去酒吧玩,梁楚悅也跟著去了,在酒吧喝醉,抱著喬一舟就親。
喬一舟雖然很快把她推開了,但是并未與她拉開距離,跟黎沫解釋說梁楚悅喝多了,把他當成前男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