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邊于淑蘭身子不自在的僵硬著,年瑩喜倒是無所謂的就差打哈氣了,她從來就不是個注重皮囊的人,自然不會去理會別人來怎麼評價自己的長相。如果她要是當真那麼在意的話,當初也不會整日糊著泥巴招搖過市了。
抱著又怨恨又窩火的心情,于淑蘭終于將年瑩喜帶到了湖邊,正琢磨著要找個理由離開片刻,不在這里做年瑩喜的綠葉襯托,剛巧這個時候宣雨辰從后花園的拱門走了進來。
看著宣雨辰進來的于淑蘭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壓住自己歡喜的心情,轉頭對年瑩喜略帶抱歉的道,“沒想到王爺竟然這麼早就到了,勞煩二小姐現在這里賞賞風景,容我先失陪一下。”
早就看出了于淑蘭想要走人的年瑩喜倒也不說破。反正她也不喜歡別人在身邊像是盯梢似的盯著自己,索性干脆的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于淑蘭朝著宣雨辰的方向走了過去。
“請問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為何獨自一人在這里賞風景?”
一個男性的聲音將年瑩喜的目光從遠處拉了回來,年瑩喜正面這麼一看,不由得眉頭開始抽搐。因為這說話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吟詩的那個男人。
根本不想搭理他的年瑩喜連開口都不開,直接將目光越過他盯著湖面發呆,心里希望這男人能夠知難而退的掉頭走人。
不過這男人顯然并沒有那麼薄面。反而臉皮厚的足夠可以,見年瑩喜不搭理自己。不但沒有走,竟然裝作已經熟知的站在了年瑩喜的身側,只要年瑩喜的目光停在了哪里,他便馬上的侃侃而談詳細解說。
年瑩喜聽著耳邊沒完沒了的話音,袖子下的雙手逐漸癢了起來。要不是礙著現在人多,她早就一巴掌將這男人抽進湖里,她真沒想到,原來在這樣保守到恨不得連臉都遮起來的時代,竟然也有這種疲勞轟炸死纏爛打的狗皮膏藥,看樣子倒是她把這個時代給輕視了。
“沒想到年家二小姐竟然也在,真是好巧。”又是一道男性的聲音響起,這次不但讓年瑩喜有些驚訝,更是很合適的打斷了她身邊的男人,讓他及時住了口。
年瑩喜的驚訝,是因為其實不用看人,她聽聲音也聽出來這人是誰了,不似剛剛的冷漠,這次她轉頭朝著那清瘦溫和的人影報以笑意,熟絡的開口道,“沒想到李沛公子也來了,當真是許久未見了。”
被打斷的男人本來是一臉的惱怒。不過在他聽見年瑩喜稱呼出身后人的名字時,立馬改變了之前的態度,眉開眼笑的也轉過了身子,十分客氣的雙手抱拳行禮,“李當家好啊!”
李沛先是對著年瑩喜笑了笑,隨后垂眸才對那男人說道,“孫公子無需如此客氣。”
姓孫的男人順著李沛的話起身,看了看李沛又瞄了瞄身后的年瑩喜,糾結了半天才含蓄的問道,“是李當家認識的?”
“應該說是老友了。”李沛笑著擦過姓孫男人的身子,走到了年瑩喜的身邊,“只是許久未見倍感親切。”
“原來如此。”姓孫的男人雖然心里很舍不得年瑩喜,不過他也只能退讓,“李當家的朋友果然廣博,讓小生佩服。既然這樣,小生便不再多做打擾了。”
說著,朝著人群之中走了過去,時不時的回頭瞧瞧站在李沛身邊的年瑩喜,忍不住的唉聲嘆氣。
煩人的「蒼蠅」終于被送走了,年瑩喜客氣的對李沛道謝,“還真是謝謝李沛公子的解圍了,不然我還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李沛含笑,聲音溫潤,“而且剛好我家的珠寶都是經由他家的鏢局押運,想來他也是不想得罪我這個大客戶,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手了。”
年瑩喜一愣,不禁低低的笑了起來,怪不得她還在納悶這麼這個難纏的人見了李沛就這麼痛快了,原來是不敢得罪李沛罷了。
年瑩喜的笑聲,引得李沛側目,在他眼中的她,還是第一次笑的如此開懷,也是最美的一次,她的笑聲伴隨著微風恰似銀鈴,她額前的碎發飄過那雙彎成似月的眉眼散落在唇邊,是那麼想讓他伸手去輕輕的幫她掖在耳后。
李沛從來沒想過年瑩喜摘下面紗竟然是如此的迷人,其實他想:就算她摘下面紗的臉龐并沒有這般的完美,他還是會惦念至今難以忘懷。因為他喜歡她的并不是這些表面的美麗動人。而是她身體里那與身俱來的氣息。
李沛留戀的目光讓年瑩喜慢慢收住了笑容,她到底是一時大意了,竟然忘記了李沛對自己的心思,扯了扯嘴唇正想著說些什麼能拉開些彼此的距離,卻沒想到李沛竟然趕在她的前面先行開了口,“李沛并無其他淺薄之意,而且年二小姐的事情李沛也早有所耳聞,李沛只是不希望丟了年二小姐這位難得的朋友,當然李沛也會很快正視自己的身份,與年二小姐未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