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著抱姿的宣逸寧騰出一只手,拿起那半顆藥丸在鼻息間一過,目色一凜之后,方才將藥丸交給了身邊的黃文忠,“黃太醫你瞧瞧,皇后所中之毒可是它?”
黃文忠小心的從宣逸寧的手中接過藥丸,仔細的聞辨了片刻,眼前一亮的點頭,“回皇上的話,這半顆藥丸確屬皇后娘娘所中之毒,容老臣這就去開藥方。”說著,他不敢遲疑的拿著藥丸走了出去。
“禧妃人呢,朕不是派了鳳棲宮的宮女去請了麼。”見黃文忠走了出去,宣逸寧側頭看向了桂祿海。
“回皇上的話,禧妃娘娘的人已經到了。只不過奴才到時,禧妃娘娘在屋子內小憩著,而皇上派去的宮女,正在被李全福帶著人不停的澆著冷水。如今那宮女已然昏怯,奴才已經派人將她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混賬!”宣逸寧剛剛平穩了些的火氣再次翻涌了上來,對著桂祿海難免厲聲,“將李全福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是。”桂祿海小心的點頭,剛要轉身,想了想卻是又開了口,“皇上,那禧妃娘娘……”
“此事因她而起,讓她在鳳棲宮的門前給朕好好的跪著。什麼時候皇后醒了,什麼時候派人讓她站起來!”
“是……”桂祿海被宣逸寧的話驚的縮了下脖子,不敢再做停留的走出了里屋。
待屋子里只剩下了宣逸寧與年瑩喜二人,宣逸寧終是深深的喘了口氣,垂眸朝著懷里的她望了過去,“年瑩喜,你竟然敢……竟然敢如此胡鬧……”他的聲音,或多或少存著些無奈的意味。不過此刻一直被他抱在懷里的年瑩喜卻是什麼也聽不見。
因為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一個夢境之中,摸不到,猜不著,也走不出來……
這是一個關于為之存在的夢境,是一段本被所有經歷者都遺忘或者忽視的一個夢……
夢中,年瑩喜幽幽的睜開眼前,面前藍天白云,空氣暖暖,她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全身,發現并沒有那般初始的疼痛。
難道再次是再次穿越了?我凸……年瑩喜無奈的撫額。
“姐姐你醒了麼?”一道幼稚又帶著些悅耳的聲音,炸響在了年瑩喜的耳邊,使得年瑩喜警惕的豁然起身,剛剛的那些慵懶隨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警戒。
她帶著防備的目光朝著自己的身側看去,只是這一眼,便柔和了剛剛滿是警戒的雙眸。
在她的身邊,此時正坐著一位七歲左右大小的男孩,這男孩雖衣衫破舊,發絲凌亂,卻依舊難以遮掩住那天生的俊俏五官,與嫩如蛋清的白皙面頰。
“這里是哪里?”她一邊拍打著自己的滿身灰塵,一邊開口的發問,不過話語間卻是心平氣和沒有半點的威脅,她這麼大的人了,還犯不著跟一個孩子玩威脅。
不過她等了半晌,并不見那男孩再次開口說話,疑惑之際朝著那男孩看去,卻見那男孩竟然不知何時,不深不想的座靠在了不遠處的桃樹下,正對著天空空洞的發著呆。
她以為那男孩沒聽見,不禁邁著腳步朝著他走了過去,“這里是哪里?”她再次開口,可同樣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如此的一般,年瑩喜難免失去了耐性,正要拉著那男孩大聲開吼,那男孩忽然轉身將腳邊的一碗清水遞在了她的面前,并且伸手示意著她擦拭。
年瑩喜看著難免疑惑,低頭朝著那碗水看去,竟然看見自己的臉上糊滿了污泥,已然看不清楚了面貌。
難道是剛剛穿越的時候是臉先著的地麼?年瑩喜無語的狂汗……
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吵雜的聲音,聽著聲音的方向像是往這里來的,正當年瑩喜打算起身查看的時候,卻感覺手心一涼,低頭垂眸之際,只見剛剛坐在樹梢下的小男孩抓住了她的手,拉著她跑到了一處屋子的拐角處。
那小男孩將手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之后,便轉身再次走到了樹下,并且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的靠坐了下去。
還真是個……奇怪的孩子……年瑩喜摸不著頭腦的躲在拐角處,看著那小男孩瘦小的身影,心里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正常來說,一般的孩子在六七歲左右時,正應該是無憂無慮整日掛著燦爛笑容的時候,可這個小男孩。不但不笑,那清澈的眼中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透射著一種好似看透人世間蒼涼的孤寂。
“在這呢!在這呢!”隨著年瑩喜的暗想,幾個像是富家子弟打扮的人與著幾名太監走了過來。
“我就說他跑不了多遠,看看,讓我說對了吧?”一位綠衣少年一邊說著,一邊不屑的伸腳踢在了那破舊少年的身子上。
“還是六哥英明。”一旁的藍衣少年跟著附和,說著,朝著身后的太監望了過去,“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動手?難道要本皇子教你們這些個狗奴才怎麼做麼?”
那幾名小太監聽聞,縮著鬧到伸手將地上的破舊少年拖拽了過來,幾雙大手隨即撫摸在了那少年的身子上,作勢要脫下那少年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