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年瑩喜狐疑的擰起了眉頭,正要邁步過去看看那六子是怎麼了,卻被趕過來的八寶攔住了去路。
“主子有什麼吩咐交代我便是了,六子正忙著想媳婦呢,估摸著現在就是地震了也感覺不到。”
“媳婦?哪來的媳婦?”年瑩喜好笑,她不過就一個晚上不在,怎麼六子就多出來個媳婦?
八寶瞧了瞧六子魂不守舍的樣子,嘿嘿的壓低了聲音,“主子有所不知,剛剛藍水姑娘帶著太醫經過咱們門口。不過是和六子說了幾句話而已,六子便一直像是沒了魂似的成了現在這幅德行。”
年瑩喜聽聞,眉頭一皺,心中狐疑,“藍水好端端的帶著太醫去哪里?”
“說是齊妃娘娘的手被開水燙傷了,而且……”說到此處,八寶更是貼近了她的耳朵,“好像是和皇上發生了些什麼不愉快。”
宣逸寧去找齊妃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年瑩喜擰眉的琢磨了起來,如果宣逸寧當真想要自己是如何出宮的,想來也不是個麻煩事,不要說他用不用驚動其他人去徹查,想來他只需動動嘴皮子讓那方準一探,便就能清楚其中的了然。
歸根到底這皇宮是他的,估摸著就算是少了塊磚頭,只要他想,便輕而易舉的就知道那磚頭是怎麼沒的。
這麼看來,倒是她將齊妃給連累了不成?若當真如此的話,這可如何是好?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欠人家的東西。更何況現在欠的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分。
收斂起自己的思緒,年瑩喜見紫蝶剛剛從外面回來,伸手示意她過來。
“小姐有什麼吩咐?”紫蝶停站在了年瑩喜的面前。
“你去翻翻上次宣逸寧賞賜的東西,找出幾件能打眼的裝好了帶著,隨著我一同去一趟珍寶齋。”
紫蝶點了點頭,不多問的轉身進了隔壁的廳內。
一直站在一處的六子聽聞到了珍寶齋三個字,立馬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沖了過來,“小姐要去珍寶齋?帶上我一起去可好?”
八寶見了,失笑調侃,“主子是去珍寶齋辦事的,帶著你做什麼?難道帶著你去幽會藍水麼?”
六子一聽,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兒,像是被人扎漏氣的皮球一樣,瞬間又繼續的垂頭喪氣了起來。
年瑩喜見了,想了想嘆了口氣,“反正我與紫蝶也不識得去珍寶閣的路,你且隨著我們一同去吧。”
“真的?”六子眼中是難以遮掩的興奮。
年瑩喜點了點頭,言語之中卻是嚴肅的警告,“不過你去是能去,但絕對不能給我添什麼亂子。不然你信不信回來我親手剝了你的皮?”她說罷,挑眉忽然朝著六子笑了起來,滿臉的詭異。
八寶聽此是完全不信,一門心思的認為年瑩喜不過是說說而已,不過六子可就不敢不信了。畢竟他還心有余悸的記著那曾經纏繞在年瑩喜身上的野鬼一事。
打了抖,六子趕忙點頭,“小姐放心,我只要遠遠的看著她就行,絕對不給小姐惹麻煩。”
宣國皇宮,珍寶齋。
安靜的屋內,只余著藍水的低低抽氣聲,她輕輕的為齊妃涂抹著太醫剛剛開的藥膏,心疼的手指都輕微的顫抖著。
相對于藍水的心疼,齊妃倒是淡定一片,“剛剛叫你辦的事情,你可有辦妥?”
“放心吧娘娘。”藍水吸了吸鼻子,手上的動作不停,回答的麻利,“都是按照娘娘的吩咐說的。”
齊妃滿意的點了點頭,垂眼看著已經被白色藥膏涂抹得看不見本身紅腫的手背,呆愣了半晌之后忽然推開了藍水,拿出絲帕將那些藥膏全都擦拭抹去。
“娘娘您這是干嘛?”藍水被齊妃推坐在了地上,一臉驚訝的看著齊妃狠命的擦著自己的手臂,失聲喊著,“好不容易才稍微消失了些紅腫啊!”
齊妃對于藍水的驚慌聲充耳不聞。不但是將剛剛的藥膏全部的擦了個干凈,更是冷眼抬頭的吩咐著藍水,“起給我打點熱水來。”
藍水早已嚇得慌了神色,如今又聽齊妃這莫名其妙的吩咐,腳下的步子根本不敢挪動半分,“娘娘您到底是怎麼了?燙傷雖小但處理不好總是會落下疤痕的啊!”
“叫你去你便去,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的廢話?”齊妃擰眉,聲音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柔和,一雙沉浸過萬千的眼,是懾人的靜默決絕,她看著藍水被她吼的有些發抖的身子,更是厲起了聲音,“還不快去!”
藍水嚇得雙腿發軟,正要聽命的跑出去打水,卻忽然聽聞從門口傳來了一道高喊的聲音,“皇后娘娘到-!”
齊妃豁然起身,眼中閃爍的是快速交替變換的精透,轉眼盯著手邊冒著熱氣的湯碗凝視片刻,忽而咬著牙將自己本就燙傷的手,狠狠的放進了那還燙嘴的熱湯之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招中招
本就已經被燙得毛孔都炸開的肌膚,在又一次的熱湯沖刷下,是針刺一樣的疼,像是有無數小嘴巴不斷啃食著皮肉一樣,使得肌膚寸寸貓咬,絲絲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