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一愣,不明白她這麼問的原因,不過還是如實的回答,“確實有發現禧妃在寢宮里藏了許多的藥材。只不過這些藥材大多數都是迷人心智的下三濫藥物,所以屬下當時只是掃了一眼。”
還真的是這樣啊……年瑩喜突然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笑意。
「吱嘎」一聲,房門被人由外向內的打開,卻是紫蝶端著水盆走了進來。
“碧荷呢?”年瑩喜雖是這麼問著,不過已經朝著臉盆架走了過去。
“碧荷說禧妃用心不善,怕禧妃再動什麼歪腦筋,索性便叫我進來,她在外面看著禧妃。”紫蝶說著,將水盆放在了架子上,隨手拿過了軟巾,“小姐還是趕快梳洗吧,碧荷那丫頭沉不住氣,我真怕她捅出什麼婁子來不好收場。”
年瑩喜垂眼看著面前的一盆清水,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了幾個圈,隨后將雙手浸泡在清水之中,有了主意的轉頭示意紫蝶將耳朵貼過來。
紫蝶雖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照著吩咐的傾斜些身子,將耳朵貼了過去。
一番的私語過后,紫蝶難免驚訝,“小姐如此做法,不是擺明了在禧妃的面前承認自己非完璧之身了麼?”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若是傳到了皇上那里,她真怕年瑩喜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她雖沒在場,不過碧荷剛剛去找她的時候,已經大概的說了個所以然,托她以前跟在王婉修見多識廣的福。就算是沒人告訴她,她也是知道那格桑粉對非完璧之身女子有著什麼樣的作用。
所以就在碧荷剛剛和她完的同時,她便已經猜想到了禧妃的用心,只是她不曾清楚年瑩喜在司南王府究竟發生了什麼。
所以自然不明白禧妃為何要如此做法。
年瑩喜對于紫蝶的擔心只是一笑而過,“你且出去照我說的辦就是,多余的不要想。”她既然有膽量讓自己陷入這是非當中,自然是有那個本事,再從是非之中不染分毫的全身而退。
現在禧妃不過只是試探她是不是完璧之身罷了,估摸著禧妃一定是想有了確鑿的證據之后。然后將此事公告天下,好讓自己受萬人唾棄的永遠無法翻身。
禧妃的如此用心良苦,她就索性給禧妃個甜頭又有何不可?而且既然禧妃想把事情鬧大,她又何必充作好人的幫忙兜著?
她說過,她最喜歡的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所以別怪她狠,如此的種種,不過只是她借力打力的正當防衛而已。
紫蝶見年瑩喜這般的躇定,終還是忍著滿心的擔憂點了點頭的退出了里屋,關上房門的瞬間,她強迫自己扔掉所有的顧慮,假裝驚慌失措的朝著前廳跑了去。
年瑩喜見紫蝶跑了出去,一邊擦手的她一邊招呼著窗前默不言語的墨修,“墨修,一會陪我出一趟找個人。”
“主子打算找誰?”
年瑩喜淡淡的一笑,聲音躇定,“司南王妃。”
墨修一愣,隨后頗為顧慮的開了口,“主子與司南王妃本就水火不容。如今主子若是想要從她的口中打聽什麼,恐怕是難上加難。”
“沒嘗試的過的事情都談不上是個難題。”年瑩喜眉眼帶笑,“況且,就算是個難題又如何?想辦法解決了就好了。”
墨修沒料到年瑩喜面對困難時,竟然是這麼的躇定且自信,欣賞的同時不再言語,是以待發的鼓足內力,等待著一會與年瑩喜一同出發。
前廳里,禧妃不緊不慢的喝著剛剛沏好的濃茶,面帶微笑的等著一會即將揭曉的答案。
一邊的李全福見禧妃如此,松了口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可不管禧妃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心情大好,只要禧妃不將余怒撒在自己的身上,他便萬事大吉。
另一處的碧荷死死的盯著坐在前廳之中的禧妃,一雙眼睛快要噴出火來,她早就知道這禧妃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將她們家小姐弄得滿身是那格桑粉的見不了人,自己卻在這里悠哉的喝起了茶水。
呸!什麼東西!碧荷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禧妃。要不是此刻是在宮里,她一定一巴掌打得那禧妃滿地找牙。
“碧荷,不好了,不好了!”隨著喊聲,紫蝶慌慌張張的從里屋跑了出來,停站在碧荷的身邊,緊張的拉住了碧荷的袖子,“你快去進屋看看小姐吧,不知道怎麼了,小姐的身上都腫了起來。尤其是那雙手,更是腫的已經看不清楚樣子了。”
“什麼!”碧荷信以為真的嚇了一跳,還沒等紫蝶再來得及說什麼,人已經撒開腿的朝著里屋的方向跑了去。
紫蝶見狀,轉眼朝著禧妃看了去,見禧妃已經起身,忙著走了過去福下身子,“禧妃娘娘還是請先回去吧,皇后娘娘突然感覺到有些不適,還請禧妃娘娘體諒。”
禧妃從聽聞這個消息開始,一個心早已興奮的難以抑制,巴不得趕緊回宮開懷大笑的她,根本不想再在這里多呆上半分,聽了紫蝶的話自然順著接了下去,“既然如此,本宮便回去了,還請皇后娘娘好生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