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通知的都通知了麼?”燕蓉看著站在原地垂著頭的翠蓮,心急的問道。
“通知了。”翠蓮一邊回答著,一邊將自己的頭垂得更低了些。
“那還站在那里干嘛?”燕蓉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子,“還不趕緊過來幫本公主算算這席位夠不夠?”
“公主……”翠蓮一言難盡。
“如果要是一會太過熱鬧了,我就再去把宣帝哥哥也請來。要是我心情再好點,沒準還會去把年瑩喜也找來,算是對她恩賜的同時,也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熱鬧。”
“公主……!”面對在一邊自言自語的燕蓉,翠蓮終于是鼓起了勇氣,提高了幾分的音量,“您就別忙活了,咱們營地唯一的兩名主將與一名軍事,還有平湖王爺等人,已經將奴婢的邀請給推了。如今應該已經全部抵達了皇后娘娘的營帳中。”
她其實是很不想說,就在剛剛,當那些個被邀請的將軍們聽見完了她的話,第一個反應全是搖頭拒絕,而第二下的反應,便都是回答道,「抱歉,我要趕去皇后娘娘的宴席」。
吃了一肚子閉門羹的她實在是不想去回想剛剛自己有多丟人,可面對燕蓉的自說自話,她必須要盡快的將事實說出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要是不盡快的說出來,一會燕蓉來了脾氣,遭殃的還是自己。
“什麼!”燕蓉猛然一愣,朝著仍舊站在那里一動未動的翠蓮看了去,“你再說一次?”
“公主……要奴婢說,咱們還是別折騰了。”翠蓮急的都快哭了,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家的公主屢屢在皇后娘娘那里吃虧,卻還總是想要和皇后娘娘過不去。
“不折騰了?呵呵……折騰?”此刻的燕蓉像是一只斗敗了卻仍舊不肯認輸的斗雞,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雙手猛然拉動著桌子上的幃布。頃刻間,將那些擺放在桌子上面的精致菜肴,全部掀翻在了地面上。
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自己明明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公主,自己明明是燕國最為漂亮的女子。可是現在,到了宣國,面對年瑩喜,她卻總是一無是處的成為別人腳底下那個踩著的笑話!
看著那盤碗帶著菜肴摔碎在地面上,翠蓮嚇得慌了神色,想要上前去安撫淚流滿面的燕蓉,卻在剛剛走到燕蓉身前的時候,被燕蓉猛地推到在了地上。
“公主……!”癱坐在地上的翠蓮看著那朝著門外跑去的燕蓉,驚慌失措的大喊著,想要起身跟上去追趕,奈何自己崴了的腳踝,刺疼的讓她動都動不了。
燕蓉不管不顧的沖出了自己的營帳,朝著宣逸寧的營帳跑了去。既然年瑩喜那個女人處處和她作對,她便讓年瑩喜永遠都沒有好日子過!
她要去告訴她的宣帝哥哥,前幾日她的父王剛剛差人送來了書信,只要現在宣逸寧肯讓她成為宣國的皇后,那麼無論宣國是要再繼續攻打白國,還是與其他的國家為敵,燕國都會無條件的全力支持。
一個矯健的身影,快速且無聲的落在了燕蓉的身后,準確的跟上了燕蓉的步伐后,從燕蓉的身后迅速抬起手臂,準確無誤的敲在了燕蓉的后頸處。
剛剛還在奔跑的燕蓉只感覺自己的后脖子一陣悶疼,還沒等她停下腳步回身去看看,便眼前一黑的朝著地面栽了下去。
而那個將燕蓉打昏的黑色人影,直接將毫無知覺的燕蓉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腳尖點地再次從地面上躍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宣國的營地之中。
亥時剛過,一行人從年瑩喜的營帳里走了出來,結伴而行,有說有笑,毫無壓制的歡聲笑語刺破了漆黑的夜空,在營地的上方悠悠盤旋著。
年瑩喜跟在眾人的身后,眼神越過前面那些個已經喝得差不多的男人們,朝著更遠處黑暗的地方看了去,當并沒有看見有其他人走過來或者沖過來的時候,輕輕的擰了擰眉頭。
“小姐這是怎麼了?”攙扶在年瑩喜身邊的紫蝶見狀,小聲的開了口,“莫不是吃得不舒服了?”
“沒有。”“年瑩喜搖了搖頭,再次朝著遠處望了望,這才收回了目光,“只是感覺太過安靜了而已,有些不踏實。”
紫蝶與年瑩喜心照不宣,“小姐難道指的是燕國公主?”
“恩。”年瑩喜微微扯了扯唇角。
按照燕蓉那種刁蠻的性子,若是一旦知道所有人都來了自己這里,一定會坐不住板凳的跑到宣逸寧那里去告狀,或者直接來自己這邊鬧事,可到了現在,仍舊不見燕蓉的蹤影,這還真是讓她有些莫名的沉了幾分的心思。
“也許是燕國公主轉了性子也說不定呢。”紫蝶安慰著年瑩喜,朝著李沛的身影看了去,“小姐,不如讓我留下來陪著您吧。”見著年瑩喜再次發瘦得身子,她實在是擔憂。
年瑩喜自然是不同意,“到底是軍營,哪里是女子長期呆著的地方?你乖乖的隨著李沛回去,相信我,再過不久便會團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