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谷神醫,“皇后娘娘,這是安胎藥。”
宣國營地,臨時營帳。
燕王剛起身,便帶著自己的屬下朝著宣國軍事營走了去,一路上面對著更加急速下降的空氣,猛然問道了一股子濃烈的香氣。
這香氣不但是吹進了他的鼻子,更是吹的他身后的部下留下了口水,要知道他們從昨兒連夜趕路開始,到了現在還什麼都沒吃。
燕王疑惑的停下了步伐,正見著一名宣國的侍衛端著盤子朝著他迎面而來,帶著幾分的狐疑,燕王擋住了那士兵的去路。
“你這飯菜是送去哪里的?”
宣國士兵一愣,迅速低頭回答,“回燕王的話,這些飯菜是送往牢房的。”
“什麼?宣國當真是要比傳聞中的還要富有麼?竟然連扣押在牢房的犯人都有這種待遇?”跟在燕王身后的部下們圍了過來,看著那還冒著熱氣的雞湯,咽了咽口水。
而燕王,則是咬緊了牙關,攥緊了袖子下的拳頭,哼了一聲的邁出了步伐,更加快速的朝著軍事營走了去。
軍事營內,宣逸寧正在與趕回來的宣月淮以及嚴淼等人商談著關于去十里坡扎營的事情,燕王猛然的闖入。不但是打斷了正在說話的宣月淮,更是使得營帳內的氣氛瞬然降低到了最低點。
還沒等燕王開口,寇司彥則是先對著燕王頷首示意,“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久仰久仰。”
他這話雖然是問候的意思,可他的余光卻是偏向了另一處的李敏達。畢竟他沒有那個資格質問燕王為何將他們的皇后娘娘關押起來了。
但一向無法無天的李敏達就不同了。
果然,一直站在另一邊的李敏達,被寇司彥這麼暗著一拔毛,火了脾氣,登時瞪圓了雙目,架著膀子就要朝燕王而來,“奶奶個熊!就是你這老二將我的仙女關進牢房了是麼?”
“李將軍!”嚴淼離著李敏達最近,當先拉住了李敏達的手臂,開什麼玩笑?要是李敏達靠近了燕王,這個軍事營也就不用要了,就不是血洗一片,也一定是雞飛狗跳。
雖然他對于燕王的做法也很是氣憤,但現在畢竟不是時候。如今白國外患未除,怎麼還能與燕國出現內憂?
李敏達是誰?他可是來了脾氣連老祖宗都不認的主兒。如今燕王這般大張旗鼓的將他最引以為豪的皇后娘娘送進了牢房。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李敏達都敢揮刀相向。
宣月淮收起面頰上一慣的笑意春風,冰冷的注視著這個燕國的皇帝,他是昨兒回來聽聞此事的。除了震驚之外,剩下的便滿是胸口積壓的憤怒。
他怎麼也沒想到燕王竟然為了讓燕蓉當上宣國的皇后,將主意打在了年瑩喜的身上,看來燕國當真是這幾年在宣國的依仗下可以獨當一面了,現在竟然不惜冒著與宣國決裂的危險,公然算計起宣國了。
燕王沒想到自己的到來引來了這麼多仇恨的目光,在滿是充滿殺氣的氛圍下,他后退了一步,待自己的屬下都趕進來的時候,才算是挺了挺胸膛。
宣逸寧瞧著燕王身后跟進來的隨從,無聲的笑了,垂目攏了攏自己的龍紋闊袖,語氣清淡,“不知燕王一早趕來有何事相訴?”
燕王緩了緩氣,穩了穩腳下的步伐,朗朗開口,“如果孤王沒記錯,宣國的嘉囍皇后是入牢等待嚴查的。可如今宣帝竟然大搖大擺的派人成排的送上等的美食進牢房,豈不是視嚴查當做兒戲?還是說宣帝一向都是這麼款待要犯的。”
“你……!”李敏達如此一聽,當下連眉毛都跟著眼睛豎了起來。不過他只道出了一個字,便將后面的話全部憋了回去,不為別的,只為了那從宣逸寧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
他雖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連比他品銜高的官員見到他都要避讓三分,可是獨獨見了宣逸寧,他就成了乖貓。哪怕是裝的,他也會在宣逸寧的面前順下豎起的絨毛。
他自小就是一個孤兒,當年考武狀元的時候。因為大字不識一個,所以連名字都不會寫的他,被地方官員取消了資格。
然后老天待他不薄,剛巧那一年宣逸寧登基不久,為了挑選出能為宣國效力的勇將,親自上陣監考,而也就是宣逸寧的到來,阻止了他和考官的爭吵,也順利的讓他進入了考試的考場。
當時他要是沒記錯,他將所有的考生都打了個落花流水,就在將最后一名當地官員之子踢到在地的同時,他下了殺意。因為就在不久前,這名富家子弟曾經嘲笑了他的寒酸。
不過就在這時,一直高坐在上方的宣逸寧忽然在眾人的驚呼聲之中攔住了他落下的長矛,緊是對他說了八個字,便讓他主動的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宣逸寧說,“報仇,可以,但要用心。”
他想,是啊,一味的殺伐,也許并不算是報仇,撐死不過就是一場屠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