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閔青柏道:“難怪當了警察,確實有點意思, 如果我還在外面, 我會很期待你在我身/下求饒的表現。”
歐陽道:“如果你能管好你的欲/望,肯定能活到壽終正寢。只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你只能口嗨一下了。”
閔青柏嘆息一聲, “也好, 既然滿足不了別的,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也不是不行,你問吧。”
歐陽道:“我想知道,莫雯雯被拋尸時,尸體下面的啤酒瓶蓋, 是你要求放的嗎?”
閔青柏愣了一下, 旋即又笑了, “瓶蓋啊,霖江啤酒的瓶蓋吧。”
歐陽頷首,“對。”
“那應該是范越秀搞出來的小勾當。霖江啤酒清越系列的瓶蓋,諧音我妹妹的名字。他恨死我妹妹,但又要裝得愛的不行,喝啤酒只喝那個系列。”說到這里,閔青柏的眼里閃過一絲陰毒,“終日玩鷹,沒想到被鷹啄了。”
歐陽問:“這話怎麼講?”
閔青柏道:“怎麼講?看來你們警察的腦子也不怎麼樣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歐陽斟酌著,“范越秀故意放任你殺了莫雯雯?”
閔青柏哂笑,“難道不是嗎?他至少有兩次機會救莫雯雯,而不是處心積慮地錄音。如果你們抓不到我,下一具尸體旁邊可能還會出現一個瓶蓋,多好啊,他看著我殺人,他快活了,我卻替他死了。”
雖然是陰謀論,但并非沒有道理。
范越秀大學畢業,頭腦聰慧,卻成了千金小姐的禁臠,他的確可能有那樣的心理訴求。
閔青柏說的兩次機會,一次在莫雯雯上車前,另一次在莫雯雯在表達憤怒后。
他既然敢以嫖/娼這種方式反抗閔清月的□□,且理智地用手機錄音,就一定敢拒絕閔青柏在他家犯下殺人大罪。
范越秀確實有機會拯救那個無辜的女孩,但他沒有。
“謝謝你。”歐陽起了身,“到這兒吧,就不說再見了,好走。”
他距離極刑只剩三天時間。
閔青柏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放心,我們總會再見的。”
……
從會面室出來,歐陽迎面撞上了閔清月,她身旁跟著兩男一女,看起來是她的父兄和母親。
閔清月厭惡地看著歐陽,用嘴型罵了一個“小劍人”。
歐陽當即回敬一個“小婊砸”。
二人擦肩而過時,閔杰超回頭看了她一眼。
直到出了看守所,歐陽還在回味閔杰超的眼神,平靜,冷漠,刺探,似乎還有一點點警告的意味。
她想,能養出閔青柏那種孩子,父母在道德上也會存在某種程度的缺陷吧。
啟動車子之前,歐陽打通了向馳的電話。
“向組長好。”
“歐陽,有事嗎?”
“有事,向組長方便說話嗎?”
“嗯……”
話筒里傳來拉椅子的聲音,向馳似乎不在家里。
歐陽抱歉道:“打擾了,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
向馳道:“沒事,我在招待客人,你說吧。”
歐陽道:“我剛見了閔青柏一面。”
向馳有些驚訝,“你見他做什麼?”
歐陽道:“我對那枚啤酒瓶蓋耿耿于懷。”
向馳道:“他說了什麼?”
歐陽把閔青柏的話大致復述了一下,“剛剛他的親屬來了,我在想,范越秀會不會出事?”
向馳沉默片刻,“可能吧,你不用管了,我來打電話。”
歐陽道:“好,那我掛了。”
放下電話,歐陽直奔蛋糕店,取上定好的大蛋糕,又往霖江樓去了。
今天是周旭澤的生日,正趕上周末,他邀請了幾個好友,要在這里慶祝一番。
剛要進門,就碰到了穆蕓。
穆蕓朝歐陽揮揮手,小跑著迎了上來,“你怎麼也才來?”
歐陽笑道:“你為什麼呢?”
穆蕓解釋道:“今天有個孩子補課,時間趕到這兒了。”
歐陽道:“我剛去了趟看守所,又去取了蛋糕。”
“休息日還工作啊。”穆蕓感嘆一句,卻沒有追問,從包里拿出一只用紫色包裝紙包裹的盒子,“我實在想不到買什麼,就買了只鋼筆,沒啥問題吧。”
歐陽提了提蛋糕盒,“沒問題,我這個跟周旭澤商量過了。”
穆蕓道:“那就好,省得聽某人嘰嘰歪歪了。”
二人說笑著上到三樓,進了左手邊第一間包間。
周旭澤道:“怎麼才來,菜都上齊了,再不來都涼了,罰白酒三杯啊!”
穆蕓道:“行啊,等會我讓你表弟來一趟,讓他替我喝。”
周旭澤“啊”了一聲,“對對對,我小姑讓你給我表弟補英語呢。那什麼,歐陽你喝!”
歐陽道:“我是法醫,喝一點啤酒可以,白酒喝多了你替我驗尸嗎?”
“驗尸?”周旭澤哇哇大叫,“歐陽,今兒我生日,你不夠意思!”
劉聿道:“人家驗尸,又不是驗你,跟你有毛關系,怎麼還上趕著找罵呢。”
眾人哄笑起來。
蔣婭道:“歐陽周六不休息嗎?”
歐陽道:“休息,但警察的職業特點不就這樣嗎?”
“那倒也是。”蔣婭給她和穆蕓倒上茶水,“真是搞不懂你,法醫有什麼好當的?憑你的長相,做明星綽綽有余。”
她和周旭澤的感情穩定了,便對歐陽收起了棱角。
其實也是,周旭澤從高中時就追歐陽,歐陽要是想,根本輪不到她,她現在只要管好周旭澤就行了。
歐陽道過謝,喝了口水,“當明星啊,我唱歌跑調,武打明星應該可以,嗐,現在想想,確實有點想不開了。
”
“一心想要懲惡揚善的人怎麼可能當戲子呢?”劉聿調侃一句,又道,“歐陽,你真后悔了?”